雙方目光短暫相觸，只一瞬，蕭賦恆便迅速敗下陣來，飛快撤回目光。
就是這種感覺！
一種，好像被對方看透了的感覺！
這讓他很不舒服。
之前，他就是在對方的氣勢和眼神中敗下陣來的。明明沒有什麼高聲訓斥的調調，但就是讓人不敢說假話。
他很怕，待會兒母親也在對方這樣的眼神中敗陣。
“無礙。”怡寧侯夫人給兒子遞了個安慰的眼神，“母親所言，句句屬實，想來，太子殿下會查明白的。”
對此，怡寧侯夫人自信無比。
她所言本來就句句屬實，當然不怕對方查驗。
只是蕭賦恆不明真相，心中還有無限擔憂。
“我覺得他們的神情很奇怪。”蘇臨曦湊近江暻濘，低聲道，“一個自信得不行，一個慌亂得不行，最奇怪的還是怡寧侯，他什麼表情都沒有。”
“就像是...”她蹙蹙眉，找出句通俗易懂的形容，“就像是在打自己的算盤一樣。”
“唔...要不我來幫你審吧？”蘇臨曦眯眯眼，“這群人看上去就不老實，估計還想佔你性子好的便宜，我覺得，得給他們來點兒強硬的。”
“正好，我前幾年在軍中也是學了不少強硬的審訊手段。”
攻心什麼的，她不是特別擅長，但她知道，有的人打一頓就老實了。
特別是像這種過慣了養尊處優日子的，估計半個時辰就能招供。
“沒事，這事讓我來就好，不必髒了你的手。”江暻濘衝身旁姑娘彎彎唇，安慰道，“他們若能各自為陣，於我們來說，其實是好事。”
“況且我們準備周全，手裡握著的都是鐵證，他們跑不掉的。”
“行吧。”蘇臨曦撇撇嘴角，強行按壓下心中升起的那一絲奇怪感覺，“你覺得行就行，我信你。”
雖然他的審訊方式和她慣用的不同，但是，她也沒對他持懷疑態度。
見她信服，江暻濘不由再彎了彎那雙漂亮鳳目。
於是，被他笑容收買的人頓時更堅定了。他那麼好看的人，當然說什麼都是對的！
眾人各懷心思，一起度過了一段詭異的安寧時光。
片刻等待之後，龍城終於帶著怡寧侯夫人所說的證據回來了，“殿下，東西帶回來了，您請過目。”
他恭敬將證據呈上。
薄薄一張紙入手，其上幾行字，只要隨意一個掃視，就能看得清楚。
白紙黑字血手印，外加雙方畫押，確實是張賣身契沒錯了。
見江暻濘拿到東西，怡寧侯夫人又主動開了口，“蕭晚晴本名就叫晚晴，殿下手中的賣身契上，寫得很是清楚。”
“至於臣婦與侯爺的女兒，則是喚作清歌。這一點，若太子殿下感興趣，也儘可派人南下查證。”
太子查不查都無所謂，反正此話為真，她能說得有底氣。
“南下查證陳年往事就不用了，派人南下一趟，太費時間，不必如此麻煩。”江暻濘彎唇，淡淡笑道，“我們只需驗查一下賣身契的真假，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