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覺得，汪家的人，膽子未免太大了些。
為了在京城把生意做大，竟然賭上了這十餘年來在京城的辛苦經營。
這樣的舉動和連帶的一些巧合，雖然讓他們感到困惑，但也不敢隨便張口給人定罪。
而今日，聽唐家的當事人這麼一說，她的感受，便更直觀了一些。
如果是按照唐姑娘這“資本撐不起膽子”的說法，那汪家有問題的可能性，就又要大上幾分了。
但無論如何，也還需要證據。
“唐姑娘所言，我能夠理解，我也覺得，這確實不合理。”蘇臨曦抿了抿唇，壓下心中翻湧的情緒後，方才認真問道，“但是，我還是想冒昧問一句，唐姑娘…有證據嗎？”
聽到蘇臨曦這句話，剛剛還義憤填膺的唐煙，忽然就洩了氣，“沒有…”
事情發生之後，他們確實第一個想到了汪家，這段日子，也一直在努力尋找證據。
可是，除了一些沒什麼作用的佐證以外，就再也沒有別的證據了。
明明知道，事情就是汪家做的，但沒有證據在手，他們什麼也做不了！
見她這反應，蘇臨曦便不由無奈長嘆一聲，“看來你們家也只是出於局勢的判斷，才把目光對準他們的。”
“雖然就這情況來說，事情應當與他們有關，但沒有證據，官府也管不了。”
“畢竟，他們完全可以說，自己就是藝高人膽大。”
“我知道。”唐煙一臉憋屈，“我們還沒怎麼他們呢，他們家銀號的人，就已經跟我們說了這句話了。”
“那種幸災樂禍的表情…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忘！”
還記得事發之後，汪家藉著這次事情的風頭，又新開了一家銀號。也不知這家銀號是交給誰打理的，裡面不管是掌櫃還是夥計，居然都是一副囂張模樣！
見到他們唐家銀號的人時，居然…還敢出言嘲諷他們唐家掌舵人不行，連審時度勢都不會？！
氣惱地磨了磨牙，她又恨恨道，“翊國律法我懂，沒有證據，不可定罪。”
“國之律法，我也沒有要違背的意思。只是，我們唐家不是什麼軟柿子，他們既然要挑釁，那我們，就會回擊！”
“不能由律法來斷，那咱們就繼續在生意場上再較量較量。”唐煙輕哼，“看看，到底是誰能笑到最後，而誰，又是沒有眼光的那一個！”
“所以…唐二公子願意把這間鋪子低價讓與我，也是這個緣故？”話說到這兒，蘇臨曦也算是明白自己之前一直想不通的問題了。
幾千兩銀子，於唐二公子來說，不算什麼，一家月盈利五十兩銀子的茶鋪，唐二公子也沒放在心上。
那日輕易鬆口，給了個低價，以及後面送重禮為他開店道賀，應當…都是為了助她跟對面的凝香閣爭鬥。
畢竟，凝香閣的主事人，是汪家的女兒，而她，又是打退婚一事起，就與汪家女兒站在對立面的人…
“唔…差不多吧。”唐煙點頭，大方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