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她又揚起一個更加明媚的笑容，“公子覺得，我這想法如何？”
“利高者疑嗎…？”江暻濘略一思忖，便隨之也綻放出一個笑容，“蘇姑娘一番話，倒是開啟了我的新思路。”
“之前確實是我太執著於手頭的線索了，順著這條線越查越深，倒是把大局上的利弊給忘記了。”
“前段日子我還沒有歸京，不知道這件事的具體經過，所以…再往深了想，估計就幫不上什麼忙了。”蘇臨曦說著，又彎眸笑笑，“不過殿下跟了這件案子許久，想來…分析出誰獲利最大，應當不難。”
江暻濘頜首，“此案我跟了半月有餘，確實已經很瞭解了。”
“造假銅幣，無非就是為了從中獲取利益，直接獲利者，目前還沒有眉目。但間接獲利者，倒還真有一個。”
“哦？”蘇臨曦挑眉，“他們是如何獲利的？”
“假銅幣忽然大量流出之後，京城中不少錢莊，都不敢再隨便收放銀錢了。錢莊本就是靠流轉資金，收放銀錢獲利。”
“這一番折騰，雖不至於傷及根骨，但流失客戶，卻是必然的。”
“而這時，汪家的錢莊，卻沒有別的錢莊那般小心翼翼。他們依舊保持著之前經營狀態，對前來存錢的客人大膽放行，且來者不拒。”
“也正是因為他們的大膽，有不少客源，都流向了他們的錢莊。”
“公子的意思是…汪家錢莊，藉機從別處拉攏了不少客源？”蘇臨曦微蹙柳眉，“他們是大錢莊嗎？若是大錢莊的話…只能說明他們實力雄厚，敢賭敢拼吧？”
頓了頓，她又道，“還是說，還有別的原因？”
僅憑他們敢於接待客戶這一點，並不能說明什麼。只能說，他們家做主的人，是個膽大的。
太子把他們拎出來說，應當還有別的緣由。
“如果只是這樣，當然不奇怪，而且這種事，也說不清是賺了還是虧了。”江暻濘緩緩道，“之所以注意到他們，是還有一個巧合。”
“翊國首富唐家，是紮根於京城的大族，他們一直牢牢把控著京城的生意，旁人想在京城爭一席之地，是很難的。”
“特別是錢莊生意，這京城裡的錢莊，有六成，都是他們家的。”
“唐家這麼有實力，都沒敢大膽去做那留住客戶的決定？”蘇臨曦訝異地揚了揚眉，覺得此事越來越有意思了。
“沒有。”江暻濘搖頭，“假銅幣出現得突然且大量，他們一時之間，不敢妄做決定，也是正常的。”
“畢竟，短時間內出現的量太大了，誰也不敢保證，這狀況會持續多久。十天半月的，唐家撐一撐沒問題，但日子久了，即便是那樣的大家族，也挨不住。”
“唐家都沒有，實力遠不如他們的汪家卻這麼大膽，是藝高人膽大嗎？”這麼一說，汪家的決定，還有些莽撞…
“不止如此。”在蘇臨曦陷入思考的同時，江暻濘又接著道，“汪家其實是最近十年才來京城發展的，他們以前，在京城只有少量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