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暻濘拿她沒有辦法,只得微微頜首,應下一聲“好”。
此刻,不同於爭執的時候各存心思。現在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蘇臨曦手中的那支玉簪上。
見玉簪就這麼被輕易送了出去,大家自是順帶又把目光轉到了江暻濘身上。
眼前的男子身形筆直如勁松,纖細高挑,聲音溫潤似清泉,柔和動人。而那隻拿著錦盒的手,更是瑩潤如玉,骨節分明...
只可惜,他戴了帷帽,輕紗遮掩下,一張面龐只能瞧見個大致輪廓...
但即便如此,從能看到的部分來分析,也能大致判斷出,這是位風姿卓絕的貴公子。
“呵,我說你買男人髮簪作甚,原來是送姘頭。”安巧棲心中怒火中燒,說出口的話,也沒過腦子。
熊熊怒火燃燒之下,什麼樣的詞,都敢往外說。
“姘頭?”蘇臨曦彎唇,勾出一絲冷笑,“若我沒記錯,安姑娘應當尚未出閣吧?這樣的詞,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也常常掛在嘴邊?”
“是穆旭公府沒把你教好呢?還是...在你家的規矩中,這樣的詞,本就是可以隨意脫口的?”
“我...”安巧棲的面色白了白。
姘頭一詞,確實不是她一個未出閣的姑娘應該掛在嘴邊的詞語。她方才也是在怒氣上頭的情況下,嘴溜兒說出了那句話。
但話已經出口,周圍不少人都聽著,她再否認也是無用。
“巧棲話說得不對,我代她向蘇姑娘和這位公子賠禮。”在安巧棲無話可說的時候,蕭晚晴只得站出,屈膝向兩人行了一禮。
可對比安巧棲說出口的那席話,她這做法,卻無多大作用。
蘇臨曦依舊沉著臉,江暻濘也冷聲反問了一句,“安少夫人的意思是...你道歉了,此事便可算了?”
他的聲音溫潤悅耳,雖無咄咄逼人之意,但話一出,卻是叫蕭晚晴二人進退兩難。
在大庭廣眾之下,大家閨秀出口就是這樣的詞已然不妥。而這詞,還是用作中傷另一名姑娘的,那便更為不妥。
幾人這一番對峙,當即引來了周圍不少人的目光。
初入仙玉軒的客人非富即貴,大多都懂些禮儀規矩。
他們中,沒人貿然上前指指點點,但目光,卻可以說明一切。
“用詞不當是我的不是,我跟你們道歉。”安巧棲咬咬牙,跟對面兩人賠了個不是。
但她的不是賠完,對面兩人卻沒有反應。
這不禁讓她面子上有些掛不住。
而周圍人的目光,更是如同針扎一般,落在她身上,叫她惱火無比。
“我都向你們道歉了,你們還想如何?”她緊緊抿唇,怒瞪向對面兩人。
她都已經當著這麼多人低頭道歉了,對方卻還是寸步不讓的態度...
這樣的委屈,她還沒受過。
“我們還想如何?”蘇臨曦嗤笑,“難道不是你們還想如何嗎?”
“簪子是我們先挑上的,你們上來便說想要,並抬出了競價的辦法。結果競價輸了,又口出汙言中傷與我同行之人。”
“安巧棲,你們想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