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殿上之人再看金玲的眼光,就不一樣了。
兩名僧人與在場之人無冤無仇,說謊的機率並不大。且事發當時,他們的反應也是極迅速的,不像是謀而後動的樣子。
如此說來...眼下最有可能的情況,就是齊瑞和金玲是兩廂情願的!
“我沒有!”金玲驚恐高呼,“奴婢怎麼可能情願?!我明明知道...”
她話至一半,卻忽然沒了聲音。
因為她察覺到,一道帶著刺骨涼意的目光,落在了她身上。
是姑娘...
金玲暗暗瞄了蕭晚晴一眼,果然,對方正給她遞了一個警告的目光。
姑娘在警告她,關於計劃的事,絕不可以透露分毫!
“知道什麼?”江暻濘亦在此刻垂眸,向她投去冷淡的目光。
他沒有過於強勢的話語,但目光,卻冷得令人心驚。
兩道冰冷的目光同時落在金玲身上,被恐懼淹沒的她不由下意識地微微發顫。
她大抵明白,自己接下來那一句話,便是結局。
其實,被這樣的陣勢拷問一番之後,她已經有了招認真相的想法。但是,她不敢。
她是家僕,家裡人的賣身契,都扣在怡寧侯府。
若是她招了,把公子和姑娘拉下了水,那等待她的...便是全家人的陪葬!
咬咬唇後,金玲終是放棄了掙扎,頹然道,“明明知道,做這樣的事,可能會丟了性命...”
“只是這樣?”江暻濘眯眸。
他大概知道對方在怕些什麼,但他也不是很甘心,就到此為止。
對於金玲,他還是想再逼一逼的。
但無論他再在言辭間施展什麼樣的壓力,金玲都俯首叩在那邊,不吭聲了。
被強迫的謊言已經破除,之後,便是關於引誘還是兩廂情願的爭論了。
不過這問題,也不能找出證據來,只能讓雙方各執一詞。
金玲自然是說這種事不可能是她強迫對方,而齊瑞則是扣死了蘇臨曦的名字,非說自己喜歡蘇臨曦這樣的,不可能看上金玲。
但這些無聊爭執,晉安帝自然是沒興趣再繼續聽下去了。
不管兩人之間如何定義此事,但這兩人共同犯下的錯誤,卻是清楚明白的。
上香祈福期間,在寺廟後山行這等事蹟,自然是要重罰的。
不過這期間,晉安帝也沒打算犯殺生的忌諱,只是貶了禮部尚書的官,讓人把齊瑞和金玲看押起來,回京再定。
事情到此刻,終於算是結束了。
由於晚風亭的距離,以及三名證人,蘇臨曦也沒跟此事沾上半點關係。
只是,她此刻,卻不敢把“高興”二字寫在臉上。
因為幫她作證的江暻濘此刻,臉色並不是很好看。
太子殿下平時,都是一派溫和,眼下這板著一張臉的模樣,明顯就等同於非常生氣了。
“咳...殿下。”蘇臨曦往前一步,靠近江暻濘,小聲同他道謝,“今日多謝殿下。”
然,對方回應她的,卻只是輕飄飄的一個“嗯”字。
“殿下...”蘇臨曦扯扯嘴角,“之前沒把事情與殿下說清楚,是我不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