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到人告退，她又沉聲囑咐道，“記得，一定要把此事辦得天衣無縫！絕不可讓外人洞悉半分，特別是太子！”
“太子精明，你算計人時，最好繞過他去。”
蕭晚晴垂首，“女兒明白。”
“嗯，明白就去吧，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喏。”
...
這個不眠夜，不僅是怡寧侯夫人拉了女兒“談心”，皇后也在晚膳之後，單獨喚了太子到跟前。
“母后喚兒臣過來，可是有事？”
皇后指了指自己對側的空位，“今日就我們母子談話，不用多禮，坐吧。”
在兒子落座之際，她又衝身邊的大宮女淺碧擺了擺手，示意她出去守著外面。
江暻濘安靜坐著，等皇后先行開口。
說實話，今日母后這麼晚了還單獨叫他過來談話，他也不知道是什麼緣故。
既然猜不到，那就只能安靜等著。
“你今日下午，在賞荷時的表現，有些不同尋常。”皇后倒上一杯白水，推往對面。
“兒臣自認與往日並無不同。”江暻濘疑惑抬眸，“不知母后所謂的不同，具體指的是什麼？”
他倒沒有故意裝傻，而是，確實不知。
賞荷之時，他總共也沒說幾句話，大多時間都在安靜飲茶。不同？他自己一點兒都沒覺得自己行事比之往日有何變化。
“你不知道？”見他如此，皇后便知他是真不明白了。
於是，她乾脆也不再含蓄，直接將題點破，“你對鎮國將軍府的蘇姑娘，似乎有些不同。”
“今日齊安王妃與她談論姻親之事的時候，你幫她說話了，為什麼？”
“齊安王妃介紹之人不配蘇姑娘，蘇姑娘也不喜歡，不該拒絕？”江暻濘端起水杯輕抿一口，隨即又沉吟道，“況且，我覺得齊安王妃應當還另有目的。”
“只是覺得她另有目的，就插手別人的姻親之事？”皇后彎唇，笑著看向對面的人，“暻濘，這不是你的作風。”
兒子的心思雖然難以捉摸，但她是母親，自家孩子，她還是懂的。
被皇后這麼一問，江暻濘不禁怔了片刻。
其實這個問題，他還真沒認真想過。
當時，他就是因為齊安王妃的話讓他很不舒服，忍不住就直接開口了，並未多想什麼。
他也知道，旁人瞧見他不合常態的舉動，會有些驚訝。
但他萬萬沒有想到，母后會因為這個，大晚上的把他單獨叫過來談心。
“這確實不是兒臣的作風。”江暻濘抿抿唇，說了實話，“兒臣不喜齊安王妃的做派，便直言了。”
“不喜歡齊安王妃的做派。”皇后微微頜首，“那你喜歡蘇姑娘嗎？”
問題來得猝不及防。
江暻濘怔住，纖長的羽睫微微一顫。
他喜歡蘇姑娘嗎？這個問題，還是第一次有人正面問他。
之前，他聽周圍人說得最多的，便是“蘇姑娘對他有意思”，“蘇姑娘肖想他”，以及“蘇姑娘人不錯，配他還行”之類的話語。
他本就欣賞那猶如驕陽一般璀璨的姑娘，這樣的話聽得多了，漸漸的，也就聽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