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是沒在朝中任職，且自他之後，再過兩代，便再無怡寧侯府了。”江暻濘抿抿唇，“不知蘇姑娘瞭解過沒，怡寧侯府的爵位...並非世代相傳的那一種。”
“他家當時立下的功績足以封侯，但卻不足以讓這爵位世代相傳。”
“除非，他家在這期間，能重新立下什麼新的功績，方能保住爵位。”
稍微一頓，江暻濘又道，“但蘇姑娘應當也懂，能得以封侯的功績，不是輕易可以立下的，機會也不是常有的。”
“所以這條路，基本是沒多大希望。”
“老怡寧侯當年也有過督促兒孫讀書，走仕途一路的想法，不過他家的人，讀書好像也都不怎麼厲害。”
“所以後面，他便放棄了這些打算，想著讓蕭家在未來，就做個富庶之家。”
蘇臨曦微微頜首，“所以...這就是他隨和的原因？”
因為已經沒打算延續爵位了，所以跟朝堂之事撇得清清楚楚。因為自家這爵位再過兩代也快沒了，所以對嫡次子迎娶商賈之家的庶女，也沒多大的意見？
“可以這麼說吧。”江暻濘點頭，而後反問，“蘇姑娘覺得奇怪，具體是覺得何處奇怪？”
“以前的怡寧侯府，在京城勳貴之中，可只能算得上一般。但是現在...明顯比那時候活躍了很多。”
“殿下這便有人會對他們不滿，應當也是因為...現在這位侯爺，活躍了不少的緣故吧。”
“怡寧侯府行事的風格確實與以往不同。”江暻濘彎唇，“這個也能理解。”
“現在這位侯爺，到底還是在京城中長大的貴公子，他會不甘心止步於此，也是很正常的。”
“而且這也符合他做事的風格，年輕的時候，他就大膽去了男方發展，看樣子是想在男方搏出自己的一方天地來。只是家中兄長忽然暴斃，還沒混出什麼名堂的他，才回來接了爵位。”
“接了爵位這幾年，他也沒甘於沉寂，而是靠著夫人和齊安王妃的姐妹關係，讓齊安王幫忙，在朝堂中，混了個職位。”
“對，這些都沒問題，可是然後呢？”蘇臨曦蹙眉，“就算有了官職，他家的爵位傳承，也只剩下一代了啊。”
“若無功績，爵位便該在蕭賦恆那裡結束了。”
蘇臨曦將吃空了的碗推到一旁，雙手撐桌，湊近對面的人認真分析道，“殿下，剛你也說了，要不被京都這權利的旋渦甩出去，怡寧侯府就只有兩條路可走。”
“立功，入仕途。”
“前者別想了，後者...你看蕭賦恆那樣子，像是能考中功名的嗎？”
“不說功名，就是讓他憑家裡的關係，去混個閒散武官，恐怕也夠嗆吧？”
“之後，他這一點兒出息也沒有的，要怎麼給自己的下一代謀出路？再往後，怡寧侯府真就該沒落了。”
“但是怡寧侯夫婦好像都沒有對自己這兒子嚴加管教的意思，哪怕是見他逃學出去亂來，也沒有多少苛責。”
“蕭家對兒子的縱容，匹配不上自己的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