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臨曦看她垂首開吃,也不疑其他,只當是她真不知道。
轉首,她便把目光投向太子,“殿下,上香祈福是什麼情況?”
“是父皇讓欽天監那邊算過日子後定下的。”江暻濘細緻解釋道,“邊關打了五年仗,不少將士在這期間為翊國捐軀。”
“如今,你們雖然已經得勝歸來,但逝去的人卻是再也回不來了。”
“所以,在你們班師回朝之後,父皇便讓欽天監那邊,去計算合適的日子,打算親自領著王公貴族一起,去柊南山福靈寺燒香,悼念逝者,祝願生者。”
“不過,這上香的日子,也是昨日才最終定下來的,父皇只是先傳書給我,讓我提前做好準備,幫著擬定名單,暫時還未通知群臣。”
“所以蘇姑娘不知,也是正常。”
蘇臨曦瞭然點頭,“那這麼說...我們都得去了?”
“對。”江暻濘頜首,“隨行名單主要定的是皇族及京中貴族,當然禮部的人,和在邊征戰過的將士,肯定也會去的。”
“上香一共持續七日,通常,隨行的人為了表達自己的敬畏之意,都會把家眷一起帶上,全家一起虔誠焚香。”
“所以怡寧侯多半也會帶上自己的家人?”蘇臨曦瞭然。
雖然蕭賦恆負傷,但今日怡寧侯在朝堂上敗得一塌糊塗,為了挽回聖心,他肯定會帶兒子去好好表現的。
接連七日上香,陛下自然不可能帶著眾人每日往返柊南山,而福靈寺是皇家寺廟,陛下率人在那邊住下,顯然更合理的選擇。
上香誦經只會是早上,而這件事,也不會一做就是一日。
下午晚上的時間,眾人估計還是能在寺中自由活動的。
哪怕是皇家寺院,福靈寺也就那麼大一片地方。整整七日時間,除非足不出戶,否則和隨行的人都打個照面,並非什麼難事。
作為下手的人,蘇臨曦知道,不足半月,蕭賦恆那一臉傷肯定好不全。
所以仇人再見,公主自然可以嘲笑諷刺他。
這都沒問題,可是...
蘇臨曦忽然想起,江幼鳶在被蕭賦恆威脅時吹出去的那個牛。
“公主也要去福靈寺?”在得了身側人的肯定之後,蘇臨曦不由尷尬扯扯嘴角,“去了,蕭賦恆可就知道你身份了。”
“知道就知道唄,父皇母后還有皇兄都在,他能把我怎麼著?”
“要說尋仇,那也是我找他尋仇。”
“若不是此行意義非凡,佛門又是清靜之地,我定要找機會讓近衛把他打上一頓!”
說著,她還揮了揮拳頭,稍微表達了一下自己的憤恨之意。
“你要打他沒問題,哪怕是在京城,我也能帶上你找個機會把他套麻袋裡,讓你打一頓出氣。可問題是...”
蘇臨曦湊近她小聲道,“你上回跟她吹的那個牛!”
“他識破你身份之後,你打算怎麼辦?這事兒,你有想過嗎?”
“這個啊...”經蘇臨曦這麼一提醒,江幼鳶也想起了當時自己在情急之下吹出去的那個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