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安沉默了一瞬。

隨即,便是一個毫不相干的答案自他口中吐露,“王爺和江先生沒給我下死命令的時候,我是不會跟你們動手的,你大可不必每次瞧見我都捏著武器。”

他發現了!

蘇臨曦捏緊暗器的手指更緊一分,同時,面色也猛然沉了下來。

“你叫我不警惕我就不警惕?”蘇臨曦冷笑,“你是齊安王府的人,王府之事你比我清楚,你覺得我會信你?”

“可是我不做份外之事。”南安語氣依舊毫無起伏。

但蘇臨曦卻能感覺到他的目光變了。

他似乎,是在打量她?

片刻沉默後,南安忽又開口,“你功夫本不如我,再帶上一個不會功夫的人,基本沒有勝算。”

被戳到痛處,蘇臨曦額角的青筋不由跳了跳,“我從來都不是一個人。”

對方知道她與阿暻的身份,難道想不到他們出門都是有暗衛相護的嗎?!

“可是暗衛擠開人群趕到需要時間。”南安指出關鍵,“短時間內,我無法打敗你,但卻可以設法傷你身邊那不會武功的人。待人趕到,我一命換他受傷,也是你們虧了。”

蘇臨曦眯眸。

這人說話很是氣人,但她又不得不承認,他所言屬實。

她一個人撐一小會兒當然沒問題,但她卻不能保證,不會武功的阿暻在這一小會兒內不受任何傷害。

所以,她不得不承認,幾次相遇,對方確實是沒有鋌而走險的想法。

見蘇臨曦神情變化,南安又道,“所以你應當明白,沒有命令時,我不會跟你們動手。”

“呵,齊安王這下屬還真是有意思。”蘇臨曦放下指間緊扣的暗器,重新摸上魚竿,“連替主子辦事,都要趕鴨子上架。”

南安收回目光,沒再說話。

他沒了聲音,蘇臨曦便也沒有再言。

深深看了一眼南安,她也收回目光,將注意力重新放在垂釣上。

許久過去,直到換好衣裙的平羅郡主在丫鬟的攙扶下走下馬車,南安才忽然又輕聲道了一句,“沒有什麼東西,是一成不變的。”

他莫名其妙的話讓蘇臨曦蹙起眉頭。

她總覺得,他這句話下面,是存著深意的。

但平羅郡主已經款款走來,她除了探尋似的打量南安幾眼,便不能再有多餘的舉動了。

“堂嫂久等了。”平羅郡主抿唇笑笑,重新在蘇臨曦身邊坐下。

蘇臨曦也暫時拋開了疑惑,笑著與她重新閒聊起來。

緊張氣氛消散,和樂再次縈繞。

絲毫不知方才事情的平羅郡主,在感覺到氣氛差不多時,便試探著開口道,“說起這香露,平羅還有一事相求。”

“哦?”蘇臨曦挑眉,“你說。”

剛剛聽她提到女孩子常用的香粉香露,蘇臨曦便對她這話有預感了。

不過她以為,這姑娘至少還要跟自己閒談小半刻才會說到重點。

沒想到,她這就沉不住氣了。

平羅郡主確實沒沉住氣。

釣魚發生的意外是她沒想到的,更換衣裙浪費了不少時間內。

為此,她只能提前引出話題,“堂嫂,那位替你制香的姑娘,最近可有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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