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暻境彎唇,“曾經有人告訴過我一句話,叫…凡有接觸,必留痕跡,我深以為然。”
“真正能決定結局的,不是無關之人的詭辯,而是當事人留下的痕跡。”
“今日站在這裡詢問你們細節的,不止本宮一人,在旁聽審的,還有父皇和滿朝文武。”
“本宮若是詭辯,刻意替太子妃行掩蓋之事,這麼多人,不會一個都看不出來吧?”
說罷,他的笑意中也染上了些許諷刺,“安公子如果想盡快了結此事,還是好好兒配合吧。”
江暻濘話音落下的瞬間,晉安帝也出聲了,“行了,無關緊要的話,就都別多說了。該怎麼查,就怎麼查,此事,你們儘快弄個水落石出!”
前有太子一番陳述,後有帝王下的命令。
一眾人除了匆匆應“喏”外,哪兒還敢再多說一句話?
定了定心神,陳尚書等人,又問了蘇臨曦幾個關於邀請謝琉殷出來之事的細節。
蘇臨曦全都如實相告。
因為說得都是實話,所以,事情也分外好證明。
這些細節都弄清楚之後,江暻濘便一垂眼眸,直接衝晉安帝拱手道,“陛下,兒臣認為,無論是推人舉動上多處與常理的出入,還是沒有足夠的動機,都可以證明,太子妃三人,沒有下手。”
陳尚書三人也很快附議,“太子妃等人,確實沒有動手的理由。”
人家為的是成親的喜事,怎麼會去招惹這晦氣事兒?
“確實。”聽完全程的晉安帝也微微頜首,“那麼…”
不過,他還沒把話說完,安疏瑭便再也抑制不住緊張的情緒,大聲道,“陛下!”
“陛下所聽,只是他們的推斷!可是…可是受害者也是指認了太子妃的!是當著皇后娘娘的面指認的!”
“哦?”晉安帝轉眸,“皇后,有這回事?”
“是有此事。”皇后微蹙秀眉,“當時安家公子急於向妾證明自己所言非虛,便讓其夫人指了推她的人。”
前面的推斷,她都可以幫著作證。畢竟事關兒媳的清白,哪怕長樂會受些許影響,她也能做到毫不隱瞞。
可後面的指認…
想到蕭晚晴親手指認的場景,她便蹙著眉把目光挪向了江暻濘等人,“當時的情況,本宮可以詳細敘述一遍。”
說罷,她便把自己看到的所有事情仔細說了一遍,包括“第一個提議傳太醫的人是太子妃”這類細節也都仔細說了。
整件事情說完,皇后又深深看了江暻濘一眼,“當時情況就是如此,剩下的推斷,便由你們這些會斷案的人來做吧。”
她沒有什麼斷案的經驗,這件事,便只能交給兒子了。
希望兒子能夠爭氣些,根據她所言,幫兒媳把冤屈洗脫。
否則…
以後莫說是太子妃和岳家人了,就連她這個當孃的,都得低看他一眼!
被自家母后遞了個警告眼神的江暻濘沉默了一瞬。
母后是覺得,他會在這件事上不努力嗎?因為他之前都表現得太過雲淡風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