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暻濘聞言,不禁溫柔揉揉懷裡人的腦袋,“世間的事,本就如此。人與人之間,終歸是不一樣的。”
“或許你覺得這是一件不可理喻的事情,無論怎樣都不該傷及性命,但換個人來看,或許就會覺得,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們或許只會想,自己就此事能夠獲得的利益是什麼?這場交換中,自己有沒有虧損?”
“阿曦,你要知道,這世間生靈數以百萬計,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守住自己做人的底線的。”
“利益至上嗎?”蘇臨曦抿抿唇,揪住被角低聲道,“孃親也跟你講過一樣的道理。”
“孃親說,總有人會為了獲得自己想要的東西而不擇手段。甚至,以犧牲他人作為代價。”
“正因如此,這世間,才會有惡。”
“道理便是如此了。”江暻濘微微頜首,“有人受不住誘惑,守不住底線,就會作惡。而正如有白晝就有黑夜一般,這種人,也是沒辦法消除的。”
“我們所能做的,也就是默默做好自己。”
“能做好自己也不錯了。”蘇臨曦想了想,不由又彎了杏目,“像阿暻這樣身份的人若是能夠做好自己,便是天下蒼生的福祉了。”
“阿暻,以後我會監督你的,監督你,在任何時候都守住底線!”
“好啊。”見懷裡的人重新展露朝氣,江暻濘的嘴角,也跟著彎起一抹好看的弧度,“那你就一輩子看著我吧,監督我,造福於民。”
說罷,他又把人再往自己的懷裡攬了攬,“所以,為了明日能夠更好地監督我,你這會兒,該睡覺了。”
“哦…”蘇臨曦低低應了一聲,在江暻濘懷裡尋了個舒適位子,闔上眼皮便打算入睡。
可安靜了一會兒之後,她又忽然睜開了雙眼,“阿暻!我還想到一件事!”
“嗯?”江暻濘似乎是有些睏倦了,應她的時候,尾音都變得綿長。但即便如此,他還是強撐起了眼皮,“你說。”
“我在想…”陷入糾結的人並沒有注意到他的睏倦,只是自顧自地揪緊他的衣角,道出心中所念,“生孩子,會不會很痛啊?”
生孩子?
睏倦之意令江暻濘反應都慢了半拍,再加上她這問題驚人,好一會兒,江暻濘才反應過來,“你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我就是瞧著蕭晚晴今天抱著肚子痛呼的樣子很是嚇人,覺得有些心驚…”蘇臨曦小聲道。
那會兒,除了安疏瑭的誣陷,最令她驚愕的,大抵就是蕭晚晴的模樣了。那兩鬢全溼,渾身痙攣的模樣,可是沒辦法裝出來的…
後來,小產後被內侍抬走的她,蘇臨曦也是瞧見了一眼的。
人躺在那兒,與鹹魚無異,連動都不會動了…
這麼痛,那自己以後…
感受她背脊繃緊,忙著的安慰的江暻濘脫口就是一句,“如果覺得心驚,那就不生了吧。”
說完,換回蘇臨曦更多的驚愕時,處於半夢半醒重點人,才反應過來,察覺自己方才都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