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理由,比剛剛那個理由還具有說服性。
大半夜的,又沒人追擊,一個人晃盪在外面,自然是想去哪裡直接去,無需繞路。
那黑影之所以選擇走密林,定然是因為他的目的地需要路過密林。
同理,齊安王府來的那兩個人會走密林,定也是因為,密林是他們的必經之路。
一方從謝家莊園離開,要往城內去,一方從城內過來,要往謝家莊園去。兩方的路線本就是重合的,如此情況,在偌大的密林中狹路相逢,也就不是什麼難理解的事了。
不能說是誰運氣不好,只能說,大家選在晚上出沒,撞上是很正常的事情。
“這麼說的話...”蘇臨曦面色忽然一變,“那人那晚上殺完人之後,就直接想辦法回了城內。”
“甚至不出意外...他現在也還在城內?!”
“應當是這樣的。”江暻濘點頭,遂又輕嘆一聲,“不過京城太大,各色各樣的人也都有,僅僅知道他出現時一身黑袍,並沒有什麼用。”
“今日是黑袍,明日可能就是白袍。”
“所以...”蘇臨曦扯扯嘴角,“我們現在獲得的,關於他的唯一一個特點,大抵就是...他是男子。”
她在跟鍾先生對話的時候,曾以公子形容對方。
而那時,鍾先生並沒有反駁她的說法。所以她想,對方是男子這一點,應當是可以確認的。
可這話落下,換回來的卻是江暻濘的一句“也不一定”。
他端起茶盞輕呷一口,“我聽聞,江湖上的技藝多種多樣,有人能縮骨,有人能易容,還有人...能以女身發男音或以男身發女音。”
“如果他也是個有特殊技藝的人,是男是女,就真不好說了。”
蘇臨曦:“...”
沉默許久,她方才扯扯嘴角,“照你這麼說,我們現在能確定的,就只有這人在京城有落腳處?”
“嗯。”江暻濘頜首,“不過這也沒關係。”
“觀其行徑便能看得出來,他對我們是沒有惡意的。即便其行為詭異,但暫時不管,也沒有多大的影響。”
“眼下...”他忽然彎彎嘴角,露出一絲笑容,“我們最應當關心的,還是安家跟何家那回事。”
“畢竟,他們已經實實在在損害到你的名聲了。”
說著,江暻濘便起身向蘇臨曦伸出手掌,把人拉起,“走吧,去用午膳。”
“午膳過後,我再囑咐你和長樂些事情。”
“好。”蘇臨曦跟著起身。
飯後,兩人便都跟著江暻濘去了書房。
隨意找個位子坐下之後,江幼鳶便單手托腮,巴巴地望著自家皇兄,“皇兄,你要我去辦的事情,是什麼啊?”
她現在,可就指望著幫皇兄把事情辦好,然後多在宮外待上幾日呢。
“散佈故事會嗎?”江暻濘在書桌後坐下,提筆隨手寫下幾行字,“就按照這上面寫的來,讓人想辦法把這事情傳出去。”
江暻濘手中的紙,很快被蘇臨曦帶到江幼鳶身邊。
兩人把腦袋往中間一湊,便仔細研讀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