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她寶貝的動作來看,他便知道這盒子裡的九節鞭於她來說是非常重要的。
只是,他不知道其背後的事,不敢貿然詢問。
他只能,順著她的話,一點一點地試探著詢問。
如果是可以講給他聽的故事,那他便聽著,權當多瞭解她一分。如果是什麼不方便說的事,他大抵...只能自己慢慢兒猜了。
不過,就她現在的態度來看,此事,應當是能告訴他的吧?
江暻濘心中思緒轉圜,而蘇臨曦則是在快速退下外袍,又往他手裡塞了一隻暖爐給他暖手後,方才再次開口,“要真說什麼特殊意義,也沒有吧。”
“其實這就是小時候,大哥送我的生辰禮。”
“大抵是瞧我這個妹妹喜歡舞刀弄槍,便直接找人打造了這根九節鞭,作為生辰禮送我了。”
“它只是家裡兄弟送給我的眾多禮物之一,也算不得多貴重。只是現在,人不在了,它的意義,便變得不同凡響了。”
她想,如果大哥人還在,她定也會珍惜這份禮物。
壞了,她同樣會拿去找人修,修好了,或許會繼續用,也或許會好好放著,換新的用。
並不會像現在這樣,把它當做一種寄託,或是把它看做故人對自己的陪伴。
“原來是這樣...”江暻濘去端茶盞的手頓了頓。
指尖剛碰到杯沿,他便轉而把手搭在她的手上。纖長的手指輕輕一圈,她整隻搭在盒子上的小手就被他直接圈入掌心,“生命的結束,不代表真正意義的消亡。”
“有的人雖然已經不在人世,但是,只要他還活在旁人心裡,他便算是活著。”
“而且,輪迴路上再走一遭後,他說不定,已經有了新的更美好的生活。”
“我明白。”蘇臨曦動動手指,反扣住他骨節分明的長指,“生老病死,乃是人之常情,天下也沒有不散的宴席。”
“把這根鞭子放在身邊,為的只是緬懷故人,傷春悲秋的事情,倒是不會有。畢竟,他們肯定也不希望我往後的日子,都在悲傷中度過。”
“你能這麼想最好了。”江暻濘彎彎嘴角,隨即把盒中的九節鞭取出翻看,“那位鍾先生的手藝確實不錯,這鞭子現在看起來就跟新的一樣,完全沒有任何破損的痕跡。”
“是啊。”蘇臨曦彎彎杏目,“之前我便說了,我有好幾件兵器都是在他家定的。不只是我,就連我家裡人,也有不少是青鋒閣的老顧客。”
“不過…”說到顧客,蘇臨曦又忽然想起自己之前在鍾先生那裡聽來的訊息,“阿暻,你說…那個在鍾先生店裡定製短刀的客人,應當就是那日出現在謝家莊園的人了吧?”
“如果不出意外,就是他了。”江暻濘微微頜首,“畢竟,無論是穿著打扮,還是他定製的一刀一鞭,都是能與我們已知的線索對上號的。”
之前在謝家莊園附近出沒的那道黑影,曾與齊安王府的人在密林中有過一戰。
那時,他曾用過的武器,便是一鞭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