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安夫人見穆旭公仍有思索的打算,也就沒有再打擾。她扶起久跪的安疏瑭,兩人便一併去了。
而臨近門口,安疏瑭又似忽然想起什麼一般,頓住腳步回首,“父親,您覺得太子妃發現自己被利用,定會向安家發難。但孩兒卻覺得,她會願意被我們利用這一次的。”
他想,蘇臨曦應當還是討厭蕭晚晴的。
不,應當是憎恨蕭晚晴的。蕭晚晴先是破壞了她的親事,又幾次三番與她作對。生意上的競爭,宴會上的下馬威,以及寺廟中的設計...
這些仇恨加在一起,怎麼能不恨呢?
說完,安疏瑭便隨安夫人一道,自信滿滿地走了。
他相信,父親在聽了他這一言後,一定會採納他的提議的。到那時...所有的事情,就都與他無關了。
至於太子在知道這事之後,會不會覺得蘇臨曦對曾經的訂親物件餘情未了,與她產生隔閡,那也不是他需要考慮的事情。
大家曾經都是平等的存在,為什麼,她就要過得好呢?
安疏瑭一語落下,便重新轉身,拖著跪麻了的腿,與母親一道往外。
兩人很快退出廳堂,獨留穆旭公一人待在原處。
此刻的穆旭公面色複雜,顯然,是受剛剛那個提議的影響。
一番掙扎之後,他的面色,也逐漸變得堅定起來。疏瑭說得不錯,太子妃早與自己這兒媳結仇。
或許,她本身,也是願意做那惡人的...
...
自那日得了蕭晚晴有孕的訊息之後,便連著幾日,沒再有新的訊息傳出來了。
就連蘇臨曦這樣稍微有些渠道可以打聽的,也只知道,穆旭公夫婦在教訓了安疏瑭和蕭晚晴一頓之後,就沒了別的動作。
看樣子,蕭晚晴腹中的孩子,安家是打算捏著鼻子暫且認下了。
“蕭晚晴還是厲害,能以一己之力,把整個安家擺一道,嘖...”蘇臨曦端了盤糕點席地坐在絨毯上,靠著江暻濘的膝蓋,一邊吃,一邊評價。
“確實有些手段,不過...”翻閱奏摺的人在聽聞她出聲後,略一思忖,便緩緩接了話,“雪崩時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蕭晚晴能輕易達到目的,安家的人,也都付出了努力。”
“說句難聽的,他們如今陷入泥沼,不過是自作自受罷了。”
“也是。”微微頜首表示贊同之後,蘇臨曦便沒有就方才的話題討論了。
安家的事多說無益,再怎麼著,也輪不到他們兩人來頭疼。
當最後一塊點心塞入口中,蘇臨曦便拍拍手起了身。
她估摸著,江暻濘的奏摺此刻也批得差不多了,“阿暻,你忙完了嗎?”
“嗯,都好了。”江暻濘用硃筆在奏摺上做了最後的批註後,便喚衛潯端來了清水淨手。
然後,隨意擦了把手,他就起身走到了蘇臨曦身邊。
“好了那我們就走吧。”蘇臨曦興匆匆地拉著江暻濘出了太子府。
自打嫁入太子府後,她便不再日日往香鋪跑,也就是每隔三日,會抽空過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