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車駕就要行至城門，蘇臨曦不由心慌地拉了拉身旁人的衣角，“阿暻，你不會是想要出城吧？”
“你若是想出城，我可不會答應的！”
城內還好，兩隊暗衛就隱藏在人群之中，只要有什麼突發情況，他們便可在第一時間出手。
之後，五城兵馬司的巡防衛隊，肯定也能很快趕到。
但若是出城...
想了想那股明顯勁兒，蘇臨曦趕緊又再搖了搖頭，“出城絕對不行！你...你就是向之前在飯桌上那樣跟我說話，也不行！”
對，他撒嬌也不行！
“這大晚上的，出城做什麼？”江暻濘平靜睨了身旁的人一眼，“帶你來這兒，只是想領你上城樓罷了。”
說著，他便在馬車停靠之後，領著蘇臨曦一道登上了城樓。
有太子的身份做令，登上城樓，再調走一隊士兵，為自己尋一僻靜處待著，並不是什麼難事。
很快，兩人所在地方的周圍，就被隨行的暗衛接掌，並拉出一條防線。
“咱們來這兒是…？”蘇臨曦不明所以。
看了看城牆之下的萬家燈火，她又忍不住替身邊人攏了攏大氅，“若是要看這除夕夜的繁華京都，咱們隨便尋一處高樓也是好的，沒必要站在這城牆上吹冷風。”
“不止是看京都。”江暻濘彎唇笑笑，“今日帶你來這兒，主要是想領你一起看新年的煙火。”
翊國一直存在這樣一個風俗——每年除夕夜，都會為迎接新歲，而燃放大量煙花。
於煙花在夜空中炸出絢爛光彩的瞬間跨入新的一年，似乎是件很美好事情。
摸摸跟前人的腦袋，他又示意她往周圍看去，“這裡位置夠高、視野開闊，是整個京都第二適合看煙火的地方。”
“在城裡隨意尋一處高樓，可比不上這裡。”
“第二？”蘇臨曦不解，“還有比這裡更好的地方？”
“有啊。”江暻濘彎眸，露出一抹促狹笑容，“凌雲宮主殿的屋頂，位子就比這處要好。”
“不過…我想今日晚上，父皇大抵會帶著母后上去，所以，我就只能帶你來這兒了。”
蘇臨曦：“…”
就是陛下不帶著皇后娘娘上去，他倆也不能跑到凌雲宮的屋頂上去看煙火吧？
他們當下的選擇，似乎只剩下了城樓。城樓也不錯，靠在城牆邊眺目一望，便可見萬家燈火明的美景。
如此美好盛世，哪怕看上整整一夜，都不會讓人生出厭倦。只是…
蘇臨曦蹙眉看向眼前的人，“阿暻，距離新歲還有一段時間，你一直在這城樓吹著冷風，真的可以嗎？”
在有地龍燃燒的室內待著，他都會因為體質原因，而感到寒冷。這樣的大雪天，在城樓上吹上近一個時辰的寒風…
她真的很難想象，他那樣的身體要怎麼熬過去。
“不知道。”江暻濘彎彎鳳目，同她實話實說，“我從小到大都被保護得很好，沒有過出格的經歷。冬日在城樓吹風這件事，迄今為止，我也是第一次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