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回，江暻濘依舊答得乾脆。
他面上神色絲毫不變，語氣中，甚至還添了幾分理直氣壯的味道。
這樣的態度，更是讓穆旭公與何尚書接連抖了抖麵皮。
“那太子妃的行徑呢？”穆旭公緩了緩心神，繼續問道，“殿下也認為，太子妃與一名男子游街的行徑，當真沒有一點兒問題？”
這回，他刻意點出了“與一名男子游街”這件事情。
他想，自己都已經把話說到這份兒上了，太子就算是為了面子，也應該搖搖頭吧？
然，江暻濘的態度，卻分毫未變。
“當然沒有。”江暻濘理直氣壯地答完後，甚至還反問了一句，“那穆旭公覺得，太子妃這樣的行徑，有什麼問題呢？”
穆旭公：“…”
一時間，他竟想不到，要怎麼接江暻濘這話才好。
在他看來，這本應當是個很難答的問題才對，因為沒有哪個男人在聊到自家夫人與別的男人上街閒逛時還能面不改色。
但他沒想到的是，太子不僅能面不改色，還能反問他有什麼問題…
這事有什麼問題，難道還用說嗎？！
穆旭公一時語塞，而江暻濘見他沒話說了，則是又把目光轉回到了何尚書身上，“此事何尚書似乎也有不小的怨念，不如…就由何尚書來給本宮解解惑？”
被點到名字的何尚書心中一凜。
這件事真要論起來，他可以就太子妃的言行挑出一大堆毛病砸到對方臉上。甚至，還可以引經據典，痛斥其行為不端所帶來的影響。
但是…
在仔細觀察了江暻濘的神態之後，何尚書最終還是放棄了挑太子妃毛病的想法。
即便他有自信把話說得漂亮，但江暻濘這雲淡風輕的態度，還是讓他覺得心裡沒底。因此，在開口時，他也選擇了保守，“臣對此事有怨，只是因為太子把問題推到了何家頭上。”
“何家自問與太子妃無冤無仇，也未做過任何詆譭太子妃的事情，為何要承擔這項罪責？”
他避重就輕，只提何家受到牽連之事，絲毫不提自己對太子妃的舉動，有什麼看法。
如此，就算江暻濘有什麼陷阱在後，他也可以提防一二。
而江暻濘聞言之後，則只是彎唇笑笑，“何尚書是這麼想的？你的意思是，何少夫人，不算是何家的一份子？”
“個人言行，並不能代表整個何家。”何尚書依舊保持著警惕，“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也有表達想法的權利。但每個人的想法，都只應當代表個人，不是嗎？”
“所以…何尚書的意思是，何少夫人犯的錯，與何家無關了？”江暻濘挑眉。
“當然…”何尚書想答是，但話剛起了個頭，他就意識到了不對勁。
在不經意之間，對方又把他避開的話題繞了回來，並且，還在引導他回答的過程中挖了個坑！
什麼叫何少夫人犯的錯？何少夫人幾時幾犯錯了？
他剛剛如果答“是”，便等同於認可了“安巧棲在外造謠汙衊”這一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