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餐盤全空,滿足地放下筷子,蘇臨曦才察覺,自己今日吃了多少!
“我…”看著跟前狼藉的人傻眼兒。
一個不小心,這飯桌上,就連一片菜葉子都不剩了?!
“能多吃不是挺好。”江暻濘彎彎嘴角,“要是還想吃,可以讓廚房再做。”
蘇臨曦沒有坑聲,默默看了看眼前的空盤,又偷偷掃了眼身邊的人,心中鬱悶更盛。
下午明明還在生他的氣,但晚上吃他做飯,居然還多吃了一碗…
肯定是因為他勸她了!
要不是他勸,最後那一碗飯,她肯定不會多添!
於是,懊惱的人衝江暻濘甩下一句“都怪你”之後,便逃跑似的離開了飯廳,躲到花園裡去消食了。
忽然被怪罪的江暻濘,則是愣在原地,不明所以地對著一堆空盤眨了眨眼,“能吃不是一直都有的事情嗎?這也怪我?”
自打第一次跟她一起用膳,她就是能吃空盤子絕對不會剩菜的人,現在把桌面上的菜都吃光,不是正常的事嗎?
所以,她是還在為下午那件事不悅吧?
側目看了眼窗外已經暗沉下來的天色,之前一直自信滿滿的人,忽然隱隱有了一絲擔憂。
到現在還氣著啊…過會兒就寢時,她該不會真不給他上床吧?
江暻濘單手托腮,陷入沉思。
蘇臨曦確實還在生氣,不過現在的氣,並不針對江暻濘,而是針對自己。她不過,是在氣自己太沒原則罷了。
當然,她也不是個特別能與自己為難的人,兀自惱了一會兒,她便把這事放在了腦後。
反正,只要等下堅持不給他睡床,自己的面子,總是能找回來的。
心情放鬆,在花園裡轉過一圈的人,也帶著做好的決定回了臥房。
屋內已經被衛潯領著一眾內侍收拾好了,暖橘色的光暈晃動,平添幾許溫情。
只是這屋裡,現在並沒有一個人在。
蘇臨曦想,他應當是去書房了。每晚都要在書房捋一捋當日的事物,是他的習慣。
“人不在,正好。”她彎眸,心情大好。
他要是率先躺在床上,她還不好強行動手拖人下去,但他要是後來,她便能輕而易舉地把床霸佔,不給他留躺下的位子!
感覺自己佔盡了天時地利的人愉快一推浴房的門,便沐浴去了。
蘇臨曦有條不紊地實行著自己的計劃,霸道地呈大字型往床邊一躺,就將可以上榻的位子全部佔據。
所有的事,都跟自己預料的一樣,不過,唯一不同的,就是江暻濘今日比往日回來得都要晚。
回來時,他還已經在客房沐浴過了。
只披一件外袍在外的人,退下外袍掛上架子,便想要上榻。
而等了他許久的蘇臨曦,終於在這一刻,有了宣洩的口子,“不許上榻!”
長久的等待,差點兒沒把生性好動的她憋死。
以往,她從來沒覺得,等他回屋睡覺,是這麼難捱的一件事。
心中憋著鬱悶的人想,這大抵就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但事已至此,只能硬著頭皮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