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沉寂之後,晉安帝又忽然出聲,“這次南方的案子,你對齊安王府有什麼看法?”
江暻濘斟酌片刻,方才道,“兒臣認為,除了齊安王妃可能參與其中之外,齊安王對於此次事件,至少也應當是知曉的。”
“哦?”晉安帝隨手端起茶盞,目光也順勢抬起,落到江暻濘身上,“為何會這麼想?說說看。”
“不知父皇可曾聽說,小王叔最近納了一名新妾入府?”江暻濘稍微組織了一下語言,便將近日之事,全數告知了晉安帝,“不過...這事也只能證明,他可能知情。”
“小王叔的生活一向如此,一個許瑜,並不足為奇。說是就著此事來跟自己撇清關係,也只是勉強說得通。再往深處想,可能...就完全是猜測了。”
稍一頓,江暻濘又疑惑問道,“父皇怎麼會忽然問起齊安王府?”
“難道父皇是覺得,齊安王也參與了此事?”
“那倒沒有。”晉安帝搖搖頭,“雖然齊安王在一眾王爺中最為特殊,但沒有根據的話,朕也不便胡說。”
“反正他目前人也留在京城,不用太過操心。”
江暻濘聞言,遂沒有再問。
父皇說得不錯,齊安王留京,雖說是得了特權,但同時,也算是被留在了父皇的眼皮子底下。
他在這兒,可沒有在自己的封地那麼自由。
一舉一動,都得小心翼翼。
若他真的只是想做個閒散王爺,也就罷了,若是還有別的心思,那...所要承擔的風險,也是不少。
猜疑點到即止,兩人隨即又聊了些別的政事。
待到一盤棋結束,晉安帝便笑著放下了棋子,起身,“行了,國事就談到這兒吧。”
“聽侯總管說,你今日入宮順帶把蘇家姑娘也帶了過來?”
“是。”江暻濘跟著起身,“上回入宮的時候,母后說想見見她。今日正巧有事要向父皇稟報,便把她一起帶了過來。”
“長樂也在,她們倆這會兒,應當是在陪著母后閒聊。”
“哦?”晉安帝挑眉,“長樂今兒個也回來了?”
說罷,他便笑著吩咐侯總管,“既然今日一家人都在,那晚膳,便一起用了吧。”
“正好,這未來的兒媳婦,朕也想見見。”
“喏。”侯總管恭敬應聲。
鳳棲宮內,皇后已經和蘇臨曦聊得相當自在了。
蘇臨曦本就是活潑開朗的性子,皇后又是個溫柔大方的人,兩人待在一處,相處自然非常融洽。
再加上長樂,三人的話題,一下午就沒斷過。
“可惜今兒個天不好,不然本宮怎麼也得領你到御花園去轉轉。”看著外面略有些陰沉的天,皇后不禁有些失望。
“那待下次天氣好的時候,臣女再進宮陪娘娘逛不就行了嗎?”蘇臨曦彎眸,“總歸是有機會的,娘娘大可不必憂心。”
“你這孩子,真會討人歡心。”皇后面上露出一絲笑容,之前的失落也跟著沒了。
正當幾人聊得開心,外面“陛下駕到”的傳話聲,便忽然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