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得出來,她的面色很不對勁。
回來時的那抹輕鬆已經沒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凝重。
“我剛在樓下幾名客人口中聽到一個訊息...”蘇臨曦把方才從石姑娘處聽到的訊息一五一十地同江暻濘說了。
聽她這麼一說,江暻濘也隨之蹙起眉頭,“這個時候抬側妃?齊安王到底想做什麼?”
“阿暻,你不覺得,這個時間點,卡得很微妙嗎?”蘇臨曦在他身邊坐下。
因緊張而來得猛烈的口渴,讓她沒功夫等蘭舟沏茶。
端起江暻濘的現成的茶盞猛灌一口,方才稍微緩解,“若是平時也就罷了,可近日...不正是我們查南方賦稅案的時間嗎?”
“他對許瑜寵得過分,便等同於是疏遠了齊安王妃。而咱們現在又查到,齊安王妃的孃家,可能跟這案子,有些關聯...”
“不知是我太敏感還是什麼緣故,我總覺得,齊安王的疏遠和親近,都是有意而為。”
“就好像...是在撇清關係一樣。”
若是沒有在去溫泉宮的路上碰見汪家商隊,沒有查出汪家,她或許不會有這想法。
但現在...他們已經把鎖定了汪家這個目標...
再反過來看齊安王的舉動,她便總覺得,對方是有意為之的了。
“應當不是你太敏感。”江暻濘抿唇,“其實…我也有跟你差不多的想法。”
“南方賦稅的案子,看似跟他一點兒都不沾邊,但就目前調查的情況來看,至少,是與他那位王妃有些關聯的。”
“在這前提下,他突然寵起一名妾室…估計,還是有撇清關係的企圖在。”
“不管他有沒有參與到這件事情中來,但至少,應當是知道一些內情的。”
“知道內情…”蘇臨曦眯眯眼,“好歹是十多年的夫妻,知道內情的第一反應不是勸對方收手或是幫著做些什麼,反而是與之撇清關係…”
“齊安王為人處事,還真夠狠的…”
“十多年夫妻,又有兒有女,就算沒愛,多少也該有點親情在吧?他當真沒有想過,他那一雙兒女應當如何?”
“其實有一點,方才那位石姑娘與你說錯了。”江暻濘忽然開口,“現在瑜夫人有的待遇,曾經的齊安王妃也享受過。”
“他們剛成親那會兒,其實很是恩愛,不然,也不會那麼快就誕下長子長女。不過後來…”
江暻濘默了默,“可能他現在,是真的真的看上瑜夫人了吧…”
“你覺得是他無情,其實,只是他把心給了另一個人。”
“這大概也是,他能毫無心理阻礙地與汪家撇清關係的緣故?”
“不愛了就可以做到這種地步?”蘇臨曦蹙眉,似乎仍舊不能理解,“聽你這麼一說,我倒是真想看看那來自許家的妾室了。”
“到底是什麼樣的人,能讓一個男人把給自己生兒育女的髮妻都忘了。”
“你想看許瑜?”江暻濘挑眉,“那或許,還真有個機會。”
“什麼?”蘇臨曦瞬間來了興趣。
“過兩日,有一場拍賣會。”江暻濘揚了揚手中的文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