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日傳回的訊息確實順利。”江暻濘沉思的同時，眉頭也擰得更緊，“前日龍城還說，找到一份關於汪家偷樑換柱的重要證據，只要順著線索往下查，必能揪出相關人等。”
“但今日...”
又是一陣沉默之後，江暻濘方才再次開口，“看來，對方的動作，比我們想象中的要快得多。”
“龍城抵達江南總共也才十日出頭，對方能這麼快就做出反擊，應當是對事情早有預料。”
說著，他又命飛將取過一本冊子，仔細核對了一遍龍城密信中的死亡名單，“名單上過世的暗探，毫無規律可言。”
“大多都是在跟蹤或是擒拿等直接接觸對方的過程中被擊殺的。”
“那不是很正常嗎？”蘇臨曦有些不太明白他的意思，“類似跟蹤或者擒拿這等與敵人有接觸的行為，本來就是最容易出現交手的。至於觀察和中轉訊息的人...”
“他們本來就跟對方沒有直接接觸，被發現的可能，也沒多少吧？”
這般直白的道理，阿暻為何要單獨拎出來說？
飛將也在同時，向自家殿下投去了迷惑不解的目光。
“正是因為死去的幾名暗探都附和這最基本的規律，才能說明，對方只是察覺了我們的行動，在嚴加防控，而不是...”
江暻濘抬眸，一字一頓道，“而不是，在我們的人手中，安插了內應。”
“若是有內應，死得最多，就該是那些拿到重要訊息的中間樞紐，而不是最外層的那一群人。”
敏敏唇瓣，江暻濘又曲指在桌面輕輕敲打兩下，“不是他們的問題，那就…只能是我們這邊的問題了。”
“風聲，應當是我們這邊走漏的。”
“我們這邊？！”蘇臨曦與飛將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不解，“我們回京不過兩日，怎麼能有訊息走漏？”
“對方就算一開始就發現龍城不見了，那把訊息傳到江南那邊，怎麼也得花個幾日時間吧？”
“從京都快馬趕至江南，需要六七日時間，就算是飛鴿傳書，最多也不過是將時間折半。萬萬沒可能，把時間控制在兩日內的。”
“更何況，龍城遞信也需時間，他寫下這封信的時候，咱們…咱們還在溫泉宮住得好好兒的呢。”
“回來之後，確實沒可能。”江暻濘揉揉太陽穴，輕嘆，“但如果，訊息是我們在涔川溫泉宮的時候就傳出去的呢？”
“如果是那個時候，就有人注意到龍城沒在我們身邊了，那從時間上來推斷，就完全沒有問題了。”
“常年駐守在溫泉宮的人，我們沒有提防。這回，是我們大意了。”
他們該想到的…
哪怕溫泉宮位於涔川，其中駐守的又都是常年待在那處的皇家守衛。但只要有心，買通一人傳遞訊息，也不算難事。
“如果是那個時候…”蘇臨曦蹙眉，“時間確實是足夠了…”
“第一個發現龍城不見了的，是時常與我們待在一處的阿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