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近日偶感風寒,身體不適,還望諸卿見諒。”說著,晉安帝便擺了擺手,示意幾人退下。
南祁使團的人又告了一禮,再說了些保重的話,便直接退下了。
幾人離開,江暻濘也領著蘇臨曦適時起身,一同向晉安帝告了一禮,“既然父皇乏了,那兒臣也不打擾了。”
說罷,他們便同南祁使團的人一起退了出去。
雙方一同退下,走在一條道上,南祁使團的人自是不敢怠慢。
見江暻濘與他們同路,雲將軍和慕容澈乾脆直接靠過來,客氣與他聊了幾句。
知道他們只是表面客套,江暻濘也沒有多話,就著他們給出的話題隨口答上兩句,便算是應付過去了。
三人雖然都是客氣,但禮儀也算周到,走在一起後,便全是客氣,沒有一人作出不合時宜的舉動。
如此,雲暮和蘇臨曦,反倒成了落在後面的兩人。
“咳…”一聲輕咳響起。
原本沒打算看對方一眼的蘇臨曦,終是給了他一記側目。
見她轉首,雲暮便給她打了個手勢,讓她稍微靠近一些。
“有事?”蘇臨曦蹙眉。
這人今日怎麼想起跟她說話了?他們之間,能有話說?
她的質疑,也在雲暮的意料之中。
見她不願靠近,他便乾脆再挪動了一下腳步,直接走到蘇臨曦身邊。
他的忽然靠近,打了蘇臨曦一個措手不及。她尚未來得及退開,雲暮一句輕飄飄的話語,便率先落入她的耳中,“明日午時,春園斜對角的酒樓,來一趟。”
默了默,他又以更輕的聲音道了一句,“是你感興趣的事。”
說話間,他的目光也同時落到了前方慕容澈的身上。
輕飄飄一句話落下,確認蘇臨曦瞧見之後,他便又輾轉腳步,重新回到了自己之前的位置。
短短兩句話,不過只用去了一瞬時間,周圍根本沒人發現,那“不經意”走到一起的兩人,已經有了一個約定。
雲暮這是什麼意思?
順著他的目光不著痕跡地打量了一遍慕容澈後,蘇臨曦略帶疑惑的目光,又再次落到雲暮的身上。
不過此刻的雲暮並沒有任何搭理她的意思,他只是目不斜視地走著自己的路,根本不看旁邊一眼。
見沒法從他那裡獲取更多的資訊之後,蘇臨曦也就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可雲暮之前留下的兩句話,卻盤桓在她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直到隨江暻濘上了馬車,她也還是在想這件事情。
“怎麼了?”江暻濘側目。
蘇臨曦本就是個不太能藏住事的人,而江暻濘又是個眼光毒辣的人。僅僅是一瞥的功夫,他便發現,她不太對勁。
“剛剛雲暮…”蘇臨曦抿抿唇,把之前所遇之事,一五一十地同江暻濘做了交代。
她對他從不會有任何隱瞞,更何況,這還是他不讓她再碰的事情。
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她都有必要跟他說清楚。
“雲暮約你私下會面?還是為了慕容家的事?”江暻濘斂眉。
這事兒他聽著也覺驚訝,一時間,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