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抿唇，她又沉聲道，“這問題，你若不想答，可以選擇不答。”
“你可以不說，但是你不能騙我。”
雲暮確實是不想回答她這個問題的，若是平時，他甚至可能已經為此跟她動起手了。
但一想到今日的目的，以及他們之前的那些討論…雲暮最終，還是不甘心地說了實話，“並不全部歸我們雲家管。”
“有一小部分，是陛下那邊才能調遣的。慕容家佔著左相的位子，應當也有權利插手。”
說罷，他又冷冷掃了蘇臨曦一眼，“怎麼？你覺得慕容家和齊安王還把手伸到南祁的邊防軍裡去了？”
她這問題來得莫名其妙，他倒是想聽聽，她詢問這些的理由是什麼？
可他聽到的，卻是蘇臨曦的一句反問，“難道不該這麼覺得嗎？兩國剛剛休戰他們就能聯絡上，沒駐守邊境的人相幫，是根本不可能的。”
她這話說得雲暮有些惱火，“你的意思是，我們南祁邊防計程車兵，還在其中牽線搭橋了？”
“既然如此，那你們翊國這邊，豈不是也有問題？”
他覺得自己這麼說，能把蘇臨曦的話給噎回去。畢竟，任憑誰聽了這樣的話，都會不開心。
然而，在聞言之後，蘇臨曦卻是一臉理所當然地點了點頭，“確實有這種可能，而且，可能性還不小。”
她的確是這麼想的。
當年對方能獲取他們邊防的行軍路線，絕對是有人從中作梗。
雖然背後的指揮者應當是齊安王，但是這中間，肯定還有人向齊安王彙報訊息。不過，這個人具體是誰，就不得而知了。
那條路線，知道的人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戰火之中，人又基本死了個乾淨。若是那人趁混亂獨自逃生了，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
但不管當時情況如何，大大方方地跟雲暮點個頭，還是沒有問題。
稍一頓，蘇臨曦還張口補充了一句，“這種事沒什麼好丟人的，我也可以大方告訴你，翊國邊關計程車兵，並不是每一個都是蘇家麾下，也不是每一個，都把蘇家看得極重。”
哪怕蘇家世代戍邊，在邊軍中威望極高，也不可能得到十成十的認可。
蘇家又不是銀子，哪兒能讓每一個人都喜歡呢。
只能說，大多數戍邊的戰士，是認可並信服蘇家將領的。
“…行吧，你所言也有道理。”雲暮暗中握攏五指，挪開放在蘇臨曦身上的目光之後，方才表示認同。
對方如此坦然，反倒讓他覺得，之前是自己小氣了。
羞惱的情緒忽然湧上心頭，他乾脆，直接把目光放在眼前的茶盞上，再不去看蘇臨曦，“既然你們懷疑有這可能性，我們就各自查查吧。”
“今日約你們見面，本也是存著互通有無的心思。能互相彌補，也是好的。”
又是片刻沉默之後，雲暮方才再次張口，“過兩日，我們使團就要回南祁了，我希望，以後若有涉及雙方利益的訊息，咱們還能繼續交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