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歡我這身?”江暻濘沒管她放在自己襟口處的小手,只是眨眨眼,偏頭向眸露欣喜之色的姑娘投去幾分疑惑神色。
見她似乎是真的喜歡,他也就從善如流,“既如此,那就不更衣了吧。”
朝服繁複厚重,他當她不喜歡這種型別的衣裳。
不曾想,她竟還能露出這般神色。
一套衣服,江暻濘也不糾結,她喜歡就隨她,穿著便是。
況且他本也畏寒,在這屋裡穿上厚重的朝服,倒不怕熱。只是她...
江暻濘瞥了一眼身邊的人,隨口問道,“你的外袍要不要脫了?今兒個冷,我這裡地龍燒得旺盛。”
“不用。”蘇臨曦下意識地縮縮手臂,找上理由,“今日天冷,就不脫了。”
她倒是不冷,就是那手臂上的傷,不能暴露,得防著。
聽她此言,江暻濘也沒多問,一個轉身,便走到了窗邊的軟塌上坐下。
而蘇臨曦見坐下,也連忙跟上,擠在他身邊,與他坐在一處。
當然,坐下的時候她還不忘將那被玄色大袖壓住一半的蔥白纖指捉住,握在手中。
瞧著她的反應,江暻濘不由彎彎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問出的話,也在這一刻,更柔了三分,“說吧,今日這般急匆匆地跑過來,是又遇上什麼事兒了?”
“是昨日晚上才有的事。”蘇臨曦垂首,大致把昨日晚上謝琉殷轉述自己的事以及在春園的發現說了一遍。
期間,正好碰見龍城進來給江暻濘送摺子,她便又飛快把昨兒個遇見面具刺客的事跟龍城對了對。
當然,她分毫沒提自己受傷的事。
“應當就是他沒錯了。”龍城頜首,“屬下在江南同蘭舟遇見的人,也如蘇姑娘形容的這般,面上扣著一塊鐵質面具,沒有十分的把握絕不出手。”
“他竟然...來京城了嗎?!”
“這...”驚訝之餘,龍城又緊張看向蘇臨曦,“那人功夫極高,屬下與蘭舟聯手都不曾佔據上風,您...沒受傷吧?”
那人可不是善茬兒,蘇姑娘八成也不是對手。
要是這位受傷了...自家殿下還不得緊張死?
得趕緊問問!
“我...”爽快慣了的人平日裡幾乎沒有說謊的時候,突然被這麼問起,差點兒就把“皮肉傷”三個字抖落出來。
還好,身旁人的擔憂目光,正巧在此時落在了她身上。
為了不讓江暻濘擔心,那已到嘴邊的話在舌尖打了個轉兒,立馬就化為了,“我這身手,能受傷嗎?!”
“我可是以後要貼身保護阿暻的人,哪怕...哪怕暫且技不如人,也不至於受傷。”
“沒事就好。”龍城不曾多想,聽蘇臨曦這麼說就放心了。
可江暻濘,卻眯了眯鳳目,露出些許懷疑來。
不過,他並沒有馬上開口,而是事先支走了龍城,“龍城,春園那邊的東家,你先去摸摸底,查一下他與齊安王府的聯絡。”
“喏。”
待龍城應聲退下,江暻濘方才又把目光投向蘇臨曦,“受傷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