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海廣闊,江暻濘與蘇臨曦沒有與其他人湊熱鬧的打算,一過來,便徑直去到一片無人的地方。
可此處地貌平坦,兩人就算站得遠,旁邊幾人也看得清清楚楚。
“上回芝虹那回事後,我還以為陛下不會再來了...”
“芝虹那回事,陛下估計根本就沒放在心上,怎麼會因此束手束腳?”
“說得也是,不過看眼下這模樣...陛下應當是陪著皇后娘娘來的吧?”
“...”
周圍聲聲議論到後面便模糊了。
魏玲只聽到那句“陪皇后娘娘來的”,便再沒有聽下去。
她心中燃起的希望火苗,似乎在這一刻,陡然被一抔涼水澆滅。
直到有人從後拍她的肩,“阿玲?你怎麼了?怎麼一直盯著那邊看?”
“無礙。”魏玲扯扯嘴角,收回目光,“只是見皇后娘娘打扮特別,一時間晃神罷了。”
女孩聞言,跟著瞥了一眼遠處。
今日蘇臨曦的打扮,於一眾貴女來說,確實特別。
她沒著宮裝,也沒挽發,只一身騎裝,一個馬尾,便跟著江暻濘來了此處。
“確實特別。”女孩收回目光,遂又道,“不過這也不是咱們能議論的,快別說了。”
話落,她便又兀自忙起自己的事來。
而魏玲,則是不甘心地再瞄了一眼遠處風光。
一身騎裝的活躍姑娘倚靠在渾身都透著典雅的男子身側,怎麼看,怎麼不和諧。
陛下的言行舉止是那樣規矩得體,哪怕是在牽動紙鳶絲線的時候,也不會忘記拉住大袖,不讓衣衫滑落。
可皇后,做什麼都全憑一腔喜好...
心中思緒萬千,哪怕是餘光,也帶著怨念。
蘇臨曦敏銳,被注視了一會兒,便若有所思地回過頭去,遙遙看了那方的人一眼。
“咦?是個姑娘?”
江暻濘仔細牽動紙鳶,沒隨她去看,只是隨口接道,“在這裡的,除了朕,不都是姑娘?”
弱不禁風的文臣都留在京都處理朝政,隨行秋獵的,大多是有一手功夫的。
而這一類人,又基本是想憑這一手功夫狩得稀罕獵物,在帝王跟前博個臉面,展現自己能力的。
此刻,他們自然是在草場林中奔波,不會賞花。
也就江暻濘沒什麼多餘心思,權當一趟秋獮是秋遊,哪裡風光好,就跟蘇臨曦往哪裡湊。
“重點不是姑娘,是她一直看著我們。”蘇臨曦看看自己,又看看身邊梅骨玉顏的人,“估計還得賴你。”
“和我有什麼關係?”被這樣一說,江暻濘總算是收回目光,往蘇臨曦之前側首的方向看了一眼,“我都不認識她。”
“這跟你認不認識又沒關係。”蘇臨曦摸摸下巴,“我以前聽說,後宮擴充到一定規模時,皇帝可能連自己的妃嬪都記不住。”
“那又跟我有什麼關係?”江暻濘騰出一隻手來,輕輕敲了敲身邊人的額頭,“我有後宮嗎?”
“我不算?”蘇臨曦偏頭反問。
雖說一人寒酸,但也算是身在後宮?
可江暻濘卻果斷搖頭,“你不算,你是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