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外祖母不就用了這法子嗎？”天真的小姑娘瞪著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望著自家父皇。
沒有狡黠，只有認真。
她似乎，真的只是在認真求解。
面對這樣的閨女，江暻濘著實沒話說。
小姑娘只是在認真跟他求解，他還能罰人不成？
最後，還是蘇臨曦伸手捏了捏小姑娘的臉，笑著道，“你父皇待母后很好，不會有你說的那種事。”
“萬一都不會有嗎？”江淑瑤接著求問。
“不會。”蘇臨曦答得也很肯定。
“好吧。”見母后如此肯定，江淑瑤便知自己的那點兒小願望無法實現了。
但她是個樂觀的孩子，垂著小腦袋兀自傷悲了一會兒，便又揚起了一個大大的笑容，“如果父皇母后能一輩子沒矛盾最好了！”
蘇臨曦怔了怔，忍不住在孩子頭上揉上一把。
果然，還是閨女貼心。
帶著幾個孩子在蘇府玩了一整日，蘇臨曦和江暻濘方才迎著夕陽回宮。
夜幕很快降臨，鳳棲宮內，也燃起了燭火。
“今日淑瑤那問題，我還真不知該怎麼答。”江暻濘拿著一卷書，隨意同身後幫他擦拭頭髮的人聊著。
“唔...我當時也沒反應過來。”蘇臨曦笑笑，“不過我覺得我後面那話說得不錯，勉強算是補救了吧。”
“你能那麼說，我倒是意外。”江暻濘彎彎嘴角，“我還以為，你會順著她的話，應聲好呢。”
“才不會。”蘇臨曦答得迅速。
因為阿暻得罪了她，就讓他自個兒找地方睡去？
那若有一日，她得罪了阿暻呢？
相比於阿暻得罪她，她還是覺得她得罪阿暻這種可能性比較大。
若是後者...
她不想被趕出去自己找地方睡啊！
江暻濘先是因為她的話怔了怔，轉頭瞥了她一眼，遂又瞭然，“放心吧，不會把你趕出去的。”
“那可不一定。”蘇臨曦順勢趴上他的後背，“你又不是沒做過這種事。”
“哦？”江暻濘放下書卷，挑眉，“那你就沒做過嗎？我記得之前，你可是有過說什麼都不讓我上榻的先例…”
“可是你說冷我就讓步了！”蘇臨曦憤憤不平。
說起這事她就不開心。
分明知道他是故意的，但每回只要他開口，她就會忍不住妥協！
“那你跟我鬧的時候，我不也妥協了？”江暻濘勾勾嘴角，“這種事，咱們誰也別笑誰。”
蘇臨曦：“…”
真要算起來，他們確實半斤八兩。
都是嘴上厲害，拿不出實際行動的人。
“罷了罷了，不說這事了。”理論不出個所以然來，蘇臨曦便乾脆把江暻濘往榻上拖，“時候不早了，睡覺才是要緊事。”
眼睛一閉美夢一做，所有的煩勞就沒了。
這舉動一出，還是得來了江暻濘一記難以言喻的眼神，“你這樣…”
雖知道她沒別的意思，但她這舉動，還是很容易給人錯覺。
“我…”蘇臨曦語塞，顯然也是發現了自己言行上的不妥。
但這事兒也不好解釋。
否則，就真成了欲蓋彌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