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清陽帶著宋楚和羅廠長坐車回縣辦。
宋老四和宋萍則一人騎一輛腳踏車，直接去了機械廠等宋楚和顧越，這是最開始約好的。
縣辦，盛清陽的辦公室。
“你們可以談談生產羽絨服生產合作的事情了。”
宋楚和羅廠長都沒有反對，特別是羅廠長還特別的激動，沒想到盛副縣長會對這件事這麼關注重視。
“我們廠這邊願意和宋場長合作，你們提供鴨絨、鵝絨和填充製衣的方法，我們廠生產。”
羅廠長看著宋楚繼續說：“只是看宋場長這邊想要怎麼合作？由我們收購你們場的鴨絨，還是你有其他想法？”
宋楚已經想好了，“我們場長期給你們提供鴨絨和鵝絨，你們來做生產。”
“因為羽絨服是我們想出來，並向你們提供製作的方法，所以我覺得可以單獨建一個廠房聯合生產羽絨服。”
“銷售這塊前期我們也會提供幫助，比如要是去參加進出口交易會，我這邊也可以和你們一起跟進，保證參加成功。”
“然後盈利的利潤我們要分百分之十。”
“或者你們廠一筆支付技術費給養殖場，生產我們不插手，將來的盈利也全是你們的。”
因為生產這一塊都是服裝廠提供，宋楚也不準備投錢進去，所以就算作是技術入股了。
只是這年頭還沒這樣的說法，羅廠長同意的可能不會很大。
而且牽扯到利潤分成，將來她不在養殖場工作，也有些麻煩。
因此她提供了第二個選項，讓服裝廠直接花一筆錢將羽絨服的技術買去，正好養殖場能用這筆錢去購買真空包裝壓縮機。
這種機器涉及了新材料，就算有顧學神提供的技術能夠讓機械廠讓利，可機器的成本絕對不會低，所以不可能像是小雞孵化器那樣免費給，養殖場得花錢買。
這就不是一筆小數目，光靠養殖場現在那點雞鴨賣完都絕對不夠買。
之所以提出第一個方案，宋楚其實也是為了襯托第二個。
羅廠長沒想到宋楚會提這樣的要求，這是以前他從來沒有遇到過的，他深思起來。
盛清陽開口道：“宋場長這邊製造出羽絨服，又提供了技術，前期還能幫忙銷售，我覺得提這兩個方案還算合理。”
“按照剛才我們試穿的效果，羽絨服不會愁賣。”他又補充。
不可能宋楚白提供羽絨服的想法和技術給服裝廠。
要是他們敢私下繞開宋楚自己弄，那他會干涉處罰服裝廠。
宋楚聽得出來盛清陽在幫自己，這其實也是她將他拉進來的一個原因，這樣也能保障服裝廠不能繞開她自己弄。
畢竟生產羽絨服的技術含量並不是多高，服裝廠只要多嘗試總能研究出來。
現在可還沒有專利，也沒法申請，更沒有專利法，所以對方要是不要臉的自己弄，她其實也沒法告服裝廠。
羅廠長也聽得出來盛清陽的意思，他其實也沒想要私吞，這太沒品了。
當然，要是沒有盛副縣長這層關係和這麼重點關注，他們廠可能和宋楚談合作，會佔主導地位，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被動。
“這我一個人決定不了，得回廠裡去召開一個會議才能確定。”
羅廠長看著宋楚說：“不過你的第一個要求，我們廠的人應該不會同意。”
生產的場地、機器和工人全是他們的，一直給百分之十的利潤出去，他同意廠裡的其他幹部都不可能同意的。
“所以我更傾向於第二個。”
他想了想問：“只是不知道一筆支付要多少錢呢？”
宋楚已經想好了，“你們廠一次性給養殖場兩萬塊，算是買斷羽絨服的技術。鴨絨、鵝絨的話定一個價格，將來按照市場的浮動變價，你們要籤合同一直收購。”
這個價格應該是服裝廠能承受的，再高的話就難了，畢竟這個縣比較落後，縣服裝廠的賬面上流動資金也應該有限。
羅廠長怔了怔，“兩萬塊是不是太高了？”
“我不覺得高，畢竟羽絨服能賺錢這是絕對的。”
“要是能夠在全國銷售，甚至遠銷國外，對於服裝廠來說，不知道能賺多少個兩萬回來，還能提升服裝廠的名氣。”
不過卻也需要時間。
宋楚話鋒一轉道：“當然，如果羅廠長你們要實在覺得兩萬塊太高的話，不合作也沒關係，我還可以去省城的服裝廠問問。”
她要讓對方知道，現在不是她求著對方合作，更不會做出讓步，更有後路可以選擇。
畢竟羽絨服生產出來，服裝廠其實才是賺大頭的一方。
當然，因為現在也只是試了試羽絨服的保暖效果，投入市場到底能不能成功，這還屬於不確定因素，服裝廠拿出兩萬塊買技術也是有風險的。
羅廠長一聽心裡嘆了口氣，這小姑娘果然不讓步。
兩萬塊對他們廠來說可不是小數目，但他也能看到羽絨服的前景應該不會差，要是宋楚跑去和省城的服裝廠合作，那可就沒他們什麼事情了。
他沉默片刻說：“我回去和廠裡的其他幹部商量，完了給你答覆，麻煩宋場長等幾天。”
宋楚笑笑，“理解，只是我也希望羅廠長儘快給我答覆。”
“兩到三天我就給你答覆，到時候怎麼聯絡你？”羅廠長對這件事更急。
宋楚從包裡掏出紙筆，將養殖場的電話號碼寫下遞給他，“這是我們養殖場的電話，你們商量好打電話找我就可以。”
羅廠長收起號碼，心下又驚了驚，完全沒想到她們場竟然就裝了電話。
他知道郵電局這邊對遠點的農村根本不拉線，所以就是有錢人家也不給你裝。
這隻能證明，宋楚關係網強，她也不簡單，他因此更重視了幾分。
“好，我到時候給你打電話。”羅廠長收起號碼點頭。
又坐了一會，羅廠長覺得盛副縣長和宋楚可能有話說，所以十分識趣的提出先離開了。
正好他也急著回廠去落實這件事，離開時也將兩件羽絨服一起帶走了，他還得讓廠裡的其他幹部親自去試試，否則口說無憑。
當然，他也承諾，絕對會好好保管羽絨服，到時候還給宋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