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霧之呼吸二之型
一個眉清目秀的書生樣男子。
一個肌肉虯扎的壯大男子。
中州四隊的資深者王柳之與隊長伍青！
二者面帶死色的躺在地上，王柳之的身體被截成了兩段，伍青的身子上長滿狼似的絨毛，沾染了鮮紅的鮮血。
真是讓人意料不到。
李軒挑了挑眉，心中唏噓。
同時不禁在內心感嘆資深者的運氣之不好，竟然遇上了無慘。
見對方沒有回應，無慘皺了皺眉，但也沒有輕舉妄動。
對方腰間的刀具預示著對方鬼殺隊成員的身份。
而幾百年前被繼國緣一砍成重傷甚至差點死去的經歷早就讓無慘心思變得謹慎許多，有了很大的成長，在沒摸清對方底細之前不會輕易出手。
能苟便苟，絕不輕易出手，要出手也是讓手下人出手。
忽然，無慘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
從對方提著的麻袋裡傳來的
無慘的眉頭都快擰在一起。
“玉壺！”
他忽然面容冰冷地喚道。
瞬間，被李軒提著的麻袋突然激烈的扭動，裡面的東西在不斷的掙扎，併發出激昂悲憤的聲音。
“無慘大人，救我！救救我！！”
“閉嘴。”
這句冷漠的制止話語不是李軒說的，而是無慘說的。
麻袋裡的玉壺頓時噤若寒蟬。
對無慘而言，玉壺的唯一價值，只是他製作的壺能拿去賣錢而已。
“你想做什麼?”無慘再次對李軒問道。
可李軒仍舊是沒有回應，不知道在思考些什麼。
下一刻，一股濃郁如墨的壓抑氣息突然從無慘身上爆發出來，指向李軒，碾壓而去。
霎時間，李軒感覺自己就猶如汪洋大海中的一架孤舟，在海面上搖擺傾覆。
差距太大了嗎……
即使身處沉重的氣勢之下，李軒的精神還是那麼清醒，並全心投身於感受自己與無慘的實力差距。
【鬼化】
大概瞭解差距後，李軒毫不猶豫地開啟了鬼化。
他的頭髮漸漸變長，眼眸內的色彩轉變成濃郁的黑，深淵般幽深，連光彩都無法脫逃。
鮮紅如血的怪異狹紋漸漸在他臉頰浮現，宛如祭祀塗畫的詭怪圖案。
脖頸的血肉上翻，貪婪邪異的目光從中射出，好像在窺探世界的一切。
一股極其不祥詭異的氣息從鬼化李軒的體內擴散，抵消沖刷了無慘針對的氣息。
“鬼?”
無慘語氣驚訝，疑惑不解。
是鬼，卻不受自己掌控。
他發現對方體內根本就沒有自己血液的痕跡。
要知道，即使是珠世與愈史郎這些經過改造不受無慘掌控的鬼，體內也多少會有無慘血液的痕跡。
因為無論怎麼樣，無慘都是第一隻鬼，一切鬼都是因他而生。
可如今，李軒卻完全脫離了無慘的認知。
怎麼回事?
無慘表示不明白。
臉上更加寒冷，彷彿要結霜。
今天遇到出乎意料的事情太多了，先是那個戴著繼國緣一耳飾的獵鬼人，後是三個對自己出手的不知死活的傢伙，其中一個人還能變成類似狼的物種！另一個人還被用不知道的方法逃掉了！現在竟然還遇到了一個可以變成鬼並且完全與自己無關的鬼！
無慘覺得今天奇怪的事真的太多了。
不過下一瞬間，無慘面容突然露出興奮的神色。
“你能在人與鬼之間互相切換?”
他的聲音有些興奮得顫抖。
眾所周知，鬼的最大天敵是太陽，而能在人與鬼間互相切換也就意味著將不再懼怕太陽，可以盡情沐浴在陽光之下。
自詡為“完美生物”的無慘每想到自己只能永遠呆在黑暗之下總是難受不已，這也是他千百年來執著於尋找青色彼岸花的原因。
但是現在，眼前就有一個可以重新沐浴陽光的機會，這讓他怎麼能不興奮！怎麼能不激動！
“怎麼做到的！怎麼做到的！”無慘激動得大喊，迫切想從李軒這裡得到答案。
“不告訴你~”沙啞的詭異聲音從李軒嘴中發出。
“吃了你！吃了你也許就能和你一樣了！”無慘身體上的血管暴漲，禮服漲破，幾條猙獰的鞭子從他身子突然冒出。
以快得可怕的速度向李軒抽來。
逼仄的巷內盡被鞭子囊括入攻擊的範圍之中。
完全避之不及。
李軒也沒想躲。
“霧之呼吸，貳之型……”
這是他在擊敗玉壺後來到京都的路上試驗而成的新的劍型。
他催動呼吸法，不斷揮動日輪刀，濃郁至極的霧氣在刀身匯聚。
一次次揮動，一次次斬擊，隨著揮動斬擊的次數提高，霧氣不斷在刀身疊加壓縮。
在最快的鞭子到達李軒面前的一刻，李軒揮出日輪刀斬向鞭子，交接相撞。
“大霧烈炎！”
那濃縮凝聚的霧氣在一剎那爆發開來，劇烈衝出的濃霧將所有鞭子炸裂逼回。
“霧?”
無慘還未來得及多作反應，濃霧已經將整條巷子覆蓋。
“沒有傷害?”
無慘發現濃霧並沒有任何傷害性。
可下一刻，他卻感覺有些不對勁。
整條巷子的霧氣竟然開始灼燒起來，速度很快！溫度驟然拔升，所有的霧氣剎那間化作騰騰吞噬的黑炎席捲灼燒巷內的一切。
那黑炎觸目驚心，攝人心魄。
直到巷內的一切都變成漆黑的煤炭，無可燒之物才停下來。
黑炎?
此時李軒也有些詫異。
之前他發現霧之呼吸能在水炎特性中轉換時實驗的“大霧烈炎”並不是黑炎，也沒有這種彷彿要燃盡一切的特質。
應該是鬼化後所帶來的增益，李軒這麼覺得。
巷子內此時已經滿是烈火灼燒過後的痕跡，只剩下幾具焦炭的人形物體，發出陣陣難聞的燒焦味。
連無慘都被灼燒成了焦炭。
“咔嚓。”
無慘的焦炭身忽然發出碎裂的聲響，一塊塊焦炭面板掉落，露出了裡面白嫩的無慘身體。
蒼白如紙，毫無血色的臉上浮現陰冷的神色。
他察覺到對方好像有些難纏，自己並不能輕易殺死。
溜了。
李軒想著。
剛才鞭子與日輪刀相撞對自己手造成的衝擊感讓李軒心裡明白即便是鬼化後的自己也還不是無慘的對手，所以打算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