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異界生物消除者 019

這麼想著，燕凱旋問出了口。

白翩翩看向項哲。

始作俑者項哲立即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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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拳超人”本人倒是不介意。

在群成員們千呼萬喚始出來的召喚中。

這一會兒功夫裡，紀緋已然完成了加群、看完群公告、入鄉隨俗改暱稱的一整套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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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訪小蝙蝠】：幸會

【把我的Omega給你】：蕪湖新人！

【劍仙師尊放棄了顏值】：捕捉成功！

【老爺爺焚訣倘賣無】：出現了！大師您還收徒嗎

……

紀緋和群裡的人聊了起來。

燕凱旋剛想在群裡發言，想到自己還沒改備註，扭頭詢問自己的同齡人朋友：“這，你們叫什麼名字？”

白翩翩正在倒果汁，頭也不抬地說出群裡的暱稱：“很長，你搜尋【阿飄】就能看見。”

項哲則是無所謂地說：“【人鬼情得了】。”

“噗。”燕凱旋努力地止住笑容，“有文化。”

他也找到了白翩翩的暱稱：【阿飄你的五官都去哪兒啦】。

可愛風，又寫實，燕凱旋還記得白衣無面鬼池煜在食堂給自己帶來的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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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兩位都融入了這個溫馨的大家庭。

既然如此，他也乾脆利落地修改了自己的群暱稱，【喵嗚一口吃掉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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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完名，燕凱旋又想到了另一件事，這一堆女巫、鬼、魚的……既然大家的名字都或多或少地明示/暗示了伴生友的種族，那白洛？

“白洛呢？”燕凱旋興致昂揚地問，“他在群裡嗎？”

項哲都猜到他要問，一點兒關子也沒賣：“你看Z開頭的成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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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開頭。

成員列表裡有一個熟悉的頭像：燕凱旋和白洛加過好友了。

小燕同學定睛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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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晝】。

好傢伙，還是隻有“名字”這一個資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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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什麼？”燕凱旋百思不得其解。

似乎懂了，但又沒有完全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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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哲明白他的好奇：“大家還猜他的伴生友種族就叫‘晝’呢，沒聽過的種族。”

“也不知道白洛去幹什麼了，走得急急忙忙……”

*

週末晚上。

紀緋和燕凱旋也分別向家人報備了與伴生友簽訂契約的事。

“……已經完成登記。”紀緋簡單地概括完了來龍去脈與登記流程。

和她最開始講給高中生們聽的殘缺版本大同小異，將關於吸血鬼這大半年裡的蹤跡這有所美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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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家父母就像聽到了女兒說今天吃了午餐一樣淡定，他們對紀緋自己做主的情況習以為常。

只是例行公事般地叮囑了一句：“緋緋，下次遇見這樣的事，還是提前和爸媽說一聲”。

紀緋欣然答覆：“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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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世界意志挑選的父母，十分合格的NPC，不阻止不干涉，原主十幾年經營出的自由度非常高。

至於到時候要不要提前宣告……人要學會隨機應變，靈活一點，具體情況具體分析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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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凱旋的爸媽倒是給出了一點正常父母該有的反應：

“好啊你這個小兔崽子，這麼大的事現在才說。”

“皮癢了是吧，看我倆回來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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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聲大，雨點小。͏͏͏͏

燕凱旋熟練地對兩口子搬出百試百靈的對策：“紀緋也有伴生友了，我們現在都是契約者！”

“紀緋也有伴生友？”

果不其然，那邊大人洶洶的氣勢一頓：“那好，聽你紀姐姐的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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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機靈點，跟著紀緋學，明白嗎？”

“切~你們好囉嗦啊。”

“這就嫌囉嗦了……你看別人家的孩子多省心……”

燕凱旋撇嘴：“我還不夠省心？您讓我跟著別人家姓紀多好……”

……

最後，說著要回來教育兒子的倆人掛掉電話，快快樂樂地坐上飛機，從東南亞跑到巴黎看展去了。

*

新的一週。

燕凱旋和紀緋成功成為高三樓第二層最靚的仔。

上次他們一起去圍觀菁華的契約者白洛，這次輪到他們被大家圍觀。

“貓貓！燕凱旋！你是不是能聽見它說話！”

“紀緋，吸血鬼欸，哇塞！血族漫畫成真了！真的見到吸血鬼啦！”

“我們去頂樓偷偷看到了，長得真的很帥！”

……

伴生局的辦事效率很高，他們聯絡了九中的領導，讓學校為新的契約者提供方便。

九中也不是花姑娘上轎——頭一回處理此事，他們已經應對過白翩翩和項哲這兩個契約者了，駕輕就熟地連夜開會，駕輕就熟地徵求了契約者學生的意見，駕輕就熟地從樓裡騰出了兩間空閒辦公室，讓兩位伴生友活動。

沒錯，兩隻厲鬼也有專屬休息室——哪怕他們平時根本不現身，只是以隱形狀態纏著他們的契約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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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一時，九中的領導們就下達了關照學校新契約者的指令。

白貓一下子就由滿學院溜達的“流浪貓”升級為高貴的神秘之貓。

西蒙也能夠待在專門為他準備的昏暗房間，坐在柔軟的西式大沙發上，悠哉悠哉地喝他的紅酒了——來自於某位副校長的珍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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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想請人模狗樣的西蒙去拍一些照片，增大知名度。

這也是為什麼明明姐弟倆還有兩個月不到就畢業，學校卻如此大動干戈的原因之一。

除了伴生局的強制規定外，九中有自己的算盤：四名剛剛畢業的契約者，活脫脫的金字招牌啊。

可惜看這傢伙的樣子，好處收了，並不想拋頭露面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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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緋雖然不像其他的契約者一樣慣著他們的伴生友，特意為對方申請出一片不超出限制距離又可以自由活動的空間。

但她也沒有阻攔學校為西蒙準備的福利——學校甚至在休息室裡為這傢伙配備了電腦，怎麼不是福利？

而且，至少表面上，西蒙不能離開紀緋太遠，違反世界規則。如此一來，讓吸血鬼待在頂樓的辦公室裡玩電腦也不失為一個好選擇，免得出去惹禍。

至於食物……吸血鬼喝酒當然不管飽，但他所需要的血液還正在路上。

——在伴生局登記過契約者身份後，如“血液”這些豢養伴生友的特殊材料，都將由政府一力承擔。

*

新契約者的出現讓學院裡的氛圍又沸騰了一下。

但大家總歸都是來學習的，高三生的生活很快又趨於書山題海的平靜沉悶。

只有閒暇時刻，同學們才聚過來，聊一些伴生友的熱門話題，口頭上開幾句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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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哲如願以償，“四大天王”、“四大金剛”的數量壓制成功戰勝了“黑白雙煞”的響亮名號。

同學們開始用四大天王概括九中的契約者：“咱們學校的四大天王真是太有實力啦！”

“不僅要升學率壓過隔壁菁華，伴生友也要完勝！”

*

日子有條不紊地過著。

五月的某一天。

夜晚，空氣裡升騰著太陽西下後殘留於地面的熱意。

海省是一座有夜生活的城市，生活氣息濃厚，人們在茶餘飯後的空閒裡外出散步、購物。

揹著包的少女快步行走在陌生小區的花園裡，她抬頭望向不遠處的高樓大廈，目的明確地盯住一棟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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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101：【宿主，目標生物的定位就在這棟樓的樓頂。】

紀緋：[嗯。]

異界生物的存在波動已經變得非常強悍。

*

守在一樓大廳的物業保安低著頭玩手遊，少女若無其事地刷校園卡透過了門禁。

進入電梯，按下最高層31層的按鈕，銀色的按鈕邊緣發出鮮紅的光芒，彷彿暗示著接下來的基調色彩。

紀緋獨自乘坐電梯上樓。

系統101干擾了附近的監控電路，今晚過後，任何試圖調取監控復原今晚真相的人都只能收穫到一片無聲黑屏與沙沙雪花。

……

電梯門開啟。

她解下了揹包。

*

根據感知中存在波動超強的方向，少女徑直走到一戶人家門口。

31-2。

沒鎖，不會開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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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緋：[這裡的房子隔音效果怎麼樣。]

系統101秒懂她的意思：【宿主，31層的居民都在31-2內。】

但是再不制止，異界生物的影響力擴散，31-2內的人就不只是31層的居民，這棟樓的人都要遭殃。

紀緋：[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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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一腳超人·緋上線了。

少女抬起右腿，橫踢，轉身回看，壓肩擺腿——

“哐砰！”

被暴力破開的金屬防盜門“吱呀”地一歪，悽悽涼涼地半掛在門框上。

如果有人在場目睹這一幕，一定會大喊“這不是人”！

可惜，房間裡只有一些奇怪的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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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門而入時，把成功“解鎖”的金屬防盜門推開又半掩合上，隨手把空揹包扔在門口的櫃檯上，紀緋也禮貌地說：“打擾了。”

無人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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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系統說31層的所有居民都在這間房屋裡，但屋子裡的燈卻都是關著的，全靠月光照明。

更無人說話。

紀緋也沒開燈——超群五感一開，一切罪惡無所遁形。

她直奔主題，穿過玄關來到異界生物氣息最濃郁的客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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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多人啊。”

頂樓的客廳並不大，卻有一群人在開“Party”，略顯逼仄。

紀緋的眼神匆匆掃過那些僵直抽搐的人類肉體，獲知了一些瑣碎的資訊：三男四女，邪神儀式，沒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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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跪著七個男男女女，他們赤裸著身體，容顏蒼白，表情扭曲至極，眼神空洞而瘋狂。

他們擺出的姿勢異常怪異，幾乎超出了人體的自然彎曲限度，堪稱獵奇和荒誕。

其中，有些人扭曲成拗曲的角度，身體變得畸形，肌肉和骨頭彷彿要脫離肌體而獨立存在，猶如人體骨骼和關節脫離了常人的限制，呈現出不可能的彎折和扭動。

有些人則將自己的臉部或肢體自殘地用刀刻畫出難以言述的符號和紋身，僵硬緊繃的肌膚上全是血跡，臉上全是痛苦、惡意的神情。

不自然，怪異，扭曲，瘋狂，邪惡。

光滑的瓷磚地面上還灑滿了亂七八糟的白色紙張，上面畫滿了混亂邪惡的符號，有一些還沾染著人類的血液。

根據血液的凝固程度判斷，距離他們把這些血液塗抹上紙張，已然過去了不短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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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光看屍體的新鮮程度，這些人應該剛死沒多久。

嘖，她像個趕來收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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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沒話找話地閒聊一般：“超過三人以上，算非法集會噢。”

她將目光放在了客廳正中央的簡陋祭臺上，一隻扭曲畸形的生物正伏在祭壇上蠕動，滑膩的觸手，如蛇般在空中游動，蔓延向地面上獻祭的獵物。

它佔據了客廳中央的大半個空間，像一個怪異的巢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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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引人注目的是它那密密麻麻的觸手，泛著溼滑、陰森的色澤，在黑暗中閃耀著古怪的光芒。

它的身上充斥著宛如鮮血般鮮豔的花紋，扭曲病態，入目之後讓人產生濃濃的眩暈感，不寒而慄。

只消看一眼，恐慌、噁心、不安、混亂的思緒鋪天蓋地湧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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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能力無效化。】

她使用的異能無效化可不是像名字上聽起來那麼簡單。

世界意志層面的“異能無效化”是從概念層面瓦解對方的“存在”。

全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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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油膩膩的觸手突兀地朝紀緋襲來，它速度並不快，似乎料定了這個人類不會躲閃。

清醒無比的紀緋用背了一路的長刀乾脆利落地一斬，削斷了這隻沒有邊界感的討厭觸手：“走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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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101：【宿主小心！】

瞬間，屋內響起刺耳而嘶啞的尖叫聲，聲音似乎能刺入人們的靈魂深處，讓人的心靈沉浸在一片崩潰的恐慌之中。

數不清的囈語尖嘯聲在紀緋心頭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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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

紀緋淡定地站在原地，穩穩地握住手中的長刀刀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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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異能力無效化強勢地削弱了對方的能力，但如果是一個普通人，忽然在心頭遭受這一大堆削弱後的精神衝擊，還是難免陷入痛苦之中。

這就是面前這隻異界生物的特殊能力，精神攻擊。

可惜紀緋既不是普通人，也不是普通任務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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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些克蘇魯神話故事風格中，總是被各種人類圍在一起獻祭和和呼喚、祈禱的“邪神”。

或者直接簡稱它為，章魚觸手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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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才是今夜的重頭戲。

她為這隻異界生物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