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團團勸道:“明深,算了,淨婉也不容易,還得養著黎寒這個廢物吃軟飯呢!”
“地裡刨的蘿蔔也挺好!”
眾人再一次的鬨堂大笑。
明淨婉氣的胸脯上下起伏,面色通紅。
黎寒淡淡出聲,“老婆,別生氣了,我的禮物無論怎樣都是真的,可他拿著假畫還那麼嘚瑟,真的讓人看不慣!”
全場瞬間死寂。
假畫?
眾人紛紛驚訝的看向明深。
明淨婉拿出她的清真仕女圖,大聲說道:“我送給爺爺的禮物,也是清真仕女圖,但我這是在馮家舉辦的拍賣會買的!”
“馮家曾經可是五大家族之一,拍賣會也是讓人專門鑑定,我的才是真的,而他是假的。”
她眼神堅定的看向明深,為自己和黎寒爭口氣。
明深立刻反駁道:“放屁!”
“胡說八道!”
“我的才是從拍賣會上拍下來的,你少汙衊我!”
“你看看這人臉畫的多圓,多好看,這人多美,婀娜多姿的,怎麼可能是假畫?”
“我可是專門找了赫赫有名的宋大師鑑定過,他說我這可是真跡!”
看到一眾親戚們用懷疑的目光看向他,明深強壓心虛,理直氣壯的喊道。
“我這個才是真畫,再說了你哪裡有錢拍賣價值二百萬的畫!難不成你是真的貪汙了?”
明淨婉沒想到他還死咬著貪汙不放,氣的反駁道:“你閉嘴!你才貪汙,這可是黎寒用他全部積蓄買的畫!”
明深本來已經心亂如麻,可一聽這畫是黎寒買的,當即就放心了。
這小子能有什麼錢?
肯定跟他一樣,是從哪個不知名的小店淘來的貨。
明深揚起下巴,鄙視的看向黎寒,“你們拿得出手二百萬嗎?就說你們的畫是真跡,他一個家庭煮夫,沒有工作,哪裡來的錢,還全部積蓄,笑死我了。”
“黎寒,我要讓你立刻向我道歉,要不然今天沒完!”
明團團一旁幫襯著,“就是,淨婉下次編個理由,能不能別這麼搞笑啊!”
“梅姨啊,你看看淨婉都被那個廢物騙的團團轉了,你趕緊管管吧。”
剛才還震驚不已的親戚們,現在也瞬間想通了。
他們明淨婉一家,無論如何也拿不出二百萬去拍賣啊。
絕對是假的!
自己拿著假畫還說別人是假畫,真的是蠢到家了。
“你這個廢物趕緊滾回去做飯吧,別在這裡丟人現眼了。”
“滾吧,夫妻倆拿著一堆破爛也敢給老爺子祝壽,可笑至極!”
“連工作都找不到的人,哪來的錢去買畫!”
這些親戚們毫不留情的嘲諷起來,好像在掩飾剛才被黎寒忽悠過去的尷尬。
他們聲音絡繹不絕,十分刺耳,明淨婉眉頭緊蹙,她說的都是實話,可這些人竟然全然不信。
但明淨婉又不知道該怎麼鑑定真假,一時氣的無法反駁,只能乾生氣。
黎寒握住她的手,輕聲道:“跟這群廢物沒必要生氣。”
明淨婉看向他的眼睛,不知為何莫名心安,她點頭,心裡總覺得黎寒一定有辦法應對。
萬欣的臉色更加難看,她恨不得立刻弄死黎寒。
可礙於女兒護著黎寒,她還是忍下來了。
女兒現在有股份還有套房,甚至還有一輛車,她又維護黎寒,現在跟她說什麼,她都是聽不進去的。
“吵什麼吵?”這時,從裡屋傳來一道威嚴的聲音。
“大好的日子,跟菜市場一樣,在裡面就聽見你們吵吵鬧鬧了。”
明建一身唐裝,精神的拄著柺杖,神清氣爽的從屋子裡走出來。
明深一看爺爺出來了,當即就跑過去告狀。
“爺爺,不是我要吵,是淨婉跟那個廢物不重視您的壽宴,拿著一堆破爛玩意來糊弄您。”
“這就算了,他們拿著假畫,還非要說我的是假畫,這簡直就是汙衊啊,爺爺你要為我做主!”
明深一臉委屈,蹲在明建腳邊。
明建也沒有踢走他,坐在中間的椅子上,神采奕奕。
黎寒一臉平靜開口,“是真是假,讓爺爺看一下不就知道了。”
“畢竟爺爺是古玩收藏家,甄別過無數字畫,我相信他自有定奪。”
明建嘬了一口菸袋子,吐了一口白霧,沉聲道:“兩幅畫都拿過來,我看看。”
明深心裡咯噔一下,頓時緊張的站起來。
他怎麼忘記了,老爺子本身就是鑑定家啊!
明建看向明深,眼神狠厲,十分不悅。
明深緊張萬分,汗流浹背。
完蛋了,爺爺看出來了!
明深現在想死的心都有了,他可是爺爺最寵愛的孫子,要是因為這次的事情不受重視,他爸得打死他。
一眾親戚們也捕捉到這個眼神了,他們忽然懷疑起明深來。
難道明淨婉的畫是真的?
明建慢悠悠的說道:“這字畫是真的,至於淨婉這幅畫,頂多二百。”
明淨婉感覺有一盆冷水從上到下潑了下來,澆了個透心涼。
她攥緊了手裡的畫,“爺爺,這可是我從馮家拍賣會拍到的畫,怎麼可能是假的!”
親戚們撇了撇嘴,忍不住嘲笑。
“馮家的傳家寶都可能是假的,你拍的肯定也是假的啊!”
“再說了,你哪裡有錢拍賣啊,趕緊滾出明家,別丟人了!”
明建拿起菸袋子指向黎寒,“你個廢物女婿也敢對我親孫子指手畫腳,不懂就不要汙衊,讓人看笑話!”
明深有一種從地獄到天堂的既視感,他洋洋得意,指著黎寒,“快點跪下道歉,要不然今天就讓你滾出明家!”
萬欣氣的要摔東西,“廢物!丟人現眼,趕緊道歉,你汙衊你二哥的名譽,該死!”
明團團罵道:“爺爺都說誰是真,誰是假的,你就別撐著了,趕緊道歉!”
周圍的親戚們鋪天蓋地的辱罵也襲來。
“一個倒插門的,那麼狂,還租車,汙衊別人找存在感,真的是笑話!”
“趕緊滾吧,我就說一個家庭煮夫懂什麼字畫!”
只是在這些辱罵之中,傳來一道笑聲。
眾人一看,正是黎寒咧嘴輕笑。
“黎寒,你笑什麼?”
明深一種不祥的預感襲來。
黎寒目光銳利看向明深,嘴角帶著一抹戲謔。
他一步一步走向明建,一身肅殺之氣。
明建一下就慫了,他拄著柺杖大喊道:“你要幹什麼?”
“來人,把他給我扔出去!”
見識過黎寒的身手,此時對上他狠厲的眼神,明建也心虛。
畢竟他說的是謊話,萬一黎寒狗急跳牆,把他一摔,他這把老骨頭可經不起折騰。
宴會中的親戚們也沒想到黎寒要動手,保鏢都被驅逐出去,趕進來根本來不及。
黎寒以迅雷之勢,上前抓住明深的那幅畫,手指一捏,一道線頭撕拉出來。
“劃拉——!”
號稱兩百萬的畫,瞬間被黎寒毀壞了。
他將那幅畫踩在腳底,手裡拿著尼龍線,張狂放肆,“一九三八年誕生的尼龍線,唐代的畫家是穿越過來畫的?”
全場死寂無聲。
所有人頓時全部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