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女西莉亞承認是自己大意疏忽了,她明明幾天前就知道三妹和塞勒斯去了激流行省,也一直在擔憂伊莎貝拉會不會是在體恤民情,視察百姓,覺醒了一顆君主之心。

但是光顧著憂慮這些了,卻萬萬沒注意自己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忘記了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向約瑟芬女皇提出拯救南部行省的計劃,重拾十幾年前的課題答案。

現在伊莎貝拉一定猛刷能力值,人格善良又耀眼。

萬一約瑟芬女皇突然宣佈退位,留下聖旨一封。

三女伊莎貝拉才能卓越,高瞻遠矚,適宜繼承帝國大統,今吾退位讓賢,將其加冕為君……

她人就麻了。

“西莉亞,你有能力,也有野心,但似乎總是缺乏一些關鍵時刻的定力和勇氣。”夜林依然氣度從容,用一種審視的目光看著站在原地未動的西莉亞,然後輕輕拍了拍朱蒂的肩膀,給予一定的指導。

雖然你以前在帝國監獄任職典獄長,造就一身兇名赫赫,殺氣騰騰,罪犯們聞之色變,將你稱為血紅色的監獄之狼。

還有人把你和支部座堂的大審問官露西爾並列為帝國的兩朵血色花。

但是你本質上還是一位美麗的女人,中性幹練的軍裝外表,還有在監獄中培養出的煞氣可怖的氣息,都遮掩不住你溫潤的內在美。

所以在我面前的時候不要那麼嚴肅緊張,剛過易折啊!

“猶記得帝國內亂之時,我親自問過你是否做好了登基的準備,只要你點頭,柯納德公爵,奧森伯爵,克勞·威爾侯爵等人都會在我的授意下支援你成為新的君主。”夜林開口提起往事,雖然是閒躺著的姿態,目光卻陡然具有一種強烈的壓迫性。

西莉亞香肩一沉,竟不由自主的想要在他面前跪下。

“但是你遲疑了,西莉亞,第一皇女殿下。”

西莉亞聞言嬌軀一顫,蔥白的手指緩緩用力攥緊,沒錯,當時夜林給了她很短一段思考的時間,她遲疑了,最終登基的是約瑟芬女皇。

若是身為君主,就必須經常立刻尋找到答案,而且是最優秀的答案,沒有那麼多時間思考和猶豫。

“所以……”夜林打了個響指,給西莉亞定下評價,道:“你只會是一位和平年代的皇帝,沒有開疆拓境的雄心壯志,但是守成有餘。”

夜林咬著牙頓了一會,才補充說道:“約瑟芬女皇最近有走訪民間的念頭,但是首都帷塔倫不可一日無主,所以需要一個人暫時代行君主之事……”

西莉亞眼睛一亮!

“所以你還在那裡站著幹什麼!”夜林微微加重語氣呵斥,“過來和朱蒂一起用餐。”

“是的。”西莉亞提裙頷首。

夜林思緒翻飛,突然靈光一現,他發現了一個以前未曾注意到的巨大盲點。

第一皇女西莉亞和侍衛朱蒂,第三皇女伊莎貝拉和侍衛塞勒斯,兩位皇女都是高挑修長的苗條身材,纖纖美好,體態輕盈,就是說身前沒什麼正義的起伏。

反觀兩位皇女的貼身侍衛,卻都曲線有致,魅力十足。

所以是否可以因此來推測,二皇女諾莎迪雅的那位神秘侍衛,也是一樣的對比呢……畢竟二皇女的身材其實也“一般般”。

大皇女起身,面色平靜如水,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沒什麼事的話,我們先回去了。”

“嗯,先等一等,你還記得關於南部行省的四個課題答案麼,諾莎迪雅當時是怎麼說的。”

“記得倒是記得。”大皇女不自覺皺了皺柳眉,天性狐疑的腦袋裡快速進行聯想,她收買的侍女說今天的禮儀課是由諾莎迪雅代替身體有恙的愛爾法夫人去上課。

所以,夜林和諾莎迪雅有過一段關於南部行省的交流麼,會不會討論過什麼。

“記得父皇……里昂,他並沒有限制我們在這個課題上面要單獨完成任務,允許我們互相交流和討論,事後我認為,這是他在挑選皇子皇女中擁有領導才能的人,我們四個人,已經是一個小集體了。”

“但是範恩·弗朗茨是一個人在房間裡完成的,伊莎貝拉想跟著我寫,被我勸導後重新獨立思考。”

年紀最長的西莉亞當然更明白這場課題考驗的意義,皇帝在檢驗皇子皇女的處事能力。

如果存在抄襲現象的話,無疑是有辱皇室的顏面,而且這些瑣碎事情不需要刻意提醒,身為皇室成員,本就應當有這樣一份自覺。

“等於說,你幫了伊莎貝拉?”夜林突然插嘴問道。

好一會,西莉亞才扭過頭去,微微喘息回道:“並不,我弄巧成拙,我的本意是想讓伊莎貝拉自己寫出答案,以此來對比出我答案的優秀,因為她平常很愛玩,應該寫不出什麼東西,未曾想她卻有妙招……”

“諾莎迪雅呢?”

“她……看了我們的想法,然後說自己的答紙弄皺了,重新寫了一份,我覺得她最初的答案可能和我,或者伊莎貝拉相同。”

她也不知道提前收稅和戰爭,哪個是諾莎迪雅提起的。

西莉亞忽然忍不住打了個激靈的寒顫,二妹諾莎迪雅,其實比伊莎貝拉還要可怕。

諾莎迪雅好像一直都有一種清晰且遠見的判斷力,她知道自己想要什麼,能成為什麼,對目標以外的事情素來是一種不掙也不搶的態度。

在皇室權利鬥爭這個深不見底的撕裂性漩渦中,她和大皇子鬥來鬥去,三皇女貪玩,諾莎迪雅卻全程安靜到可怕。

西莉亞猛然又記起十幾年前的一件事,好像就在現在這個位置,她們姐妹三人在喝下午茶,區別是因為經歷過奧茲瑪動亂,茶桌和附近的環境佈置完全不一樣了。

記得那一天天氣好的讓人慵懶,柯納德公爵帶著一位乖巧可人,打扮著青色淑女長裙的小女孩,進宮向愛爾法夫人學習貴族禮儀,途中碰到了三位皇女後便過來請安。

那個小女孩名為艾米麗·伯恩·克魯格,是柯納德公爵的堂侄女,非家族主脈成員,但血脈上面也不是很偏,一位名副其實的貴族小姐。

伊莎貝拉憐憫著說愛爾法夫人很嚴格很嚴格,那個小女孩(艾米麗)看起來柔柔軟軟,文靜乖巧,能撐得住愛爾法夫人的訓斥麼。

當時,西莉亞饒有深意的說了一番話……“在這皇宮裡,想要獲得什麼待遇,全靠自己。”

她即是指艾米麗想要不受愛爾法夫人訓斥,還被誇獎的話,必須要努力學習禮儀。

也是暗指艾米麗作為克魯格家族的旁系,沒有家族爵位的繼承權,日後想要擁有更高的地位,更好的未來,必須想盡辦法提升自己的品味修養,學識智慧。

以及最後一重暗示,皇子皇女們和艾米麗沒什麼不同。

當時的伊莎貝拉歪頭,聽不懂,也懶得繼續問,諾莎迪雅卻神秘的笑了笑。

“誰也不知道諾莎迪雅需要什麼,自由,財富,權利,她從未有過任何一種明顯的表現。”西莉亞說道。

夜林輕輕頷首,關於諾莎迪雅的品格形象已經有了一個差不多的瞭解,智慧,遠見,憐憫,還有著一顆七竅玲瓏心。

“我知道了,你們回去吧,再吃點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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