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回去的路上,葉曉雨問葉曉天,“你是怎麼被抓進去的?”
一提起這件事情,葉曉天就忍不住嘆了口氣。
“當時我不是坐車跟他們走了嘛,然後他們把我拉到了鎮上,還沒等我下車呢,他們就呼啦啦的從奶茶店裡走出來一群人,個個凶神惡煞,一上來就飆垃圾話,說的太難聽了,我一時沒忍住,然後就把他們給揍了。”
“他們多少人?”
“沒細數,大概十來個吧,我跟你講啊,他們被我揍的時候,之前有多囂張,後面就有多狼狽,有些人看情況不對想要開車跑,但我手快,直接就把那人給提了下來,然後按在車上面揍。”
“你沒打傷人家吧。”
“當然沒有,不然你覺得我還可能那麼容易出來嗎,只是為了給他們一個教訓而已,還不必做到那種地步,本來我還打算連帶著把其他龍頭給一起解決掉的,但沒想到派出所的人來的那麼快......”
葉曉雨聽的眉毛直顫。
你是打算掃平全部人,然後自己當新的老大是吧。
“你跟人家跑出來就是為了打架?”
“當然不是,我可沒那麼無聊,剛才我已經把大家的照片給他們看了,以後他們就不敢欺負他們了。”
“你就不怕等你走了以後他們又伺機報復啊?”
葉曉天陰惻惻的笑了笑。
“他們不敢的。”
“對了。”
葉曉雨忽然記起一件事,“當時你揍他們的時候,圍觀的人多嗎?”
“肯多啊。”
“那你完了,要是讓大伯看到的話,你屁股指定得開花。”
!!!
一道霹靂閃過,葉曉天僵在原地,整個人肉眼可見的掉色。
“怎麼辦?”
只顧著揍人了,倒是忘了這茬。
葉曉雨聳聳肩,“自求多福唄。”
“幫我跟阿婆說一聲,今晚我不回家吃飯了。”
光翼展開,葉曉天作勢要跑。
“我勸你最好是老老實實回家,不然到時候大伯去把你抓回來的話,誰都救不了你。”
經過一番激烈的心理鬥爭後,葉曉天終究還是屈服在了大伯的淫威下。
訊息已經給葉曉景報回去了,在知道葉曉天去幫他們出氣,並且保障了他們往後初中生活的平安後,把大家給感動的稀里嘩啦的。
“以後,他就是我的老大了。”
夜色降臨,在外磨蹭了好久的兩人懷著忐忑的心情推開了自家的大門。
四下瞅了瞅,見院子裡沒人,葉曉雨給身後的葉曉天比了個安全的手勢。
兩人悄咪咪的遛進院子,忽然一道聲音幽幽的從身後傳來。
“去幹什麼了,這麼晚才回來。”
咦!!!
二人回頭,只見葉曉飛捂著嘴躲在門後一臉笑意的看著他們。
“你要嚇死我啊!”
“反應這麼大,說實話,今天是不是跑出去幹壞事了?”
今天她和芽芽一直待在家裡,沒和他們往外跑。
“什麼話!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才沒幹壞事呢。”
“真的嗎?”
這次,又換成大伯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像是見了貓的老鼠一樣,葉曉天頭上的呆毛都立了起來。
“大...大伯...”
“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要和我說一下啊。”
......
“對不起......我今天,打人了......”
“倒還算是實誠。”
出乎意料的,大伯並沒有像葉曉雨說的那樣把他的屁股給揍開花,但一頓說教一定是免不了的了。
大伯心裡也有些無奈啊,他好不容易抓到葉曉天的把柄,有個正當的理由揍他一頓,但劉嬸下命令了,說可以,但不能打,不然他就得捱揍。
自己都這麼大了,要是還在孩子面前被長輩打的話,面子豈不是都丟完了,不得已他只能選擇讓步。
有驚無險的度過今晚,之後的日子還是該怎麼過就是怎麼過,大年初一一過,假期就開始進入了倒計時,好像也是為了過個好年,最近大家都老老實實的,國內基本沒發生什麼大事,所以機構這邊便也沒什麼重要的事情需要大伯去處理,葉曉雨好像也開始擺爛了一般,對修煉的事情也不怎麼上心,劍還是有在練,但練劍結束後,他的大部分時間不是在看書發呆,不然就是搬張小凳子和劉嬸在院子裡曬太陽,劉嬸也樂得如此,於是便跟他說了很多自己年輕時候的事情。
也是從這裡,他終於是知道了大伯與劉嬸之間的關係。
那時的劉嬸還很年輕,也很優秀,還有一個愛她的人,她和他的愛人一起在縣城的學校裡面教書,雙方的父母已經見過,彼此都很滿意,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甚至就連她也是這麼以為的,可上天偏偏要捉弄她一樣,就在她以為自己會像其他女子一樣與自己愛的人結婚,育子,度過自己平淡而又普通的一生時,意外發生了,一場不知明的大火在學生宿舍燒了起來,火勢很兇猛,而那晚剛好又是她的愛人值班,為了救那些被困在宿舍裡的學生,她的愛人就這麼死在了那場大火裡。
當時她收到這個噩耗的時候,她感覺自己的世界在那一刻完全的塌掉了,看著他被燒得面目全非的屍體,她直接就暈了過去。
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她都無法從這件事情裡走出來,她的父母怕她想不開,也沒敢和她提再找一個的事情。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了好幾年,那個時候,怕睹物思人,她從縣城搬回了村裡,獨自一人生活著,直到有一天她在河邊洗衣服的時候發現了受傷昏迷的大伯,那時候的大伯也就只比現在的葉曉雨他們大一些,或許是因為當過老師的緣故吧,她見不得和她學生一般大的大伯就這麼死在這裡,沒有多想,劉嬸直接就把大伯給背了回去。
因為當時的交通並不發達,而且大伯身上也沒有能證明身份的東西,所以劉嬸就沒敢把他送醫院去,只能自己在家鼓搗著醫書,幫大伯敷藥,包紮傷口。
或許是大伯命不該絕,如此之重的傷勢竟是讓他給撐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