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不影響接下來的考試，學生出事的事很快就被壓了下來。
晏臨淵第二天剛到考場就得了訊息。
今天一早京兆尹府那邊就帶了仵作過去驗屍，現在還在等結果。
“昨晚巡邏時可有異常？”
“回王爺，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加派人手過來守著，決不能再出任何差池。”
“是。”
“王爺，往年考試時也有考生因為壓力過大做出過激的行為，或許這只是一個意外。”監考的官員看晏臨淵臉色很沉，不由出聲寬慰道。
晏臨淵不置可否對林凡道：“去請顧小姐過來。”
“是。”
顧朦音早上起來用了早飯後就往考場去了。
她剛下馬車就看見林凡朝這邊走了過來。
“顧大小姐來得可是巧了。”
“怎麼了，是柏寧要見我嗎？”
“是，請顧大小姐隨我來。”
林凡帶著顧朦音到了晏臨淵跟前。
“王爺，顧大小姐到了。”
晏臨淵示意他們進來。
顧朦音一進屋就笑意盈盈的看向晏臨淵。
“柏寧你找我，是不是想我了？”
林凡輕咳一聲，默默的轉身出屋。
屋內，就只剩下晏臨淵跟顧朦音兩人。
晏臨淵看著她晶亮的眼睛，忍不住疑惑道：“看來顧大小姐是想明白了。”
顧朦音愣了一下旋即笑道：“明白了，我就是想要嫁給你，就算以後遇到讓我心跳加速又覺得很舒服的人，我也只想嫁給你。”
晏臨淵沒想到自己說出那番話後，她不僅沒有退縮，還更直接了，可他現在卻不能成婚。
“今日找顧大小姐過來，是想請你幫一個忙。”
“你儘管說就是。”
“昨晚考場上突然有一個學生溺亡，我想帶你去看看，屍體有沒有問題。”
“好。”
禁軍暫時將屍體安置在考場外一個無人的小屋裡。
晏臨淵跟顧朦音到時，李大人正在等仵作驗屍的結果。
看見晏臨淵過來，李大人忙迎了過去。
“參見王爺。”
晏臨淵微微頷首，“查驗到了什麼？”
“回王爺，仵作還在裡面。”
“我進去看看。”
顧朦音走進屋中就聞到了一股刺鼻的臭味，燻得她眼淚都快出來了。
她趕緊弄了兩張符紙塞住了鼻孔。
“這是掉糞坑了，怎麼這麼臭？”
跟進來的李大人聞言道：“顧小姐有所不知，人確實是在糞桶裡溺死的。”
顧朦音眉頭皺得都要夾死蒼蠅了。
死者臉上的排洩物已經被清理掉了，但頭髮上還有。
顧朦音實在不願意自己動手就讓仵作撥開死者的眼皮讓她看看。
在瞧見他眼白上的黑點時，她轉身就到了屋外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空氣。
晏臨淵掏出一張帕子遞給她。
顧朦音接過帕子捂在鼻子上用力聞了聞，聞到一股淡淡的清香味，那股臭味才漸漸在鼻子裡消散了。
“很難受？”晏臨淵看著她這樣子，眉頭也皺了起來。
顧朦音擺擺手，示意自己沒事。
“呼呼，就是有點辣眼睛，剛才我看到了他眼底的黑點，是被夢魔給入夢了。”
“夢魔？”
“恩，前些天秋明書院也出過這事。”
顧朦音將書院的事跟晏臨淵說了，他現在是攝政王，不可能什麼事都能遞到他跟前，這事他之前不知道也是正常。
“你是說，那個學生跟之前秋明書院的學生一樣，都是被夢魔害死的？”
顧朦音點點頭，“而且他身上肯定有引魔符，不然夢魔也輕易近不了他的身。”
沒過多久，仵作出來後拿了一包死者的遺物出來，裡面果然有一張紅色的符紙。
晏臨淵看著符紙沉了沉眉，“這個學生是從哪裡來的？”
這個李大人剛瞭解道：“回王爺，是秋明書院的學生。”
“居然也是書院的學生。”
“李大人能不能派個人到這個學生生前住過的校舍，看他的校舍內還有沒有他寫過的文稿，有的話就一併拿過來。”
“好。”
顧朦音跟著晏臨淵回到了考場。
“顧小姐是不是想到了什麼？”
顧朦音唔了聲，他是怎麼看出來的。
“其實我只是懷疑。”
“但說無妨。”
顧朦音下意識的往他身邊靠近一些，每回靠近他的身邊，她就會很舒服甚至有些小興奮。
“我懷疑有人洩露了考題。”
晏臨淵瞳孔縮了縮，顧朦音不是會空口說白話的人，她這麼說，肯定是有根據的，“怎麼說？”
“等會兒李大人將那幾個學生寫過的文章跟這次的考題對比後就知道了。”
官差沒有讓他們等太久，很快就將那三個學生的手稿拿回來了。
晏臨淵翻看著他們之前寫過的文章，在看到某一篇時，直接頓住了。
三個學生，都寫過同一個題目的文章，而這文章的內容跟考題一模一樣！
果然有人洩了今年的考題。
“那個人，肯定不止找了這三個學生寫文章，這次考試結束後，本王要見秋明書院裡所有參加此次大考的學生。”
李大人還不知道事情的嚴重程度已經升級了，只以為晏臨淵是想要透過哪些學生查詢死者的死因。
“是。”
李大人退下後，晏臨淵才看向溫芸，“要如何能夠保證今晚考場上的學生不被夢魔迫害？”
“甕中捉鱉。”
食夢獸的觸角是多，但一下子那麼多觸角被滅它肯定也會受到影響，現在是時候把它給引出來了。
到了夜裡，顧朦音換上了禁軍的服飾跟在巡邏侍衛身後。
在途徑顧文彬所在的隔間時她腳步頓了頓，就見顧文彬毫無形象可言的斜靠在只能容納一人躺平的木板上翹著個二郎腿晃盪得一顛一顛的。
“想什麼呢，還不趕緊睡覺。”
顧文彬一眼，猛地坐起來時只看見巡邏隊離去的背影。
他搖了搖頭，他是太累了出現幻覺了嗎，他怎麼感覺自己剛才好像聽見了太姑奶奶的聲音？
子時將近，原本明朗的月亮突然隱入了烏雲之中。
顧朦音抬眸看了看天色，見夜星都消失了，便停下了腳步，眼底露出一抹冷笑。
好傢伙，這是要來送人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