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躲避那可愛的暗殺者,就不要躲在森林的林蔭或者沙堆之中。要躲藏在人類之中。

――因為她天真得令人著迷,她不可能為了讓我現身而殺光所有人。

抱著這樣的想法,傑斯塔毅然決然地選擇了逃回市中心。

現在他的模樣是之前在警署跟漢薩塞爾巴提斯作戰時的樣子。

近距離發動以人狼心臟作為祭品的自爆魔術,以石像鬼形態的外觀作為盾牌從廢棄酒店脫身。

雖然自己能不能甩開暗殺者是在賭命,但因為她釋放了攻擊性的寶具,所以趁著切換的間隙逃走了。

如果那個時候,少女釋放的寶具屬於探測系異類,就算是消去氣息的傑斯塔也會被立刻追上吧。

――但是,比預想中更容易就甩掉了……

――或者說,我的摯愛,你也受到了超乎想象的重傷?

――啊,這樣的話我可就擔心了。說不定你會被別人先殺掉呢……

雖然傑斯塔擔心著暗殺者的安危,但作為吸血種的自己現在這副樣子,也絕對不是萬全的。

被漢薩那一招祝聖榴彈炮炸出來的傷疤至今沒有痊癒,臉上的傷口也是肉眼可見。

“那麼,現在該怎麼做呢……因為那個毛頭小子的戰術,‘彈夾’幾乎失效了。”

拖著半條腿行走的傑斯塔。

想要就這樣消失在黑暗的深處,他又挪了一步。

幾秒前還是清一色水泥的小巷子的牆壁,開始混搭起古老的石牆。

但是,傑斯塔並沒有注意到這種違和感。

又挪了一步。

牆壁上令人恐懼的爬山虎開始蠢動,但是他依然沒有注意到。

又挪了一步。

像是卡通片角色一樣變形的南瓜色的蜘蛛在他的頭頂編織著心形的巢穴,但是他還是沒有注意到。

又挪了一步。

原本應該是柏油馬路的地面,不知何時變成了石子路。

這時的傑斯塔察覺了不對勁,抬起頭來。

“……嗯?”

他不由得發出了驚訝的聲音。

原本應該還戶籍持續一段時間的小巷裡的道路消失了,眼前出現了和剛才完全不同的景象。

出現在他眼前的,是坐落於山丘之上的古老西洋城堡。

他對那個城堡有印象。

雖然他從未親自去過那裡,但他作為自己的祖的眷族,對人類的歷史和文化有一定的瞭解。

那是曾經被稱作吸血女爵的貴族女子進行屠殺的城堡――卡克特採城堡。

而且不是城堡的遺蹟。

就像當初建成的樣子,完全沒有褪色的模樣,坐落在山丘之上俯瞰著自己的身影。

而且,如同小巷子外面的普通人類的身影完全消失了,設計各異的布娃娃以子供向動畫那樣的動作在城堡的周圍闊步前進。

布娃娃有好幾隻手,手上拿著尤克里裡和喇叭,正在演奏著傑斯塔聽著十分古怪的音樂,遊行的中心有一隻打扮成小丑模樣的,海星形的布娃娃將骷髏頭和眼球當成首飾把玩著。

“什麼?這是……不對,難道說……”

前不久,在繰丘椿的夢境世界中發生的異常現象――糖果雨。

如果是能夠製造那種現象的施術者,現在這種水平的幻術也是信手捏來吧。

也就是說,自己現在被囚禁在了別人製造的幻術世界之中。

――如果不出漏子,這種程度的幻術是可以立刻識破並脫身的玩意……!

彷彿在嘲笑咬牙切齒的傑斯塔一樣,城堡的屋頂閃閃發光,只有他能聽到的聲音在世界中迴響。

“呀吼!準備好被突如其來的胡鬧折騰一番了嗎?祭典可要開始了哦!倒計時,9、8、7、6……1、0、咚!”

“啊――啊――!嗨嗨害!happyhappysnoield海賊radio!全天候黑鬍子&藍鬍子tiing!fro勒比海to奧爾良,heartcrushfrousktilda,咚!蕪湖!happyhappy!吶,radio就是這樣的感覺沒問題吧?真的沒問題嗎?這個情報,作為記錄被刻下沒有問題嗎?還有黑鬍子是哪位呀?”

傑斯塔的右耳灌入了少女的聲音,緊接著是左耳的少年聲音。

面對這種突發情況,就算是身為吸血種的傑斯塔也是頭暈目眩。

對於這副樣子的傑斯塔,左右耳形成的混響聲愉快地跟他搭話。

“終於被抓住了呢!歡迎來到愉快的旅行!你買票了嗎?手持自由通行證就可以隨便乘坐,好吃的東西應有盡有!但是你不能離開哦!真是太棒了呢!傑斯塔!”

――!

對於自己的名字被喊出而感到危險感的傑斯塔,少年的聲音夾著誇張的調子繼續說道。

“要把高階吸血種困在幻術之中,真是太麻煩了!如果是薔薇之魔眼的話還不清楚行不行得通,我想如果不全力使用寶具的話就寄了,但如果物件是你現在這種狀態,用本來的力量就足夠了!真是太感謝了!感謝的物件是讓你變弱的soere的soone!作為謝禮,和我們之中的某一位成為戀人也沒問題哦!”

“那不是懲罰ga嗎?”

“或者,他是一個很樂意被慢慢玩弄,逐漸失去性命的傢伙呢。但我出人意料地一心一意,所以如果你想被毀滅,我會和你一路走到黑哦?老實說,那就是死因啊!吉爾那傢伙,與其說是情人,不如說是摯友呢!”

傑斯塔的左右耳被這般胡鬧的噪音所支配,他想要大吼一聲驅散他們,不過,他還是一邊咬緊牙關一邊小聲呻吟道。

“你們……你們的目的是什麼?為什麼……為什麼要讓我看到這座城堡的幻象?”

於是,少女用能夠看到歪著腦袋的傑斯塔的聲音回答道。

“?那個城堡,你不喜歡嗎?嗯,我在猶豫呢,和羅馬尼亞的城堡,應該選哪個好呢?你看你看,你的真實身份是過去侍奉梵斐姆的多蘿蒂亞吧?那麼,伊麗莎白拜斯勒那邊的城堡更適合你吧。哎呀哎呀,我是先說一句,我是根據性別選擇城堡的哦,這句話不是開玩笑哦?刺穿和血浴,我覺得還是後者跟你更搭哦!”

多蘿蒂亞。

聽到這個名字,傑斯塔的牙齒咬得更緊了,但是聲音的主人們無視了他,少年對著少女說道。

“果然城堡的裝飾有點樸素了,所以人家不滿意吧?總覺得差點啥……上面還加了點馬爾堡城堡呢……”

“……?你說什麼?弗蘭索瓦,你沒事吧?”

“……?沒有,真是抱歉呢,我自己也覺得很不可思議。我到底在說什麼呀?但是,總覺得有些在意呢,還是說把亞歷山大里亞的大號燈塔重疊在上面會特別合適呢?我覺得會像繪畫一樣顯現出來呢……”

“變成英靈的話,腦子會變成什麼樣呢……?那樣看起來很開興就很棒了呢!”

果然,對於沒有任何脈絡持續吵鬧的男女的聲音,傑斯塔焦急地喊著。

“開玩笑也得選對人!被行星浸染的飛蟲殘骸們!你們這幫傢伙!你們這幫傢伙終究還是被行星拋棄了――!”

“……暗殺者,那個女孩……”

“!”

聽到少女的話語,傑斯塔的憤怒一下子平息了下來。

因為不管是何種資訊,如果是和可愛的暗殺者相關的話,就不能心煩意亂地聽取。

“哇呀!你一下子就冷靜下來,真的好惡心呀!但正因如此!我們才想要支援你呢!放心吧,身為吸血種的怪物先生,我們是來支援你的戀與愛的哦!”

“請原諒我一隻手拿著爆米花!我們可是你的夥伴哦?”

――白痴,一句話就想忽悠我……

剛要這麼吐槽的傑斯塔,突然意識到了不對勁。

自己,是從什麼時候,從哪個瞬間開始,被幻術世界捕獲的呢?

“啊啊,你注意到了吧?你注意到了嗎?”

“沒錯,把你關進幻術的時間點……就是剛才爆炸的時候哦。”

“也就是說,你以為自己逃過暗殺者的追殺了嗎?!啊呀,不好意思,我還真是管不住嘴呢,真感謝你當我的聽眾呢!這樣不太好吧,所以要讓我換個說法嗎?”

於是少女降低了音調,繼續說道。

“你還沒有……還沒有離開捏爆自己心臟的地方,一步都沒有動哦~”

“……!”

傑斯塔心中一陣驚悚。

這個幻術……難道說,這玩意的起源靠近神代,相當的古老……!?

他頓時提高了警戒程度,慎重地窺探著對方的意圖。

如果在這裡解除幻術的話,回到現實就得面臨暗殺者近在咫尺的情況。

他用盡了‘彈夾’就是為了逃離對方面前,如果沒有逃離的話,努力也就白費了。

也就是說,聲音的主人不是來解圍的,而是來請君入甕的。

接下來對方不論提出什麼,只要他不想面對被彈夾用盡被暗殺者殺死的結果,就沒有拒絕對方提議的權利。

“哎呀哎呀,你別那麼警惕啦,我剛才說過了吧?我會無條件地支援你的戀愛哦。但是,我有一件事想讓你幫幫忙呢。”

對於這副樣子的傑斯塔,少女的聲音始終以緩慢的語調編織著語言。

“從這裡到西邊的森林,是個棘手的工房……不對,不是工房。有一個玩弄世界之理,想要建造神殿和靈地的可怕的女神!”

在傑斯塔和恰赫季採城堡前方蠢動著的布娃娃們一齊從內側破裂,從裡面爆出來的不是棉花而是大量的鮮血和肉塊。

滿溢而出的血肉不是紅色的,而是熒光粉色,不停挪動著,不一會就聚集到了遊行的中心位置。

然後,它整合起來,填充到了海星布娃娃之前一直在把玩的頭骨和眼球中,像巨大的黏菌一樣將它們吸入,形成人形。

一眨眼間,熒光粉的光芒被塗成了蒼白,一個美少女華麗登場。

少女一邊恭敬地行禮,一邊轉動著手裡的雨傘說道。

“對於我們來說,因為這場聖盃戰爭是為了人類而舉辦的,所以像你這樣的死徒和神靈大出風頭會讓我們很為難呢。一開始想要拜託劍士先生幫忙來著,不過嘛,你看,總是人類去消滅神靈和怪物,多少有點膩了吧?”

於是少女――弗蘭切斯卡普雷拉蒂臉上掛著一副愉悅的笑容對傑斯塔說道。

“所以捏……你能不能去砸爛呢?把神殿和神靈一起?”

“……你在說什麼?”

對於這突如其來的提議,傑斯塔皺起眉頭。

面對著咬緊牙關的傑斯塔,少女咯咯地笑了出來。

“tingisiortant。如果可能的話,希望你可以暫時隱藏行蹤,破壞的之類的行動過兩天再說吧。”

“……?”

“我覺得吧,如果接近那個程度的話,就可以去了呢。”

弗蘭索瓦盯著遙遠西邊的天空如此說道。

“沒錯哦,如果離聖盃太近的話,也有可能把聖盃的基盤都給破壞掉哦”

另一個不知何時出現的,剛才少年聲音的主人,在城堡的屋頂上凝視著遠方喃喃自語道。

傑斯塔也隱約感受到了。

與聖盃戰爭沒有直接關聯的強大魔力團塊――身處這個幻術構造的世界也能感受到的‘某種存在’,正從西邊趕來。

把傑斯塔晾在一邊,少年少女――兩個普雷拉蒂將注意力投向了遙遠西方逼近斯諾菲爾德的強大魔力團塊,臉上掛著邪惡又充滿迷惑性的笑容,嘴裡唸叨著同樣的話語。

“真想把那玩意混在聖盃裡呀……嘻嘻嘻~”

然而,即便是作為黑幕的他們,也還有不曾知曉的事情。

由於在幾乎同一時間發生的平流層上界的戰鬥的餘波,混亂開始在世界範圍內蔓延――當他們得知從西邊趕來的‘某種存在’因為那場戰鬥而獲得了更強大的力量這一事實,乃是僅僅幾分鐘之後的事情。

次日。

斯諾菲爾德迎來了一個平靜的早晨,彷彿昨日的毀滅性動盪是子虛烏有的。

但是,這始終是城市表面的樣子。

城市的內部――不如說是,斯諾菲爾德外側的世界,新的動盪開始蔓延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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