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突猛進!豬突……”

伊之助停下了豬突猛進。

“上弦之鬼?就這?可惡啊!砍次郎!你居然不等我就砍斷她的脖子了!”

“可惡!醜女人,我回來了!額……”

安頓好幾個小女孩的善逸也終於找到日輪刀趕了回來。

可看清楚眼前一幕後他的反應跟宇髓天元差不多。

“我們是錯過什麼了嗎?這就結束了?”

幾人都有些疑惑的圍在墮姬周圍,他們一隻手握著刀一隻手撓頭的動作傷害不高,但是侮辱性極強。

“所以這隻鬼該怎麼處理?”

宇髓天元問軒浩。

他當然也看出來了這隻鬼並沒有強到能夠威脅到他們當中任何一個人的程度,但是砍斷脖子不會死就很麻煩。

“先找東西綁起來?”伊之助出主意。

“綁不住的吧?”善逸一臉無語。

“額……”

炭治郎有些尷尬的看著都已經來到這裡的幾人。

一群壯漢提著刀圍著一個女的,雖然這是隻鬼,但是還是有一種他們才是壞人的錯覺。

再加上墮姬臉上那越發委屈的表情,這樣的既視感就更加強烈了。

墮姬現在很氣。

這幾個人類現在的模樣太囂張了,居然當著她的面討論怎麼處理她!

“開什麼玩笑!你們是在瞧不起我嗎?我還沒輸呢!我可是很強的!”

“那你怎麼這麼簡單就被砍斷脖子了?還是被我家小弟砍斷的。”

宇髓天元掏了掏耳朵,滿不在乎。

“你別不信啊!別看我這個樣子,我可是上弦啊!別看我只是位居第六,我可是相當厲害的!”

“啊對對對。”

“你……你們!”

“嗚……”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終於,被圍在中間的墮姬哇的哭了出來。

“阿勒,哭了?”

幾人面面相覷,都感到有些頭疼。

因為這一幕要是被不知情人事看見了或許還以為他們在欺負小女孩呢,那樣的話可就真成全員惡人了,這樣不好,會影響鬼殺隊風評的。

“還是快處理掉吧?嘰嘰喳喳的煩死人了。”

宇髓天元目光冰冷各地舉起了手裡的日輪刀。

對於痛哭的鬼他沒有半點的同情,畢竟從這附近建築物的破壞程度就知道這隻鬼絕對不是什麼善茬。

雖然實力確實不怎麼樣,但是好歹眼睛裡刻著‘上弦之六’的字樣,肯定不知道殺過多少人,‘十惡不赦’的罪名是做實了。

“我真的是上弦之六啊!”

面對越來越靠近的人類,墮姬貌似毫不在意依舊撒嬌一樣哭著,似乎對於‘生死’獲得別人的認可對她來說更為重要。

“是是是,行了,你是上弦之六,現在可以去死了。”

宇髓天元毫不猶豫的上前,手裡的日輪刀斬下。

“啊啊啊啊啊啊啊!!!”

眼看著落下的日輪刀就要將墮姬劈成兩半,她好像終於慌了,開始大叫起來。

“哥哥!!!!!”

“他們欺負我!!!”

“脖子被砍斷了!人家的脖子被砍斷了!!哥哥快讓他們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啊!!!!!”

“鏘——”

“!?”

落下的日輪刀受到了阻力。

一瞬間,周圍的氣氛再次變得緊張起來。四下裡人人屏息凝視,心臟咚咚跳動。

幾個少年紛紛握緊了手中的日輪刀,死死的盯著眼前詭異的一幕。

墮姬的身體整個癱軟著倒在了地上,哭泣的頭顱也滾落在地上。

令眾人難以置信的是,從墮姬身體中伸出的那隻枯瘦的手臂以及手臂握著的那柄猩紅的鐮刀。

宇髓天元手中猛的用力,但是被鐮刀架住的日輪刀再難前進分毫。

緊接著不僅是手臂,那道枯瘦的人形逐漸從墮姬的身體裡分裂出來,這道人形身上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氣息,讓周圍的幾個少年感到像是空氣都凝固了。

“這……這是……”炭治郎有些驚訝。

“這才是真正的上弦之鬼。”

軒浩似乎早有意料的回應著,“天元,別讓他跑了。”

“我當然知道!”

言罷,宇髓天元另一隻手也抬起,第二柄到猛的斬下,目標是這道人形的脖頸。

“嘖——”

那道從墮姬身體裡鑽出來的身影口中發出不爽的咂嘴聲。

“叮——”

爭鳴聲在屋頂回蕩,震顫的空氣以兩道身影為中心朝著四周蔓延,爆裂的氣息讓周圍的三個少年心裡一緊。

被擋下了。

音柱宇髓天元的兩次攻擊都被擋下了。

炭治郎、善逸和伊之助都有些難以置信。

他們知道自己和眼前這位柱之間實力還是有差距的,如果宇髓天元認真起來,他們大概得加在一起才能一戰。

眼前這隻鬼之前連炭治郎都打不過,可現在從她身體裡鑽出來的另一隻鬼卻強大到能夠抵擋兩次柱級劍士帶著殺意的斬擊?

“滾開,人類。”

暴虐的聲音從那道佝僂的乾枯身影嘴裡傳出。

他微微低著頭,雜亂的長髮遮住了面孔,只有一雙閃著寒光的眼睛透過那些髒亂的頭髮斜視著眼前高大的宇髓天元。

“真是一張讓人厭惡的臉啊!”

轟——

“!”

宇髓天元本能的急速退後。

猩紅的利刃詭異的從眼前的這隻鬼身上爆發出來,並沒有看見這隻鬼身體有什麼動作,但卻斬出了這樣詭異的斬擊,像是由鮮血構成的詭異利刃,朝著四面八方發出無差別的進攻。

整個屋頂都因為突如其來的爆發變得滿目狼藉。

炭治郎幾人也在看見這一幕的瞬間就急速退到周圍,不過他們依舊默契的與宇髓天元退後的方向形成包圍。

“這是……什麼情況?”

很快煙塵散去,他們看見了原處的情形。

這隻鬼似乎並沒有打算逃跑,只是逼退他們而已。

“嗚嗚……”抽泣聲依舊在繼續。

“好了好了,快別哭了,哭又不能讓你的腦袋長回去。”

那道從墮姬體內鑽出的佝僂身影輕輕蹲在她的面前,扶著她的腦袋溫柔的安慰著。

嘶啞的聲音沒有了剛才面對這幾個人類時的暴戾,甚至顯得格外的溫柔。

“腦袋掉了倒是自己裝回去再說啊,你這孩子可真夠笨的。”

他抹掉墮姬臉上的淚水,確認好脖子上的傷口恢復如初後,總算鬆了一口氣。

“把眼淚擦乾淨別哭了,難得的漂亮臉蛋呢,哭花了就不好看了……”

“你們是兄妹吧?”一旁的軒浩平靜的問道,“所以說,你才是上弦之六,叫什麼名字?”

“妓夫太郎……額……”

正在安慰著妹妹的佝僂身影突然間僵住了。

“我為什麼要回答這個人類的問題?”

妓夫太郎把自己的名字脫口而出後才後知後覺,一股莫名的恐懼感從心底裡升起。

他愣愣的轉過頭,看見了一道蒼老的身影,“你……”

怎麼可能?他分明記得剛才自己爆發出了足以撕裂周圍一切的斬擊將周圍所有人類都暫時擊退了啊!?這個人類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你是什麼時候到這裡的?”

“我?”軒浩有些莫名的指了指自己,“我一直在這裡啊。”

“一直……”

妓夫太郎越來越感到不妙了。

一直在這裡,從未移動過?這可能嗎?

他可是很自信剛才自己爆發出來的力量足以撕裂一切血肉之軀,這個老人如果一直在這裡不可能毫髮無損甚至連衣服都還是完好的!

難不成全部躲開了?

危險,極度的危險,妓夫太郎立刻給眼前的幾個人類劃分了級別。

那幾個小子不足為懼,也就能欺負欺負墮姬而已,畢竟墮姬的真實實力也只是比下弦之鬼強而已,相比真正的幾位上弦之鬼差距還是很大的。

那個長得帥得讓他嫉妒的傢伙很危險,妓夫太郎雖然聽那位大人說過現在鬼殺隊的柱已經強大到能夠獨立應付上弦之鬼了,可剛才真正交手的時候還是感到有些驚訝,不過也並不是完全不能打。

如果只有這三個小子加一個柱的話這群人類必死無疑。

可……

誰能告訴眼前這個老傢伙是怎麼回事!?妓夫太郎此刻心急如焚。

因為這個老傢伙極度危險。

他甚至到現在都還沒想通這個老傢伙是怎麼躲開他剛才充滿自信的爆發一直站在他身後的。

無聲無息的樣子簡直就像幽靈一樣,如果不是這老傢伙突然出聲,他甚至以為背後已經沒人了。

“可惡……”

妓夫太郎感覺這次的伏擊或許要失敗了,雖然那位大人已經足夠警惕,但似乎還是低估了鬼殺隊如今的實力。

“別等了,都給我出來幫忙!”

他憤怒的吶喊著。

面對眼前這種超規格的敵人,光憑他一個上弦之六根本沒辦法應付,不,或許來這裡的另外兩個傢伙也應付不了。

在妓夫太郎的印象中能夠給自己帶來如此之大壓迫感的只有上壹和那位大人,可遺憾的是這兩位今夜都不在這裡。

他們或許還真無法應付眼前這個不知深淺的老傢伙。

“嘿嘿嘿……怎麼?妓夫太郎,你不是說你一個足夠了嗎?”

“少囉嗦!”

一道細長的身影突然從樓下窗戶中鑽出來。

他的身體像是蜈蚣一樣扭曲,無數短小的手臂從身側長出看上去醜陋至極,就連頭顱上的臉部也與正常人完全不同。

本該長著眼睛的地方長著兩張嘴,說話的時候兩張嘴都在動,重疊起來的聲音聽上去十分詭異。

本該長著嘴的地方是一隻碩大的眼睛,而另一隻眼睛豎著長在額頭正中央,裡面分別刻著‘上弦之伍’。

“老師小心後面!”

炭治郎有擔憂的看著還在鬼身後不為所動的軒浩。

此刻的軒浩依舊平靜的正在妓夫太郎身後不足一米的地方,既沒有進攻也沒有撤退。

甚至好像連身後又出現一隻上弦之鬼都毫無察覺。

那隻長得像是蜈蚣一樣醜陋的鬼不知怎麼的就從這棟樓的窗戶裡探出身子,此刻正在緩緩的靠近軒浩的身後。

炭治郎想上前幫忙,可是還沒來得及邁出步伐整個身體就僵住了。

因為他感覺到身後突然出現的一道讓他背脊發涼的氣息。

“這裡……究竟來了多少隻上弦之鬼!?”

“不……不要吵架……”

背後傳來的聲音聽上去有些怯懦,但是炭治郎知道這並不是對他說的話。

只是他剛好擋在這隻鬼身前。

這隻鬼似乎是在勸解要吵起來的另外兩位上弦。

這隻鬼影藏氣息的巧妙手法著實讓他有些震驚,連擁有這樣嗅覺的他都直到現在才發現。

“……”

炭治郎咬緊牙關硬著頭皮轉身,他看見了這隻鬼的正面目。

這是個看上去極其醜陋的老人,額頭長著難看的肉瘤,兩隻鋒利的犄角,以及那張猙獰的臉。

不知為何,這隻鬼眼角總掛著淚水,但炭治郎知道這不是什麼悲傷的淚水。

因為除了惡臭之外,他從這隻鬼身上聞不到任何悲傷的味道。

罪讓他頭疼的是……這隻鬼眼睛裡看不見數字。

“難道不是上弦?不……這令人恐懼的氣息甚至比另外兩隻鬼還要恐怖!”

“孩子,讓開吧,不要為難我這個老人家啊……”

詭異的是這隻鬼似乎並不打算攻擊炭治郎,而是隻想從這裡經過。

“別廢話了啊!玉壺,半天狗!趕快收拾掉這些小嘍囉然後一起對付這個老傢伙!”

看著依舊不明所以的另外兩隻鬼,妓夫太郎暴躁的喊道。

都什麼時候了,這兩個混蛋還在說風涼話,難道你們感覺不到危機感嗎?

“著什麼急啊?不過就是你那廢物妹妹被砍了腦袋嗎?至於這麼生氣?”從窗戶裡探出身子的玉壺整個身體撐在屋簷上,最靠近頭的幾隻手饒有興致的撐著腦袋。

他看著妓夫太郎焦急的模樣不但沒有著急動手甚至還開始嘲諷。

是的,似乎只有在軒浩面前極近的妓夫太郎才感覺到了危險。

準確的來說,是軒浩只朝著眼前的妓夫太郎展露了氣息,因為他對眼前的上弦之六很感興趣。

“你還沒有回答我,你們是兄妹嗎?”

“廢話!”

妓夫太郎再也忍不住了,他感覺要是繼續坐以待斃等待著他的只有死亡。

於是,先下手為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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