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天在岩石上凍得瑟瑟發抖,感覺時間分外的難熬。只是斷崖之上仍然不時響起一道狼嚎聲,陸小天不確定是否還是白天的那一群狼,而且現在是黑夜,山風太大,如果他強行攀援而上,一不小心下,恐怕會被風颳到山崖下面去,那時恐怕就真的沒有一絲倖免的可能了。

人在冬天,由於禦寒的需要,飯量總是要比尋常季節大很多。半夜剛過沒多久,陸小天的肚皮便再次咕咕作響。

飢寒交迫下,沒有別的地方尋吃的,他實在有些難熬。便起來想要再扯幾根枯藤下來,哪怕烤一烤火驅逐一下寒冷也是好的。

好在巖壁上的青藤一直沒有人採集過,藤蔓還有不少。足以應付一段時間。

點燃了一小堆篝火,感受著火光上傳來的熱度,身上的寒意頓時驅散了不少。不過在風的鼓動下,火星順著風在空中打轉,不時飄飛出去,藤條也燒得很快。

陸小天不得不再收集一些,用劍又斬斷了一根藤條後,陸小天用力一扯,發現竟然沒扯動。

他好奇地湊上前去,發現這根藤條下,竟然長了不少莖須,伸入巖巖壁之中。並且堅硬的岩石壁,竟然微微拱起,佈滿著一道道細密的裂紋。從一道裂紋處,陸小天藉著零星的火光,發現裡面竟然長著一個類似山薯一樣的東西。由於長在裡面,也看不到這東西的大小。

不過這個意外的發現,讓他有些喜出望外。連忙用短劍小心地將表面的岩石撬了一下,表面的石塊似乎被裡面的果實頂鬆了,陸小天並沒有用多大力氣便將旁邊開縫的石頭給撬下來。露出裡面一顆淺青色,表面光滑無比,只有鵝蛋大小的果實。

比起山薯小多了,陸小天心裡不由有些失望,若是有山薯一般大小,多少能填下肚子,他便有信心耗過斷崖上的狼群。可這鵝蛋大小的果子,恐怕也管不了多久,只能說是聊勝於無。這麼點大的果實,摸上去並不堅硬,居然能把堅硬的岩石頂開,陸小天失望之後,忍不住嘖嘖稱奇。

有了剛才的經驗,陸小天又在藤蔓之間找了一陣,仍然一無所獲。於是他又退了回去。用短劍在青果上開了一道小口。在跳躍的火光照映下,劃開的口子處沁出幾滴綠色的汁液。只是聞上去,他便感到一股沁人心脾的舒爽。

這青果香氣怡人,陸小天連忙放下短劍,絲毫不肯浪費的用舌頭去舔上面沁出的汁液。一股甘甜自舌尖化開。他還是第一次吃到這麼好吃的果子。飢寒交迫之下,三下五除二,便將果子連皮帶肉一起吞入腹中。

好是好,就是吃不飽。陸小天舔了舔嘴唇意猶未盡。不過就在他回味青果美味之時,卻察覺不到吞入腹中的青果果肉,汁液都融化一團青色的光團,匯聚到一起。青色光團閃礫之間,顯得大氣,神秘,虛幻。

青色光團急速的旋轉,青光隱現之間,急速擴張成一幅浩大,亙古的離奇空間。但這個奇異,無比浩大的空間卻又藏於陸小天的腹內。

驟然轟隆一聲,腦海中似乎響起了一道炸雷,震得他一時間神識晃忽。

陸小天覺得似乎有千萬重巨浪在身體裡橫衝直撞,浩翰磅礴的無邊靈力似乎隨時會撐爆他的身體。甚至他迷糊間能看到體表青色光暈閃礫。甚至面板開始撐出一道道細密的裂紋,就像一個沒有完全摔碎的瓷器一般。

裂紋如同蜘蛛網一般四處蔓延開去。血跡從這些裂縫中不時滲出,片刻得之間,陸小天便變成了一個血人。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這隻青果有毒?陸小天心裡一陣驚恐,這毒性未免太猛烈了一些吧。

體內氣流的衝撞仍然沒有絲毫停歇。

難道這是要死了嗎?

陸小天痛苦不堪的時候,體內龐大的流直衝識海。

嗡地一聲,陸小天眼前一黑,失去意識,徹底昏迷過去。

但這一切並沒有因此消停,陸小天體表的血跡仍然不時的滲出。只是這些滲出的血跡卻沒有被山石汲走半分,而是瀰漫成薄薄的血霧,縈繞在陸小天體表,在青色光暈的映襯下,顯得詭異無比。驟然間,電閃雷鳴,以陸小天的身體為中心,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旋渦,四周的白霧朝漩渦中心瘋狂湧來。

.............

“怎麼又到了這裡?”身著玄衣的血侏儒看到眼前的小茅屋之後,面色難看無比。

人影一晃,另外三個人相繼而至,正是黑袍老者,大鬍子,還有綠裙少婦三人,綠裙少婦面色焦躁地道,“我們都在附近轉了七八次了,仍然沒有找到出口,此地的迷陣,當真厲害。如此下去,恐怕我們當真要被困死在此地。耿老怪,你快快想個辦法!”

“此處迷陣如此厲害,我能有什麼辦法,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黑袍老者面色陰沉如水,被困在這個地方近兩個月了,換誰都會心情不好,若不是這大陣之內,時不時也能找一些吃的,恐怕餓也得餓死了。畢竟只有金丹大能才能辟穀,不用再食五穀雜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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