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名經常遊走在生死邊緣的體術忍者,邁特·凱的直覺還是很強的。

當那股壓抑到極致的危機感像一把鋒利的苦無直抵他的咽喉時,邁特·凱伸手攔下了準備前進的隊友。

“後退,我們換條路!”

然而當他說出這句話時,一道略帶著譏諷語氣的聲音也就在他們的周邊響起。

“喲,看來我們這是被發現了呢。”

與這個輕浮的話語相伴的,是他們面前突然出現的空氣波動。

那原本空無一人的森林間,彷彿是被拉掉了一層輕薄的幕布,七個或高或矮,或胖或瘦,長相都十分奇特的怪人,就這樣突兀地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

“不好,我們似乎被包圍了!”

嘴上叼著一根千本的不知火玄間看著眼前這七個強大的忍者,聲音都開始顫抖起來。

和他站在一起的惠比壽臉色也是十分的難看,“這下逃不出去了。”

而相比於兩個隊友的驚慌,邁特·凱在這種危機時刻,竟然是愈發的冷靜。

“霧隱村的忍刀七人眾!”

作為一名純粹的體術忍者,他對於整個忍界的許多體術前輩,都有一些瞭解。

雖然忍刀七人眾是用刀術的,但也算是體術的一個分支。

所以邁特·凱一看到對方手中造型各異的武器,再加上對方的人數和護額標誌,就認出了他們來。

“沒想到連其他忍村的小鬼都知道咱們,看來咱們也成名人了啊。”

包圍邁特·凱的忍刀七人眾中,一個依靠著巨大的門板長刀,臉上有一個“X”形傷痕,兩隻眼睛一大一小的年輕忍者,笑嘻嘻地說道。

“可惜,即便你們再怎麼崇拜我也不行哦。誰叫我的刀刃上有個小缺口呢,得讓它吸點血,好讓鐵再生才行啊。”

此人正是忍刀七人眾中斷刀·斬首大刀的初代使用者——枇杷十藏。

而在他身邊,另一個膚色黝黑,有著綠色長髮,身背雙刀的年輕忍者,則滿不在乎地撇了撇嘴,似乎是對枇杷十藏的說法不以為然。

“喂喂喂,你這傢伙,幾個小鬼的崇拜,有什麼可值得高興的。”

此人乃是忍刀七人眾中雷刀·牙的初代使用者——黑鋤雷牙。

雙方似乎是有些互相看不順眼,僅僅是一句話就開始針鋒相對起來。

然而即便是他們在爭吵,邁特·凱三人的心中也是一片冰涼。

“怎麼辦,就靠我們三個,根本就打不過他們啊,甚至就連逃跑,都是一種奢望。”

不知火玄間絕望不已的對著兩個隊友說道,惠比壽和他的表情一樣,唯有邁特·凱,這個少年的臉上,還保留著唯一的鬥志。

情況再差,又能比他之前的人生差到哪裡去呢?

邁特·凱想起了自己當初即便是練習到身受重傷,也無法考進忍者學校的經歷。

當時的他,渾身纏滿了繃帶躺在病床上,悲痛地問著自己的父親。

“爸爸,你為什麼還能這麼樂觀呢?青春什麼時候才能結束啊?”

而他的父親,那個老實到可憐,當了二十幾年下忍的普通男人,則是義正言辭地回答他。

“青春不會退縮,所以永遠不會結束!”

也正是因為這種不會退縮,他才能在落選之後,又重新進入補錄名單中。

所以堅持與忍耐,青春與熱血,這就是我們邁特家族的忍道啊!

邁特·凱鬥志昂揚地盯著面前的敵人,跨出一步,站在了兩個同伴的面前。

或許自己確實是無法戰勝他們,但自己也未嘗沒有一戰之力。

只需要自己啟用父親所傳授給他的那門禁術……

“對方如今佔據優勢,心態必然比較驕傲,動起手來也會很是輕慢。

所以一會兒我們全力出手,分三個方向逃走,若是有人能逃出去的話,一定要把這個訊息傳遞給……”

心中主意已定的邁特·凱冷靜的向著隊友吩咐道,然而話還沒說完,就被一個輕佻的聲音打斷了。

“喂喂喂,我說,你們說得這麼大聲,是當我們不存在嗎?”

狂風向著三名木葉下忍席捲而來,枇杷十藏手持斬首大刀,藉助著身體旋轉的力量,以身帶刀,長臂橫掃。

強大的力量,配合著那寬大且厚重的刀身,其攻勢直接就將邁特·凱三人都籠罩在內,似乎是準備一擊就將他們攔腰斬成兩截。

“小心!”

邁特·凱率先躍起,然後精準地落在橫掃中的斬首大刀上,試圖依靠自身的重量,壓制住這把大刀。

然而當他踩在斬首大刀的刀身上時,他的臉色就變了。

因為他腳下的大刀在承受了一個人的重量後,竟然還能夠平平穩穩的繼續向著不知火玄間二人掃去。

彷彿那站在大刀上的邁特·凱,只是一根枯草一樣。

‘好大的力氣!’

邁特·凱心中一驚,眼見自己的兩個隊友即便奮力向後躍去,也依舊是躲不開斬首大刀的攻擊,於是下意識的沿著刀身向前衝去,衝著枇杷十藏的那張臉踢出了一記下段踢。

鋼拳流·木葉旋風!

套著黃色綁腿的右腳好似一條鋼棍,橫掃向枇杷十藏腦袋,其氣勢之剛猛,招式中的意志之堅定,彷彿對方要是不擋,那我就把你的腦袋都給踢掉。

枇杷十藏不敢不擋,於是他鬆開了輔助揮刀的左手,升起來擋在自己的腦袋邊。

砰!

沉悶的骨肉碰撞聲響起,無論是枇杷十藏,還是邁特·凱,臉色都是一變。

好硬的骨頭!

好大的力氣!

枇杷十藏沒想到,眼前這個穿著可笑的綠色連體衣,留著西瓜頭的濃眉少年,竟然能有這麼大的力氣。

他同樣也不會知道,面前的這個少年,從小開始,就經歷了怎樣刻苦到極致的訓練。

當然,和邁特·凱相比,能在被稱為“血霧之村”的霧隱村裡競爭到斬首大刀的使用名額,枇杷十藏揮灑的血、淚也同樣不少。

況且七把忍刀之中,能夠自行修補,並且揮砍範圍巨大的斬首大刀,本身就是用來衝鋒陷陣對付小兵的。

能將這樣一把沉重且巨大的長刀揮舞自如,枇杷十藏的臂力可以說是十分驚人了。

要知道原著漫畫中,號稱“鬼人”的桃地再不斬,在面對卡卡西時,也因為氣力不夠,僅僅只是使用了三、四次斬首大刀。

所以雙方手、腳碰撞之後,僅僅只是僵持了片刻,邁特·凱就被掀飛了回去,撞在躲避不及的惠比壽和不知火玄間身上。

三人在地上狼狽地翻滾了幾圈,再抬頭,枇杷十藏已經控制著橫掃過頭的斬首大刀旋轉了半圈,繼續衝著三人橫掃而來。

如此標準的長兵器使用方式,只要讓他旋轉起勢,在慣性的作用下,別說是三個還沒成年的孩子了,就算是三棵大樹,他也能一刀斬成兩截。

“該死!”

邁特·凱連忙站起身來想要躲避,然而右腿上傳來的疼痛感讓他躲閃的步伐停頓了那麼幾秒。

也正是這幾秒,斷送了他逃生的希望。

於是邁特·凱只能用力推開身旁的兩名同伴,瞪大眼睛看著那把鋒利的長刀砍向自己的脖頸。

作為一名勇敢的男子漢,即便是死,他也不會閉上眼睛!

也正是因為睜著眼睛,所以他才能看到。

當那把斬首大刀揮舞到他面前,即將斬下他頭顱的時候。

一個穿著綠色連體緊身衣,渾身上下被洶湧的綠色查克拉包裹的人影,帶著如同流星墜地一般的灼熱氣勢,落在了他的面前。

砰!

一直在枇杷十藏手中沉穩如磐石一般的斬首大刀,竟然被這突兀出現的人影一個高抬腿給踢得倒飛了出去。

而枇杷十藏也跟著不由自主地拿著大刀,踉蹌後退了好幾步,一直退到了其他幾個忍刀七人眾的身邊。

“呼,好歹趕上了。”

“爸爸!”

邁特·凱看著眼前這幾乎和他同樣打扮的高大身影,忍不住叫出聲來。

站在他身後的惠比壽和不知火玄間則詫異地對視了一眼。

“爸爸你一個下忍來這裡做什麼?!”

邁特·凱強忍著腿上的疼痛站起來,看著擋在自己面前的父親激動地喊道。

是的,沒錯,眼前這個普通至極的連體衣怪人,正是邁特·凱的父親——邁特戴。

只不過此時的他一掃自己身為“萬年下忍”的懦弱與卑微,整個人身上都洋溢著一種名為“熱血”的灼熱氣勢。

“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你們快跑,我來幫你們爭取時間。”

邁特·戴一個人對抗著忍刀七人眾的強大氣勢,同時還不忘叮囑自己的兒子。

然而邁特·凱看著自己父親那寬厚的背影,原本堅定的意志此刻卻軟化了下來。

我們之所以會將盔甲穿在身上,不過是因為我們知道,自己別無選擇,只能一個人咬著牙硬抗。

邁特·凱剛剛的視死如歸,也不過是因為他沒有依靠罷了。

“我們逃跑……爸爸,對方都是上忍,而且是霧隱大名鼎鼎的忍刀七人眾啊!

就憑爸爸你一個人是打不贏他們的。”

邁特·凱的聲音裡充滿了苦澀,似乎是對自己即將會死去這件事兒,感到難以接受了。

此時邁特·戴也聽出了兒子話語中的絕望,於是堅定地說道:“放心吧,我還有【八門遁甲之陣·死門】這一招呢。”

邁特·凱聞言瞪大了眼睛,瞳孔突然開始收縮成一個黑點。

“可那一招……”

“自我約束,兒子!”

邁特·戴打斷了兒子的話,用堅定地語調再一次強調道。

他微微側過臉龐,舉起左手,對著站在自己身後邁特·凱豎起了大拇指,露出一口閃亮的白牙。

“眼下正是時候,不是嗎?”

不知為何,邁特·凱的鼻頭突然一酸,眼淚就止不住的流了出來。

淚眼朦朧間,他彷彿又回到了當初的那個病房中。

當他的父親邁特·戴說出“青春不會退縮,所以永遠不會結束”這句話之後,他曾經也問過。

“那爸爸死的時候,也不會結束嗎?”

當時他的父親似乎也是這樣伸出大拇指,露出滿口的白牙。

“你在說什麼呢,凱。

到那時,才是青春最高潮,最燃的時候啊!”

“笨蛋!笨蛋!笨蛋!爸爸的想法簡直不正常!”

邁特·凱一邊擦著眼角流下的淚水,一邊忍不住嘟囔著。

“人都死了,哪還有什麼青春啊?

誰敢保證只要到死都堅持青春,就能戰勝強者?

就好像今天這樣……”

“別哭,孩子。”

相比於哭泣的兒子,邁特·戴的語氣愈發的堅定。

“所謂真正的勝利,並不是戰勝強者,而是保護好自己最重要的東西。

這,就是爸爸的自我約束啊!”

“八門遁甲·傷門,開!”

“八門遁甲·杜門,開!”

邁特·戴身上綠色的陽屬性好像被澆了一桶汽油,原本就十分熾熱的火焰變得更加煊赫起來,彷彿能夠灼傷人的靈魂。

“快走!”

他大喊了一聲,腳下的草地便轟然炸裂,泥土四散飛濺,同時他整個人也英勇的向著霧隱的忍刀七人眾衝去。

‘還在啊,就讓爸爸來守護你的青春吧,只是接下來的路,需要你自己走了。’

心中主意已定的邁特·戴雙眼灼灼如同驕陽,瞬間就把握住了對面七人的動態。

只見他突然一個跺腳,竟然踩爆了空氣,凌空變向,搶先一步攔在了某個帶著面具,滿頭黃色長髮的瘦長男子面前。

“退回去,你們的對手是我!”

邁特·戴一招勢大力沉的凌空飛踹,替兒子擋下了試圖潛行追擊的敵人。

這明明只是一招普普通通的飛踢,然而手持長刀·縫針的慄霰串丸竟然心生了一絲畏懼之意,源自於忍者的戰鬥本能幾乎是下意識的將手中纖細的刀刃擋在身前,藉助其刃身的強大彈性和韌性,快速退了回去。

“想要追擊我兒子,就先從我的身上踏過去吧。”

邁特·戴大吼了一聲,而在他身後,正在逃跑的邁特·凱聽到此話,腳步也停頓了一下。

只是下一秒,他又再次在惠比壽和不知火玄間的拉扯下,身不由己地離開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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