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喜大蛇丸的為人,但在對方詳細解釋了基因移植改造手術後,山中地藏還是適時表示了感謝。

只不過謝歸謝,他今天過來,可不是為了聽大蛇丸講課的。

“多謝大蛇丸大人的講解,只不過生命的基因歷經了自然界這麼多年的選擇淘汰,已經趨向於穩定。

而那個基因移植改造手術將異種基因插入人體內,這會不會對人體本身的基因造成一定的損害和影響呢?”

大蛇丸並沒有因為山中地藏的打斷而心生不滿,反倒是以一種略帶著欣賞的目光看向他。

“你說的倒也沒錯,異種基因片段畢竟是外來者,與受術者的基因之間確實存在著排異反應。

雖然這種排異反應能依靠查克拉和藥物來進行壓制,受術者的基因本身還是處於不穩定狀態的。

一旦遇到各種刺激,例如傷勢過重,或是精神混亂,其本身就很有可能會基因奔潰,變成一灘爛肉。”

“可是我們遇到的那個傢伙,在經歷了十幾張起爆符的攻擊後,依舊活了下來。”

山中地藏說道,他明白,對於大蛇丸這種充滿了求知慾的瘋狂科學家來說,特殊的、稀有的樣本,總是能吸引他的注意。

大蛇丸也確實如他所料的那樣,面帶笑容,用略帶著探尋地意味看了他一眼。

“確實,這世間的萬事萬物,畢竟都不是絕對的。

我們有時候也得承認奇蹟的存在,在那基因崩潰的負面狀況中,也同樣會有奇蹟發生。

當受術者的基因與外來的異種基因契合度足夠高時,在基因崩潰的時候,它們也很可能會在壓力的逼迫下進行融合。

從而消除隱患,形成一種全新的、更加穩定的基因。

雖然這種情況的機率很小,但只要有機率,就必然有可能會發生。

或許這就是生命的奇蹟吧。”

大蛇丸對於生命頑強的感嘆並不能引起山中地藏的共鳴,他繼續問道:

“那對付這樣的傢伙,該如何是好呢?”

大蛇丸這次沒有再回答他的問題了,只是沉默地看著他。

山中地藏先是愣了一下,漸漸便回過味來。

對於大蛇丸這種以自我為中心的人來說,吃虧是絕對不可能吃虧的。

原著中他在宇智波鼬的手上吃了癟,都要想方設法地找回場子,如今又怎麼可能化身良師,免費給山中地藏答疑解惑呢?

除非,他是在放長線釣大魚。

山中地藏知道,原著中的大蛇丸就很擅長這一招。

無論是佐助、君麻呂,還是藥師兜,大蛇丸總能用他那敏銳的洞察力把握住目標內心最深處的弱點,然後輕輕推上一把,讓其向著自己需要的方向進行。

想到這裡的山中地藏內心突然警醒了過來,暗暗告誡自己一定要小心大蛇丸的糖衣炮彈,最好是能將糖衣吃下,把炮彈打回去。

“大蛇丸大人……”

山中地藏張開口,話還沒說完,便被打斷了。

“日向濤是我們木葉的忍者,他的犧牲,我也是深感悲痛。

如今既然殺害他的兇手還沒有死,那麼我們是絕對不會放過兇手的!”

大蛇丸慢悠悠地說著義正嚴辭的話語,雖說是正確的話,可山中地藏卻一個字也不相信。

“只不過如今戰事焦灼,村裡已經無力再從戰場之上抽調人手對其進行抓捕了……”

“我一個人就可以了!”山中地藏說道。

大蛇丸微微一笑,很顯然這正是他所需要的結果,那名進行了基因移植改造手術的砂忍,知道的人自然是越少越好。

“那這就算是一個隱藏的A級任務了,平常你還是照常巡邏,一旦發現對方的蹤跡,我允許你獨自離隊去執行任務。”

山中地藏點點頭,從對方手中接過蓋了章的任務卷軸,上面並沒有寫清楚詳細的任務情況,只是委託山中地藏追捕一名逃犯。

只不過接下了這個任務,也就意味著他們之間的交易算是正式達成了。

其實在來找大蛇丸之前,山中地藏的心裡也是忐忑的。

因為他明白,自己的到來並不只是簡單的求見,同時也是在告訴大蛇丸,我已經知道,那名進行了基因移植改造的砂忍,和你大蛇丸有關係。

雖說拿敵國忍者進行人體試驗,並不算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可將其放回風之國,這卻有些耐人尋味了。

再結合著原著漫畫中,“木葉崩潰計劃”是由大蛇丸和砂忍聯合執行,山中地藏有理由懷疑,他們之間的聯絡,說不定就是在這個時候開始建立的。

至於兩個忍村之間的血海深仇?

那只是相對於底層忍者而言罷了,對於高層來說,他們更注重的是利益和利弊。

在這種情況下,獨自來見大蛇丸的山中地藏甚至擔心對方會狠辣地將自己幹掉,來個殺人滅口。

或者是用某些危險的任務,將自己送進死地。

為此他甚至還準備了後手。

好在大蛇丸並沒有因為他的隱晦威脅而生氣,或許是因為看在山中一族的面子上,又或者是因為他此刻還沒有叛出木葉,依舊以當上火影為目標,所有手段沒有那麼狠辣。

反正大蛇丸選擇了與山中地藏談判交易,而這也正是他所希望的。

雙方在這一點上達成了一致,屋裡的氣氛也就緩和了許多。

只不過接到任務後的山中地藏依舊站在原地,靜靜地看著大蛇丸,並沒有離開,同時眼神裡彷彿是在說,“就這?”

大蛇丸當然猜到了他的想法,於是說道:

“雖然基因融合這種情況確實能夠消除改造手術的隱患,但後天生成的畢竟不如先天的,再怎麼融合,也依舊有著隱患。

真要說這其中的區別,融合前的基因就好像是兩隻筷子,被人並排擺在了一起,稍有一點晃動觸碰,就會分離。

而融合後的基因則是被擰在一起的筷子,任憑你摔打扔投,也依舊完好。

可是它即便擰得再緊密,也依舊是兩雙筷子,只需要一支藥劑,就能打破這種並不怎麼牢固的平衡,讓它重新崩潰。”

山中地藏眼巴巴地看著他,彷彿在說,“藥呢?”

大蛇丸說道:“當然,這種藥劑也需要根據具體情況來配置,我這裡暫時沒有,過幾天吧,過幾天你再來找我。”

山中地藏點點頭,道了聲告辭,轉身便準備離開屋子。

只是走到門口時,他又停下了腳步,扭頭問道:

“對了,大蛇丸大人,你為什麼選擇我呢?

而且對方是名上忍,還進行了異種基因移植改造手術,您就不怕我失敗嗎?”

大蛇丸看著他的眼睛,過來一會兒才說道:“因為我曾在另一個人的身上,看過和你相同的眼神。”

雖然不知道大蛇丸說的是誰,但山中地藏明白,那個人或許也和他一樣,此刻內心壓抑著名為仇恨和殺意的火焰,正在舔舐著他的心靈。

即便這種火焰並不利於佛門弟子的修行,山中地藏也依舊甘之如飴,因為只有這樣的折磨,才能讓他好受一些。

山中地藏沒有再多說什麼,直接走出了大蛇丸的辦公室,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接下來的幾天裡,他表現得一如往常,並未有任何不正常的地方。

唯有在夜深人靜的時候,輾轉反側的他才會睜著眼睛,靜靜地看著天花板。

不過前線的戰局並不允許有悠閒的人存在,出院之後的他,很快就再次被長官安排進了一個巡邏小隊中。

在重新執行任務的第五天晚上,一名暗部忍者再次跑來通知了山中地藏,大蛇丸召見他。

山中地藏立刻就猜到,或許是那專門針對基因移植改造者的特殊藥劑已經調製好了。

不過這也讓山中地藏的心裡充滿了吐槽的衝動。

能在如此短的時間裡,就根據目標的狀況調製出針對性的藥劑,並且連對方的血肉樣本都不需要。

如此情況,說他不認識不知道那個壁虎化的砂隱上忍,怎麼可能。

說不定這種針對性的藥劑早在對方進行改造手術時,大蛇丸就偷偷準備一份了。

當然這些對於他來說完全沒什麼影響。

山中地藏輕車熟路地來到大蛇丸的辦公室,從對方手中接過一瓶碧綠的藥劑,然後被叮囑著記得帶一些血肉組織回來,接著就被毫不客氣地趕了出去。

對此山中地藏也不氣惱,自從藥師野乃宇帶回了砂忍方面的情報後,整個川之國前線的木葉營地就更忙了。

而這所有的一切,最終還是反饋到了大蛇丸的案頭上。

所以說權利的滋味真的是讓人迷醉啊,即便是痴迷核心科技的蛇叔,也不能看透,深陷其中。

也就是從這之後,兩人就再也沒了聯絡。

在還沒有發現那名砂隱上忍的蹤跡前,他依舊是和新的隊友一起,執行這每天的巡邏任務。

唯一不同的是,他身邊的隊友,幾乎隔一段時間,就會換成新人。

砂忍與木葉之間的交戰,越來越頻繁,也越來越激烈了。

戰爭彷彿是進入了白熱化的階段。

只不過這一次,木葉這邊似乎是陷入了劣勢,特別是在正面戰場上。

砂忍村的指揮官羅砂,更是依靠著一手能夠御使砂金的磁遁忍術,在前線大出風頭。

畢竟是砂忍中的精英,又有著血跡限界在身,尋常的木葉上忍,還真不是他的對手。

即便是大蛇丸,他的蛇系召喚秘術,以及各種屬性忍術,在那金色的沙海前,也作用有限。

這畢竟是屬性以及攻擊手段的剋制,即便是大蛇丸,也沒有辦法,只能面前支撐,讓局勢不至於變得太壞。

至於木葉村有名有姓的強大忍者,以及那些大忍族的精英王牌們,在木葉村面臨四面楚歌的狀態下,他們也需要鎮守其他幾大戰場。

畢竟在進攻木葉村的四個大國中,風之國的砂忍村,實力可以說是最弱的了。

砂忍村的強勢反映到現實中,就是木葉忍者的犧牲數量和受傷數量,開始明顯增多了。

就連山中地藏他們這些比較靠近後方的巡邏小隊,也常常能碰到那些突破進來的砂忍。

不過這些都不算什麼,山中地藏如今反倒是不願意回大營了。

因為他不知道,自己會在什麼時候聽到有關於朋友們的壞訊息。

在親自感知到日向濤身亡的時候,第一次感覺到一個熟悉的氣息從自己面前消失,他是悲痛的,是難過的。

而第二次在戰地醫院的病房裡,聽到油女智夫帶來川本次郎犧牲的訊息後,他的心裡就沒那麼悲痛了。

之後第三次,油女智夫犧牲的訊息傳進他的耳朵時,山中地藏已經不知道悲傷為何物了。

他難過嗎?

油女智夫和日向濤,和川本次郎一樣,都曾與他一起並肩作戰,歷經艱險過,是可以生死與共,絕對信任對方的好戰友。

所以他應該是難過的,和日向濤的死一樣難受。

然而每天聽著那接連不斷的犧牲訊息,即便是他,也已經習慣了,麻木了。

習慣的是戰爭本身就是有生有死的,在這裡生命本身就是一種極其普遍的消耗品。

麻木的是他的情感是有數量的。

山中地藏悲慘地發現,自己的情感還沒有充沛到可以為每一個犧牲的人感到悲傷。

他竟然在內心中將這些人分出了個三六九等。

根據關係遠近的不同,見面次數的多少,是否說過話,他對於每個犧牲之人的感情分配,也是不同的。

可這些不都是人嗎?

他們都是爹生父母養的,都是一條活生生的生命,有什麼區別。

即便是論關係遠近,日向濤、油女智夫和川本次郎都是他的朋友,都曾一起歷經過生死。

可為什麼日向濤的死他就心心念念要報仇,而另外兩位的死,他僅僅只是在心裡默默悼念,卻並沒有要為其報仇的意思呢。

他們又有什麼不同呢?

難道僅僅只是因為一個是先死,而另外兩個是後死的嗎?

山中地藏只能艱難地承認,自己的情感確實是有數量的。

在日向濤的身上投入了過多的情緒後,他就只能將較少的情緒分給其他人了。

也正是這種直面內心,血淋淋的剖析,他才忽然明白,佛家為何會說“諸法空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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