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一言為定!”

“如你所願!”

一連串此起彼伏的應好聲與紛紛縱躍而起的身影直向軍陣前飛撲而來。

老黑也是悄無聲息的跨前幾步,淵立嶽峙,傲然佇立,雙手低垂,只是靜靜的注視著前方。

軍陣前寬達五丈的空地上,焦點只有一個,所有目光都聚集在老黑身上,似乎都要看看這個被臺上那個乳臭未乾的傢伙視為長城的角色究竟有何本事,竟敢面對來自整個鷹揚軍的挑戰,哪怕這個挑戰並不代表鷹揚軍真正的實力,但即便是最底層的軍官軍士們,一樣不容任何人藐視。

十來條身影已經次第落在了空地上,或赤手而來,或負刃而至,或佩刀不露,或按劍而立,但是他們的表情都極其相似,桀驁剽悍中又帶著幾分血性殺氣,一看就知道都是曾經在戰陣中經歷過生死洗禮的角色。

鷹揚軍長期駐紮在京都附近,這麼多年來未經大的戰事,並不代表這些鷹揚軍就從未上過戰場,幾乎每隔一兩年,鷹揚軍總會選出部分人馬前往西陲或南疆加入到虎衛軍或者飛熊軍中進行作戰輪訓,這麼些年來一直未曾落下,這也是保持必要戰鬥力的一種方式。

這十來條漢子都是多次前往南疆西陲參予對戎人或者妖族戰事的軍官,周博夫基本上都認識,其中有幾個還曾經在戰場上屢立戰功,只不過限於鷹揚軍只對本軍參戰的戰事才會授予戰功和給予升遷,他們的很多功績都只能被擱置了。

他的眼睛也略略眯縫起來,他也很想看看趙井泉這個亦友亦僕的下屬,怎麼來折服這幫人。

“鷹揚衛軍高覺哉請教!”或許是一下子湧上來這麼多人,大家都有些意外,不過很快眾人便協商了出場秩序,一名高瘦漢子出場,持刀拱手示意。

“晉南熊霸,請!”老黑點點頭,“請儘管下狠手,我也不會手下留情。”

言簡意賅,絕不拖泥帶水。

“請用兵刃。”高瘦漢子微微皺眉,對方似乎太託大了,竟然一攤雙手就要硬接自己的進攻?

“該用的時候我會用,請!”老黑露齒一笑,憨厚的味道又多了幾分。

臉色一冷,高瘦漢子目光陰沉下來,卻不多言,肩頭微微一聳,手中潑風飄刀輕靈的一展,蕩起清濛濛的光波,扇形的刀弧由於腕部的細微抖動,竟然瞬間切碎了三個層面席捲而來。

“咦?!”不僅僅是趙井泉,甚至連周博夫都是一臉訝然,沒想到這第一個出手的第一招,竟然就有如此水準,難怪這幫人把這個傢伙推到了第一位,顯然是要給老黑和趙井泉一個下馬威。

老黑倒是一臉泰然,既然敢來挑起這個擔子,手底下自然就有幾分底氣。

蕩起的刀波在空氣中劃開三層切割線,凌厲的刀風拂動老黑麵部濃密的汗毛,甚至連頸項下都有絲絲涼意殺氣。

看似笨重的身軀在刀風臨體時才一個圓潤的迴轉,側身避過這一式,高瘦漢子似乎也知道自己這一式難以獲得滿意結果,身形猛然拔起,一個相當自然的舒展,刀勢陡然爆發,凌空劈擊!

“周大人,看來鷹揚軍還是有些人才啊,這個高覺哉不錯,算他過關了!”趙井泉微微一笑,向著旁邊已經恢復平靜的周博夫笑道。

“高覺哉是晉北雁門人氏,高家是雁門大族,他自小便隨父輩在雁門關外與戎人和狄人爭鋒,不過我沒有想到他在刀道上進境如此之快。”周博夫斜眼看了一眼似乎漫不經心的趙井泉,對方似乎絲毫不在意這一戰結果,彷彿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唔,我和熊霸交待過,點到即止,不要傷人,這可都是鷹擊營的苗子。”趙井泉抱臂點頭。

劈擊刀勢在空中幻化出十二道森白的光影,瞬間將熊霸笨拙的身體籠罩。

熊霸悶哼一聲,目光微動間,身形不退反進,巨大的身影在十二道刀光中搖曳如狂風中巨樹,巨掌輕舒,罡力暗吐,未等那刀氣徹底爆發出來,雄厚的掌力已經將對方推出了三丈開外。

“算你過關!”熊霸瞥了一眼滿面憤怒不甘卻又夾雜著震驚的對方,相當平靜的道:“你這十二虛式完全可以化為三式實招,威力至少可以提升兩倍,也可以逼得我出兵刃,但你好像有些過於熱衷於這種花式了,這在和北狄人交手戰場上,也許就能讓你送命。”

被老黑相當霸氣的言語所震懾,雖然滿面不甘,但是卻又若有所悟,高瘦漢子感受了一下自己似乎還有些沉悶的胸腹,先前對方那一式掌印顯然是留了情面,否則內力全吐,甚至就可能讓自己內腑盡碎。

周博夫有些驚訝,他沒有想到這個貌不驚人的黑大個兒,竟然能如此乾淨利索的擊敗高覺哉,而且還是在高覺哉刀勢爆發到極盛之時突入擊破高覺哉的防護,這一手捺印手法很有點佛宗味道,他不由得瞥了一眼趙井泉,趙井泉那一日在與漠北孤客交手時,也以一招巨靈金剛印震驚了全場。

趙井泉知曉周博夫這一眼的意思,不過他不想多解釋,老黑煉息已經步入了一個新境界,而自己也有意識的再將一些自己悟化出來的散招教授給他,讓其自己理解,畢竟每一個招式對於本身丹氣內息以及心法領悟都不盡相同,而在發揮出來時的側重性也就不盡一致,像這一招老黑明顯就是汲取了自己為其演示的巨靈金剛印的某些奧義自行演化出來。

高覺哉如此快速的落敗讓一干人都是一陣譁然,在鷹揚軍一干人眼裡看來,高覺哉縱然算不上是最頂尖的,但是其實力也不可小覷,竟然以這樣近乎被羞辱的方式出局,無疑有些讓人無法接受,而且對方還能以一種相當輕蔑的方式指出高覺哉的問題,這更是一種羞辱。

“陳某來請教!”未等老黑有所表示,一道人影已經凌空飛至,一道金色劍彩絢麗而出。

老黑第一次露出慎重表情,腳步扎馬,雙拳遙擊,連環拳勁轟然湧動,捲起一陣狂飆。

剛猛無儔的拳勁在金色劍彩下瞬間融化,而劍彩更甚,濃烈的劍意更是鋪天蓋地而來,牢牢鎖定了老黑。

“嘿!”老黑臉色肅穆,微微一蹲身,全身毛髮聳立,目光遙注,背上的橙黃色的獨足銅人沖天而起,悍然迎向飛旋而來的金色劍彩。

“啌啌啌啌”,幾乎要撕裂人耳膜的緊貼撞擊聲沿著空氣冉冉傳遞開來,就連周博夫和趙井泉都微微色變,“這是誰?”

趙井泉和周博夫幾乎是同時心生疑問,這樣的水準,完全超出了兩人的預料,幾有問道天境的水準,比起燕赤霞、赤妙這等高手也決不遜色,若不是老黑見機得快,只怕就要血染當場了。

老黑顯然被對方這樣近乎於偷襲的行徑激怒了,獨足銅人飛翔迴旋的一瞬間,他龐大的身軀便躍入空中,雙手化成十字合印,目光如炬,直視依然盤旋飛舞的金色長劍,陡然發氣開聲:“喏!”

隨著那十字合印紛繁複雜的變化在一息之間便幻化出無數個手勢疊加,獨足銅人在空中似乎一下子變得瘋狂竄動起來,拉出一道近乎模糊的詭異曲線,直撲對手。

又是幾聲直欲讓人心肺從嘴裡蹦落出來的撞擊聲,整個空地上的罡風劍炁滾滾雷動,無形的勁力沿著地面向四周擴散開來,整個地面頓時浮起一陣餘震般的波紋,震得連地面浮塵都冉冉升騰起來。

隨著腳步一落地,老黑單足點地,猛然前跨,再度縱身而起,雙手陡然合十推出,依然有些疲憊的獨足銅人驟然如凍僵毒蛇突然復甦,昂首疾馳,直撲同樣也在緩緩滑落的金色長劍。

“慢!”

“手下留情!”

周博夫已經來不及多想,在老黑再度發力躍身而起時,他就知道要壞事,毫不猶豫的縱身入空,拔刀而出,手中犀利的長刀在空中劃出一道七彩光幕,硬生生遮斷了獨足銅人進攻的路線。

與此同時拿一道金色長劍的主人似乎也意識到了老黑的瘋狂反撲,修長的身影旋身拔地而起,一連串的細碎冰凌琥珀珠拋射而出,清脆悅耳的聲音似乎在緩緩吟唱著什麼。

整個大地就像一下子溫度下降了幾十度,就連整個校場所有人都感受到了濃濃寒意,而冰凌琥珀珠所指方向更是陷入了石化般的急凍,那一線地面頓時變成冰川般僵硬,並迅速向四周擴散。

趙井泉身形雖然比周博夫慢了一步,但是當對方投擲出冰晶般的琥珀珠時,他就知道這個傢伙來歷不簡單了,冰系法術是水系法術的分支,但是其威力卻是凌駕於諸般水系法術之上,只不過冰系法術極難修煉,而且要晉入高階法術更為困難,很多時候必須要藉助冰系法物的力量來增強威力。

“玄火之靈,護我之身,圍!”趙井泉來不及多想,也不知道這自己從未真正發動過的火性法術能不能奏效,這個時候他只能一搏了。

伴隨著趙井泉雙手環抱,畫出一個陰陽太極魚,一道赤紅色的火弧緩緩在已然凍僵的老黑周圍生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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