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煙完全呆住了,腦子無法思考。

他是人是鬼?

還是說,她是在做夢?

這一年她幾乎沒有睡過一個好覺,整夜整夜的失眠,只要一閉上眼睛,那些血腥的畫面就會爭先恐後冒出來。

秦瑤腦門上血淋淋的窟窿,睜著一雙死不瞑目的眼睛望著她。

還有厲雲錚朝自己開槍時的狠絕,倒在床單上,身上沾滿了他和秦瑤的血。

這一年厲雲錚每次出現在她腦子裡,都是骯髒沾滿了血腥的一面。

現在突然這麼“活生生”又“乾淨”的出現,顧明煙完全短路了,就這麼呆呆看著他。

站在門口的男人挑挑眉,見她痴傻的看著自己,年輕英俊的臉上有著幾分好奇。

他走進來,隨手把門關了。

兩手插兜來到沙發前,居高臨下俯視沙發裡的顧明煙。

眼神在她光溜的身上轉了一圈,饒有興味的開口:“小妞兒,誰派你來的?”

顧明煙聽著他近在咫尺的聲音,心神震了震。

聲音也一樣。

但,好像有哪裡又不一樣。

厲雲錚不會用這樣輕佻邪性的眼神打量她。

而且,他的臉上看起來只有意外和驚訝,眼神也不是她熟悉的。

男人見她不吭聲,眉頭蹙了蹙:“怎麼是個傻的。”

他似乎沒了興趣,在另外一張沙發裡坐下,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你們誰送了個女人到我包廂?”

那頭不知道說了什麼,他一挑眉,嘴角有幾分玩味,“沒人送,那這個脫光了衣服的傻娘們兒是自己跑過來的不成?……行了,趕緊過來,把這女的給我攆走。”

說完掛了電話,隨手把手機扔到茶几上,翹起腿,偏頭,眼神打量:“傻妞兒,能聽懂我的話不?”

顧明煙心裡此時既驚訝,又茫然。

他長的和厲雲錚一模一樣。

但,他說話的語調和那股玩世不恭的邪氣勁兒,和厲雲錚又不同。

再者,如果他真是厲雲錚的話,那麼現在只有他們兩個人,他難道認不出她嗎?

可他還要打電話叫別人來把她弄走……

顧明煙迷茫了,不確定了。

他真的是厲雲錚嗎?

看著不管怎麼說都沒有反應的女人,男人頭疼的按了按太陽穴,目光在包廂裡巡視了一圈,又挪到女人身上:“你衣服呢?”

不等顧明煙反應過來,茶几上的手機響起。

男人傾身撈了電話,隨手摁下通話鍵:“說。”

經理急促的聲音傳過來:“衛總,曹家人來了,正怒氣衝衝往您包廂裡去呢,說是要抓姦。”

男人微不可察的擰起眉,沒說什麼,掛了電話。

他起身,走過去,把只穿了一套內衣內褲的女人從沙發裡拽起來,“跟我來。”

顧明煙在他手扣來過的時候,下意識往後縮了下身體,卻還是被他強行拉起來。

可能是她身體裡的藥效還沒有完全褪去,腿腳使不上勁兒,人直往下滑。

“軟腳蝦,沒長骨頭麼?”男人有力的手臂穿過她後腰,一把摟住。

顧明煙側身抵在他胸口。

他半抱半拖著,把她往包廂的後面帶。

“你幹什麼。”顧明煙驚怒道,“鬆手。”

“喲,能說話,不是個傻子,也不是個啞巴。”

來到包廂裡的洗手間,開啟門,男人抱著她閃身進去。

在他們進去的瞬間,包廂大門“砰”的一聲,被人從外面踹開。

與此同時,洗手間裡,顧明煙的嘴巴,被身後男人的手掌心,強行捂住了。

洗手間裡沒有開燈,一片漆黑,但兩的身體挨的極緊。

男性成熟的身軀緊貼著她的後背,他的手臂圈著她的腰,把她按壓在他懷裡。

顧明煙驚怒交加。

她現在完全搞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突然被帶到這黑漆漆的洗手間裡來,她還沒有穿衣服。

這個和厲雲錚長相一樣的男人,桎梏著她,身體緊貼著她,手還捂著她的嘴……

此情此景,她除了驚怒,更多的是害怕。

男人注意力在外面,感覺到她在他懷裡突然掙動起來,皺眉低呵一聲:“彆扭。”

顧明煙只想從這陌生男人懷裡出去。

她聽到外面有動靜,張嘴發狠咬在男人手心。

男人吃痛鬆了一下手,顧明煙立刻就要呼救,他卻又猛地一把捂住她口鼻。

他把她身體抵在牆上,低下頭,在她耳邊極低的冷笑:“牙齒夠利的,再敢咬我一下,信不信我扒光你的衣服找人奸了你。”

顧明煙身體貼在冰涼的牆上,聽著身後男人惡毒的話語,渾身的毛孔都豎了起來。

但身上的冰冷,卻比不上心裡的震撼。

這一瞬間,腦子裡和心裡的聲音都在告訴她,這個人絕對不是厲雲錚!

厲雲錚對她不會像他這樣壞到流膿,壞到令人咬牙切齒,壞到她想一刀砍死他。

洗手間外面,經理誠惶誠恐的說:“曹少爺,衛總真不在這裡,您快跟我出去吧,衛總的潔癖您是知道的,他不喜歡外人來他的領地,別惹衛總生氣……”

“滾一邊去,你叫衛崢出來見我,我的人親眼看到他進來了,人呢!”

說著就往包廂後頭的洗手間闖去。

剛走到後面,就聽到衛生間裡響起水聲。

緊接著門開啟,眉目冷峻的男人走出來,又帶上了洗手間的門。

他襯衣袖子捲起挽到了肘處,正慢條斯理用擦手紙擦著手上的水漬。

剛才那水聲,應該是他在洗手。

經理忙忙上前:“衛總……”

衛崢沉著臉往前走,“吵什麼?”

經理連忙跟上,“衛總,曹少非要來見您,我攔不住。”

來到前頭的包廂,衛崢往單人沙發裡一坐,眼皮撩起,朝曹彬看過去“你找我?”

剛才還大聲叫嚷的曹彬,此時被男人無怒無喜的眼神這麼一瞧,莫名就慫了幾分氣勢。

想著他以往教訓人的手段,更是支支吾吾的不敢吭聲了。

衛崢冷笑著把擦手紙扔進垃圾桶裡,“放不出屁來就滾出去。”

曹彬憋著的一口氣此時憋不住了。

他往前幾步,走到男人面前,義正言辭的說:“姐夫,我的眼線說有個女人在你包廂裡,你是不是把她藏起來了?”

衛崢傾身拿過茶几上的煙,倒出來一根點上,吸了口煙,徐徐吐出來後,才似笑非笑道:“你叫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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