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煙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已經被厲雲錚整個抱了起來。

雙腳一下騰空,她下意識抱住厲雲錚頸脖。

眼看他已經走到了大門口,就要開門出去,顧明煙這才醒悟過來,“我沒事,不用去醫院。”

“流了那麼多血,還要吃止疼藥,那是沒事?”厲雲錚不相信,“我不是女人,但我知道基本的常識。”

“女生來大姨媽肚子疼很正常,我從小就疼,過了頭兩天就好了。”

“還要疼兩天?”

顧明煙“嗯”了聲:“放我下來吧。”

“那你流血要流幾天?”

顧明煙已經開始有些不耐煩了,屁話這麼多,還要她當場給他科普嗎?

她忍著情緒說:“基本上都是七天左右。”

流血七天還不死,女人果然神奇。

厲雲錚還想問什麼,顧明煙忍不了了,不耐煩的踢腿,“我說沒事就是沒事,從小到大我都這樣,要死早就死了,放我下來,這樣我很不舒服。”

“這麼暴躁。”他嘀咕著把她放了下來。

顧明煙理都沒有理他,捂著肚子進主臥的浴室。

厲雲錚拿了手機出門。

附近就有小超市,他來到日用品區,看著滿架子的衛生巾,眉頭擰了起來。

這麼多,該買哪樣?

他拍下照片,給顧明煙發過去,問她平時用什麼牌子?

顧明煙沒有回。

厲雲錚只能先去藥店,導購是個中年阿姨,聽說他女朋友來例假肚子不舒服,十分熱心的拿了好幾種止疼藥。

“小夥子,這裡有中成藥和西藥,效果都差不多的,你女朋友平時喜歡吃哪一樣的呀?”

厲雲錚不知道該買哪種,於是每樣都買了些。

來到小超市時,顧明煙才回了訊息:“隨便什麼牌子都可以,買一包夜用和日用的就行。”

這玩意兒還分日用和夜用?

厲雲錚站在貨架面前,左右手分別拿著一包衛生巾,眉頭緊蹙。

二十多年的人生裡,第一次被難題困住了。

包裝長的都一樣,怎麼區分日用和夜用?

最後他拿著兩包衛生巾,來到收銀臺,詢問了收銀大姐。

大姐樂呵道:“小夥子,第一次幫女朋友買這個吧?來,姐告訴你該怎麼選,下次你就知道該買什麼樣的了。”

在大姐的幫助下,厲雲錚又提了一大袋東西。

回到家裡,臥室沒人,屋子裡靜悄悄,厲雲錚腦子裡“嗡”的一下。

就在他準備去拿手機的時候,突然看到關著的浴室門,他試探的敲了敲:“明煙?”

顧明煙虛弱的聲音傳出來:“把衛生巾放門口,我自己會拿。”

厲雲錚暗自鬆了口氣,同時又皺眉,怎麼聽聲音有氣無力的?

他提著裝著衛生巾的袋子,不放心,想要進去看看,剛開啟一條門縫,一包紙巾飛過來,還伴隨著顧明煙的弱小的咆哮聲:“不許進來。”

“……”

迅速關上門,厲雲錚摸了摸鼻子。

他把袋子掛在門把門上,清清嗓子:“掛在門把手上了,還有什麼需要的,直接叫我,我就在外面。”

她沒理他。

厲雲錚轉身出去。

**

顧明煙在馬桶上坐了半天,等到肚子裡那股痛意慢慢消失了,才開始清洗收拾自己。

袋子裡裝著好幾包衛生巾,各種長度的尺寸都有,甚至連最後兩天需要用到的小護墊,都買回來了。

這倒是厲雲錚第一次替自己購買這些東西。

上輩子他都沒有買過,因為像這種親熱著親熱著突然來例假的情況,也是第一次發生。

弄好了顧明煙到主臥一看,床單已經收拾的乾乾淨淨了。

厲雲錚不在主臥,不知道他在外面幹什麼,顧明煙懶得理他,也不想理他,掀開被子就躺了上去。

或許是因為身體不舒服,顧明煙躺下沒多久,迷迷糊糊就睡著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感覺到有人在輕輕拍著自己的臉,“明煙,起來把藥喝了。”

被吵到的顧明煙開始不耐煩,皺著眉,垮著臉,嘴裡還嘟囔著“別吵我”之類的話。

厲雲錚看的好笑,知道她現在不舒服,但還是把她拉起來,把衝好的藥一口一口給她餵了下去。

顧明煙全程閉著眼睛,看那樣子好像是睡著了,無意識的在吞嚥。

小半碗藥喂完了,厲雲錚把她放下,又往她腹部塞了個溫熱的暖手袋,見她眉頭似有舒展,他才轉身出去。

把碗洗乾淨了從廚房出來,放在茶几上的手機在響。

厲明朗發來的訊息:“怎麼突然問我認不認識什麼權威的婦產科醫生。”

厲雲錚:“有沒有?認識就發來,不認識我找別人。”

厲明朗:“好像有,你等等。”

厲雲錚:“快點。”

**

第二天顧明煙睜開眼已經是中午了。

她腹部暖洋洋的,有個東西貼著,摸了摸好像是暖手袋。

怎麼會有這個神器?

疑惑著坐起來,突然感覺不對勁,立刻下床去浴室。

厲雲錚聽到房間裡有動靜,推開門一進來,就看到顧明煙往浴室裡跑的背影。

她睡褲上的紅色一閃而過,再往床上一看,床單上有血。

“……”

厲雲錚默默走過去,默默把床單扯下來,拿去扔進洗衣機。

浴室裡的顧明煙洗漱時,感覺小腹只有輕微的脹痛感,不算很痛苦。

或許跟這個暖手袋有關?

她以前來例假的時候,也不是沒有抱過暖手袋,但暖和不了幾個小時就冷了。

等到第二天醒來,她已經抱著冰涼的手袋睡了一晚上,肚子反而會更加不適。

她今天睜開眼時,腹部的暖手袋還是暖和的。

不燙也不涼,是人體感到非常舒適的溫度。

顧明煙知道是厲雲錚弄的,但她不知道,厲雲錚幾乎每隔兩個小時就要起床,換一次暖手袋。

水溫太高,會燙傷面板。

水溫太低,肯定也是不行的。

沒有別的辦法,只能每兩個小時起來,重新換一次熱水。

暖水袋也是昨晚在超市裡熱心大姐推薦的,說放在腹部會減輕不適感。

沒想到真的用。

給她用上了,她難受呻吟的聲音都小了很多。

既然有效果,厲雲錚就隔兩個小時起來換一次,雖然麻煩一點。

顧明煙從浴室裡出來,想著今天是週六, 不用去學校,打算在躺半天。

結果床單已經被扯走了。

露出個光禿禿的白色床墊。

床墊上還有一點可疑的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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