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啟峰雖然也不認識這紅雲閣主,但祁明山十三峰有十三個幫派,每派掌門都身懷絕技,藝通天人,世上哪還有勁敵,若真碰到對手,敗下陣來,也不至於如此倉皇乃至丟了性命。看來,謠傳中的女魔頭,實力非同小可,只是......

他抬頭望了望跟前的眾人,心中起了一絲猶豫。

王酒徒摸了摸山羊鬍,接著說道:“紅雲閣主在‘三峰六劍’排行老三,他的死,會給祁明山帶來不小的恐慌!”

“紅雲閣主?”韓琴憂道,“三峰六劍第三劍竟然被......”

這個詞一時激起了滿堂的興趣,半酣醉態的也清醒了過來,豎著耳朵聽著。

龐朝雲一聽到這個詞,便跳起來問到:“嗯?三峰六劍老子都沒交過手,那誰就這麼沒了?”

路雲舟在這聽了一陣,本就對祁明山充滿期待的他更是心裡癢癢,插話道:“我在邢州聽說過這‘三峰六劍’,但不知道他到底是何方神聖?”

躲在一旁默不作聲的小子突然開口說話,讓眾人稍感意外,龐朝雲本也是自來熟的性子,也不顧及生疏親近,拍著路雲舟的肩膀回道:“小子,這三峰六劍還是好幾年前傳下來的故事,說那祁明山上每5年舉行比武大會,十三個門派不論師傅徒弟,都能參加,最後在上千人中選出六位高手,這就是六劍,而前三個厲害的,就稱為三峰。”

“‘三峰六劍’,一共就是六個人?!”

“對!我打第一眼就看看你小子聰明,果真不賴!哈哈哈!”龐朝雲樂得圓噔噔的眼睛竟眯成了一條縫,引來大夥一陣鬨笑。

路雲舟被他得了口舌之快,尷尬掛上了臉,又氣又恨。

“這紅雲閣主又是誰?”洪元青插話道。

王酒徒和韓琴憂面面相覷,最後還是韓琴憂開了口,道:

“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聽說過‘陰魂寒咒’,被下咒之人如行走在極地一般,體寒如冰,面目倉白,體膚龜裂如割,及其恐怖。”

“啊?!!”眾人聽後不進打了個哆嗦。

王酒徒接著補充道:“不僅如此,中咒之人內力被封,三年之內必被蠶食殆盡,氣絕身亡,但是,曾經只有......”

還沒待他說完,韓琴憂倏地跳出門外,王酒徒忽然止語,緊跟其後,其餘眾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抬頭張望一陣。忽聽得外面老鷹好似與其他鳥獸爭鬥嘶叫,不久便跟著飛進屋裡來。

抬頭一望,那老鷹正追著一隻靈巧的彩色玄鳥,這鳥彩尾豔冠,羽翼豐碩潔白,在橫樑間來回穿梭自如,反倒襯的那鷹很是笨重。

兩隻飛禽在簷下樑間來回追了幾圈,那老鷹終於也沒了耐性,韓琴憂一聲口哨,將它召了回來。

沒了老鷹追,那隻玄鳥在頭頂盤了半圈,懸停在路雲舟面前。路雲舟伸出手,將其託在手心,那玄鳥用尖喙在羽毛下撓了一陣,從中叼出一卷紙條放在路雲舟手上,隨後鳴叫兩聲,一飛而去。

那老鷹還欲追去,被韓琴憂攔了下來,他問道:“雲舟兄弟,那隻鳥你認識?”

路雲舟道:“嗯,那是我一個故人的,她給我寫了封信。”

說罷,路雲舟攥著信條跑了出去。

韓琴憂呆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心中若有所思。

“喂!”王酒徒拍了拍他的肩膀,“琴憂,那隻鳥是什麼鳥?”

“若沒記錯的話,應該是神鳥百靈......”

“百靈鳥?那不是上官家的嗎?難道這小子和上官家有關聯?”

韓琴憂默不作聲,不知該怎麼回答,此時楊啟峰卻接過話來:“難說......聽聞上官家只在塵世蒙難時現身,如今處處戰亂,烽火四起,而祁明山又似乎遭受劫難,現在上官後人出現,也在情理之中。”

“但是,上官現身,恐怕也暗示著世上將有劫難!”韓琴憂道。

眾人一聽此言,才頓時醒悟。關於“上官”的傳聞一時間又在這紅場內熱鬧的議論起來。

一旁的王酒徒又突然打斷了這份喧鬧,言道:“除了祁明山的訊息外,我還聽到了天州城的訊息?!”

“哦?天州城也有好玩的?說來聽聽!”龐朝雲道。

“今晚天州城敖長柏會帶人來這渡口。”王酒徒道。

“敖長柏?那不是天州城的二爺嗎?我們和他官家向來井水不犯河水,他來幹什麼?”龐朝雲問道。

“難道我們碰了他們的地盤?”“是不是感覺到我們有威脅,來趁早清剿了我們?”“哼,要打便打,老子還怕他不成?!”一陣猜測質疑聲此起彼伏。

龐朝雲大手掌往桌子上一拍,罵道:“他奶奶的,要打就打!老子還怕他不成?!別說敖長柏,就連敖朔來了,我都能把他衣服扒了讓他在地上打滾兒!”

楊啟峰思索片刻,道:“恐怕,他也有做不到得事,要讓我們出面了。”

此話一出,一片皺眉撓頭。仔細想來,卻有道理。

王酒徒朝著楊啟峰會意一笑,應道:“官家有官家的路子,豺子有豺子的路子,見不得人的事,還是得豺子來做。”

這話聽著有理,眾人紛紛點頭肯定。

“既然有貴客,那也不能怠慢,看來得稍微準備一下了。”楊啟峰道。

“好!鋪子照常開起來!”聽到楊啟峰準備迎接敖長柏,大家開始歡呼興奮起來,勁頭十足。

————

“駕!”

這天晚上,一條舉著火把的騎兵隊伍,像一條斷了扣的項鍊,從朦朧中滑落,給這個漆黑長夜點綴了幾點生氣。一夥人來到村子裡的一間酒館。

“你們在這等著,我自已進去。”敖長柏跳下馬,拿著劍,走了進去。

見到掌櫃的正站在櫃檯前敲算盤,敖長柏將手裡的劍拍在櫃檯上,店內嘈雜的聲音瞬間安靜了下來,眾人的視線都移了過來,見是敖家二爺,便又恢復到嘈雜的聲音中去了。

掌櫃若無其事地敲著算盤算賬,儘管敖長柏緊盯著自已,等到這筆賬算完,拿筆登記在賬,才抬頭看了看。

“喲,柏二爺啊,還真是稀客啊,您大駕光臨,有何指教?”掌櫃的表現得出一臉熱情。

敖長柏進門就是在滿屋子的人中到處觀望,“別廢話,找你們當家的!”。

“哎呦,柏二爺,來的不巧,當家的剛出門,沒跟我說去哪了。”

酒館內眾大夥手裡拎著酒壺暢飲起來,有的一隻腳踩在凳子上,和周邊的人吹噓著自已過去如何如何,怎樣怎樣,說完,一口酒下肚,便醉倒在桌子上,引一群人哈哈大笑。

“二爺,是不是打架又沒打過,來找人幫你報仇去啊?!哈哈哈~~”酒桌中站起來一個光著膀子的青年,朝著敖長柏調侃,店內都跟著鬨笑起來。

這敖長柏在天州城裡也算是出了名的紈絝子弟,雖然這幾年他哥哥敖朔對其略有管教,而這群人早年多在天州城中謀生,對敖長柏的印象依舊未變。

敖長柏冷眼瞥了這人一眼,冷笑道:“呵,上次在城裡偷東西腿倒沒被打折,跑到這來消遣來了。”

方才說話那人也算是識趣,憋著臉坐了回去。

“柏二爺,掌櫃的不在,你有什麼事兒,我也可以替掌櫃的做。”眾人中不知誰提了這麼一句,敖長柏找了一圈,也沒看到有人站出來。

“呵呵,既然你們也想試一試,那我就和各位說說吧。”

敖長柏走到門口,拎進來一個黑色袋子,後面跟進來6個人。他找了個空桌子,將袋子扔到桌子上,聽著聲音像是一袋子硬疙瘩。

眾人直勾勾的盯著袋子,來回對了幾個眼色,說道:“這麼點銀子,嘖嘖嘖~我都看不上。”還沒等敖長柏說話,眾人又是一陣鬨笑。

敖長柏身後一個隨從走上前來,不緊不慢的攤開袋子,露出裡面的金錠子。

登時屋內失了熱鬧勁,一下子安靜下來,沒人敢再說一句話。

楊啟峰、王酒徒等人為了躲官府的眼線,避在紅場中,沒有到這酒館來,只有範青、洪元青帶著路雲舟及其餘眾人在酒館喝酒。洪元青自是喜鬧的主,此間沒人講話,他卻站了出來,說道:

“這麼多錢,不換朝中誰的狗命,也能買他七八十個新娘子了。”“這一大把金子,要是分我一點,嘿嘿嘿!我這輩子就不用愁了。”“這些個金子,使喚整個渡口的豺子都夠了吧!”“要不得!要不得!這麼多金子,有命拿也沒命花,小心把你也搭進去。”“是啊,恐怕這一趟,真要折在裡頭!”“不知道哪個倒黴蛋,值那麼多錢!”

看到這麼多金子,酒館中議論紛紜。

“這些只算定金,任務完成之後,還有另一半!”

一片驚異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桌子上的金子,足足有兩百兩黃金,這還只是一半,全部就有四百兩黃金。這麼龐大的數量讓本還活躍的豺子也有幾分畏怯,不知道什麼事情能讓官府花這麼多錢僱傭豺子來幹。

“但是,”又聽敖長柏補充道,“能從這六個人的手中活下來的,就能有資格接這趟活!如果沒有的話......恐怕這風雲渡,連自已也渡不了了!”

範青聽得出來,這句話是挑釁和示威。天州城早有端掉風雲渡小眾的意思,這些人聚整合團,在天州附近構成了不小的勢力威脅,早就成了敖長柏的眼中釘、肉中刺,敖長柏多次向讓大哥敖朔派兵剿了這群人,卻都被敖朔懟了回來。

順著敖長柏的手勢望去,那六人整齊劃一的站在身後,身態各異,面戴紗罩,眼神犀利冷峻,手中持武器各不相同。

“我來討教一二!”一個四五十歲的精壯男人拿著雙刀站了出來,“贏了的話後半輩子就不用愁了,輸了的話後半輩子也不用愁了!”

說罷,便刀劍相向,交起手來,從屋內打到屋外。

這六人武功路數緊密協調、相互照應。如為一人。但這雙刀看著也是大有來頭,刀法迅猛、果斷乾脆,雙刀窩在手中宛如延長臂膀一般,行雲流水、一攻一守,殺招暗藏、變幻莫測。

“劉三兒這刀法又精進了不少啊!”“三哥,小心後面!”“劉三兒!加油,幹倒他們!”“......”酒館客官也坐不住了,紛紛跟出來看熱鬧。

七個人來來回回打了數個回合,雙拳難敵四手,這劉三兒的招式破綻越來越多,最終被一掌劈在胸前,後退數步,撞倒在地,口吐鮮血。

眼看又是一掌跟來將要取其性命,突然一根柺杖指來,正戳在那手臂上,掌上的力被化的一乾二淨。

見眼前這人身手不凡,上了年紀模樣,定是二爺要找的人,那六人也便住手退了回來。

楊啟峰放下柺杖,朝敖長柏說道:“二爺來此尋人,那就尋人便是,又何必取人性命。”

“呵,老瞎子,你可終於出來了,你要是不出來,指不定還有幾個頭腦發熱的想自尋死路呢!”

“老朽早就應該是個半截入土之人了,還勞煩二爺惦記,真是有愧。”

“幫我做件事,酬勞是四百兩金子,你掂量一下,接還是不接。”

“哈哈哈,承蒙二爺打理,最近天州附近確是平靜了不少,不知道這四百兩金子要買什麼?”

“買你這身老骨頭!”

“那就奉陪了!”

說完,楊啟峰轉過身,面對著面前的六個人,眾人目不轉睛地等待著一場好戲,個個屏氣凝神,靜謐無聲,楊老頭緊握著柺杖,道:“請吧!”

說罷,那六人一起向著瘦骨嶙峋的老頭衝去。

楊啟峰眼睛受傷之後,十米之外人畜不分,但是聽覺卻愈發靈敏,猶如神物一般,數丈之外的呼吸聲聽得一清二楚。聽聲辨位功力堪稱一流。

與這六人交手打了一盞茶的功夫,那六人卻連近身機會都沒有,個個被拒在一丈之外。

敖長柏見楊啟峰武功如此高強,恐怕連“重影”都不是他的對手,又驚又氣。

又過了一炷香的功夫,那重影似乎找到了破解之法,開始在地上敲擊,各個方向聲音一齊穿入楊啟峰耳朵,再加上模糊的視線,已經分不清多少人,人在哪,只能處處防守。

一時間,楊啟峰招式凌亂無序,出手慌張失措,他意識到對方抓到了破綻,只干擾,干擾中再尋破綻慢慢蠶食自已,再拖下去,於已不利。

於是他一不做二不休,正當那六人進攻剎那,他拿著柺杖,一個兔步,再六人中穿梭而過,在每個人的頭上留下“梆”的一聲,待重影反應過來,他已經退到老遠處。

“好!”過了有一陣,眾人才反應過來,楊啟峰已經將那六人擊敗,紛紛鼓掌吶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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