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解藥
客棧外圍觀的人也替店小二捏了一把汗。
沐挽秋皺眉,這藥是店小二端過來的,還再三保證藥沒有問題,也是他自已提出要先喝一口證明藥沒有問題,怎麼這會兒倒害怕起來?
“公子,這藥真沒問題,你就相信我吧,但是我...我真不能喝這藥,我還沒成家啊。”
店小二說完將藥放在櫃檯上,腿一癱軟便坐倒在地,像是受了驚嚇般,嘴裡一直在說自已沒有成家不能喝。
他這一說,讓一行人都有些不解。
楚亦行問道:“喝這藥和成不成家有什麼關係?”
沐挽秋看見一旁蕭幕晗臉色煞白,心都快要跳到了嗓子眼,再這樣下去,蕭幕晗不死也得把身體拖垮了。
“你先起來,不是我們逼你喝,只是你行為怪異,若是不說清楚,我們怎敢相信?”
店小二啞然搖搖頭,嘴唇顫抖著說著什麼,卻聽不清楚。
“別逼他了,我替他喝。”
簡亦正著急,突然有個聲音從人群中冒了出來。
眾人聞聲看了過去,只見從人群中中走出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者,拄著柺杖,摸索著向前走來,卻不偏不倚停在了門口,離蕭幕晗只有一步之距。
“您為什麼......”
就在沐挽秋想開口問他為何時,那老者摸過櫃檯的那碗湯直接喝了一口。
店小二見狀,摸爬著來到那老者身邊,嘴裡嗚哇地說著什麼,聽不真切。
“沒事兒吧,要是想活命就喝!”
老者喝完將湯碗往櫃檯上一放,拄著柺杖想離開,卻被店小二死死抱住。
蕭幕晗見他喝了沒事兒,端過湯碗將湯灌了下去。
一碗下去,果然如店小二所言,先前地痛苦全然消失,仿若什麼都沒發生一般。
沐挽秋給簡亦使了個眼色,簡亦便上前去扶起了店小二,只是他還死死拉著老者不鬆手。
“多謝老丈搭救!老丈大恩我沒齒難忘,還請老丈莫要著急,在小店用些飯菜,還請老丈肯許我作為義子,以後您便是我義父。”
店小二緩過勁來,終於說清楚了一句話。
老者笑著哼了一聲,婉拒道:“不過是一碗湯,沒那麼嚴重。”
“既然小哥懇求,老丈便留下來吧。是我們誤會了小哥,這頓我們來請,還請老丈和小哥賞臉一同入席。”
雖不知道為何店小二和老丈對這碗湯是截然不同的反應,但終究這碗湯救了蕭幕晗一回,沐挽秋便接過話,在一旁幫腔。
蕭幕晗也拱手附和:“一點小小心意,還請老丈不要拒絕。”
老丈見大家都開口,也不好拒絕,而且他走了許久,確實也餓了。
“那好吧。”
見他答應,店小二趕忙扶著老丈,同一群人去了最角落的雅間。
等眾人坐下後,店小二又去廚房忙碌去了,不到半柱香時間,就端上了好幾個菜。
幾人與老丈閒聊,才知道他家中已無子嗣,獨自一人行走上路,走到哪兒便住到哪兒,四海為家許多年。
聽到這裡,眾人都沉默了許久。
老丈雙目失明,又無家人,只靠著一支柺杖走了這麼遠路,實在是讓人心生敬佩。
楚亦行見氣氛有些低沉,便轉移話題問道:“老丈,那湯明明就是解藥,為何方才店小二嚇成那樣,這其中有何緣故?”
他這麼一問,幾個人的好奇心又被勾了起來,伸著腦袋直勾勾地盯著老丈,等著他解釋。
沐挽秋見眾人這副樣子,便覺有些滑稽。
得虧老丈看不清幾人的神情,不然怕是會被盯得說不出話來。
老丈被問,先是笑了笑,而後端起茶盞慢悠悠地品了口茶,才緩緩說道:“這事說起來倒不復雜。”
他一開口,楚亦行和簡亦便向前湊了湊,生怕聽得不夠真切。
老丈摸了摸鬍子,繼續說道:“你們也看見了,這藥確實能解這位公子的腹痛之症。此藥氣味極小,卻並非無味,若經常聞這藥的正常人喝了他,無論男女,都很難生育。”
“不能生育!”
聽到這四個字,楚亦行和簡亦不約而同地往後坐了些許。
“難怪店小二寧願被誤會也死活不願意喝那藥,原來是因為這個原因。”
楚亦行恍然大悟,突然有些理解店小二,看來這次的確是讓他受驚了,走之前一定好好補償他。
簡亦突然站起身來瞪眼驚呼:“那王...公子他也喝了,會不會也......”
還未說完,就被對面一腳踢坐了回去。
“老丈方才說了,是要久聞此藥之人喝了才難生育,你這耳朵平日裡不好使,這會兒也不好使。”
蕭幕晗憤懣地搖搖頭,這個簡亦,該說話的時候不說話,不該說話的時候還老是多嘴。
八卦就算了,連八卦都抓不住重點。
沐挽秋和靈葉幾個姑娘坐在一旁,忍不住笑了。
果然,在古代,生育能力最要緊的事情,難怪古代連丫鬟也看不起太監。
現在他們終於明白為何剛剛店小二癱倒在地,一直說自已還未成家。
沐挽秋朝外面忙碌的身影招呼道:“小二,你別忙活了,菜也上得差不多了,快過來一起吃吧。”
店小二應聲,找了個人頂活,拍了拍自已身上的衣服小跑著進了雅間。
“老丈,今日這杯酒我敬您,您的大恩我沒齒難忘。”
說完他顧自乾了杯中酒。
老丈笑笑,“感謝就算了,我一個瞎眼老頭兒獨身一人,倒更覺快活自在,這點兒小事兒不足掛齒。”
他這是婉拒了店小二認他當義父。
幾人都聽出來了,沉默著不說話。
店小二卻不尷尬,只說:“既然老丈如此說了,那我便也不強求,只是老丈以後若是需要,儘管來找小生。”
聽他這麼說,老丈這才點點頭。
楚亦行見眾人又不說話,便夾了一塊燒鴨放在他盤子裡,“小哥,今日你受驚了,我就借店裡的招牌,給你壓壓驚。”
店小二受寵若驚,連忙謝道:“多謝公子,說實話,店裡的燒鵝雖然好吃,卻還是貴了些,我就是放了月錢也不捨得買。”
“那你這月錢也太少了,你攬客這麼賣力,得讓東家漲月錢才是,怎能委屈自已?”
楚亦行這話雖直接,卻也說的是實話。像他們這樣認真又會處事的夥計,本就不該埋沒。
店小二無奈嘆氣,“如今生意難做,東家不給我們扣月錢已是好的了,哪裡敢提漲錢。”
“以你的才華,不該就此埋沒。你且等著,會有漲月錢的那日。”
楚亦行說著,眸中掠過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