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幕晗端坐著,穩著急切的心情,沉穩道,“願聞其詳。”

肅清大師放下茶盞,緩緩道來。

“馮靈子這人不僅性情古怪,對鑄劍還有深深的執念。貧僧初次與他見面時,並未提及鑄劍之事,只是與他說了一些佛家經法。不過一盞茶時間,便被他趕了出去。”

蕭幕晗點點頭,對此他也有所耳聞。

馮靈子又被江湖人稱做馮瘋子,除了吃飯睡覺的時間,他都在鑄劍。若是閒下來不鑄劍,他就渾身難受。

“然後呢?”

“然後我又下山排隊,到貧僧之時便又與他講經。不出意料,才開口便又被趕了出去。”

蕭幕晗暗笑,原以為肅清大師是花了不少時間勸說馮靈子,沒想到出家人也學別人耍無賴。

“看來馮靈子對大師所講佛經不感興趣,大師是想用這種方式擾馮靈子心智,讓他答應此事?”

肅清大師雙手合十,念道:“阿彌陀佛。”

“如此反覆幾次,到後來,他乾脆不讓貧僧進門,貧僧只有換個法子。”

“既然他不聽我講經,貧僧只能給那些前來求劍的人講。貧僧一介出家人前來求劍,本就引人好奇。在得知貧僧是敕佛寺的和尚,也願意聽我幾句。”

“大師這是想動搖那些求劍之人,斷了他們的求劍之心?”

蕭幕晗微眯著雙眸,眼裡掠過打量的意味,沒想到出家人也有如此多心計。

“非也!貧僧也只是凡人,哪裡能有如此神通。只是眾人喜歡聽我講故事,便也不急著去鑄劍。”

蕭幕晗拍手,“大師果然是通慧,此舉甚妙。求劍之人不急,鑄劍之人反倒心急。”

肅清大師連忙擺手,“王爺不愧是行軍打仗之人,貧僧這點心思,被王爺輕易看透。”

“不過,若不是馮靈子對鑄劍如此瘋魔,貧僧怕是也要空手而歸了。”

蕭幕晗親自斟了盞茶,遞給肅清大師,“不管怎麼說,還是要謝謝肅清大師為我奔走。”

肅清大師接過茶,“貧僧倒是沒什麼,王爺要真想謝,還是謝馮靈子吧。”

“這是自然,多謝肅清大師提點。”

馮靈子不愧是名動天下的鑄劍大師,這把劍陪伴它出生入死多年,如若不是它鋒利靈巧,又容易隱藏,否則他還真不知道能不能在數次險境中活下來。

等皇上解了他的禁足,必定親自登門拜謝。

兩人聊了半刻鐘的功夫,肅清大師便告辭去講經了。

院內忽然冷清下來,蕭幕晗直覺無聊便進屋看起了書。

不一會兒,便有侍衛端著一碗冒著熱氣的湯進來。

“王爺,這是肅清大師讓小僧送過來的薑湯,說是天氣漸涼,見王爺今日穿著單薄,小心風寒。”

不知為何,蕭幕晗心中生起一股暖意。肅清大師替他尋了這把劍,如今對他的這些小事也如此關心,與父皇相比,倒更像一個父親。

雖然他知道出生在皇家,想要有這種如同尋常人家的親情,是可望而不可得。

“放桌上,把我的披肩拿過來吧。”

那侍衛把薑湯放在桌上,低著頭也不走,想說什麼又不敢開口。

蕭幕晗瞧見他這副樣子,臉上佈滿疑雲,“還有事?”

見他發問,侍衛才吞吞吐吐說道:“也沒事。就是王爺那個披肩,上次王妃來的時候,王爺怕王妃回去路上著涼,就讓王妃披走了。”

說完,蕭幕晗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不悅地蹙著眉頭。

“難不成本王除了那一件披肩,沒有別的了?”

“王爺,此次行程匆忙,披肩只有那......”

侍衛話還未說完,便被蕭幕晗沉聲打斷: “知道了,出去吧。”

那侍衛出門後,抬頭看了看天,長長吐了一口氣。方才王爺那臉色,真比這陰沉的天氣還可怕。

前一秒還好好的,後一秒便拉長了臉。侍衛不由得反思自已,難道是他哪句話說錯了?

蕭幕晗瞧著侍衛走後,才放下收了的書卷,喝了肅清大師送過來的薑湯,忽覺心中怒火燒得更旺。

他不在王府,不知道沐宛秋那個女人在做什麼?

她一定是開心得忘形了吧,幾日過去了,寺院裡也不見她的身影。如今天冷了下來,她竟是一點都想不起來給她的夫君送點保暖的衣物。

想著想著,蕭幕晗只覺手中的書也沒意思,閉著眼睛長嘆了口氣,“這個女人就是沒長心!”

這麼多日都不見身影,該不會是又出府找那個姓楚的小白臉了吧?

一想到之前沐宛秋和楚亦行坐在一起喝茶的場景,蕭幕晗直接坐起身來,恨不能把姓楚的扔到河裡。

“鏘...”

蕭幕晗正想著,隱約中聽到兵刃相交的聲音,他緊蹙著眉頭,閉著眼警覺起來。

差點忘了,如今他被禁足寺院,恰是某些人除掉絆腳石的好時機。

砰!

門被撞開,兩個黑衣人徑直衝了進來,劍心直指蕭幕晗眉心。

蕭幕晗嘴角揚起諷刺的笑容,倏地睜開眼,腳借力一蹬,瞬時將身體換了個方向,迅速朝那兩人踢了過去。

那倆人也沒料到他反應如此迅速,只愣了一下,又縱身前去,與蕭幕晗纏鬥在一起。

這倆人身手很好,蕭幕晗應對起來也有些吃力,得儘快解決。

他眉毛緊蹙,出劍的速度明顯快了許多,幾個回合下來,那兩人有些招架不住。

不遠處的侍衛發現了動靜,大喊道:“有刺客!”

寺院的守衛聽道立即趕了過來,不料屋頂又跳下幾人,攔住了侍衛。

屋內的黑衣人見勢,從身後掏出一瓶藥粉,朝蕭幕晗灑了過去,蕭幕晗見勢閃開,但還是吸入了一些粉末。

不一會兒功夫,蕭幕晗只覺手腳漸軟。

看來,這群人今日是抱著必定要殺了他的心思。

蕭幕晗迅速拿劍划向胳膊,刺出一條血痕,血液慢慢滲透了衣衫。

其中一個黑衣人嘲諷道:“凌王對自已下手都這麼狠,我很是欽佩,不過,這藥效可不是你這點血就有用的,除非,你把血放幹。”

“有沒有用,你說了不算。”

蕭幕晗雙眸佈滿血絲,脖頸上出了一層薄汗。

這藥效比他想象的猛烈得多,外面的侍衛被拖住了,他只能強撐著,拖延時間。

正當無從下手時,一個黑衣人為了躲避蕭幕晗的攻擊,騰空背向了他。

蕭幕晗抓住機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閃了過去,靈巧從他身後繞過,直接刺向他的心臟。

另一個黑衣人反應過來,迅速朝蕭幕晗襲來。蕭幕晗此時手腳已經有些發麻,下意識出劍去擋,只是力量不夠,腰間還是被他刺了一刀。

“凌王,即便你再厲害,也沒辦法抵擋著西域曼陀羅的藥效。看在切磋一場的份上,今日我便留你個全屍。”

黑衣人說完,拔劍就朝著蕭幕晗刺了過去。

“大膽賊人!”

只聽屋頂上傳來一聲怒斥,緊接著屋頂就破了個大窟窿,一個人從天而降,還未等人看清,那黑衣人已經被一掌拍到了牆上。

混亂中,蕭幕晗聽這聲音十分耳熟,心裡的突然想到一個人,眼底拂過一絲驚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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