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表小姐還是不肯走,說您要是不肯見她,她就一直等下去。小的看她臉色蒼白,再站下去,恐怕又要犯喘鳴了。”

她站歸站,要是在將軍府門前出了事,那就有些麻煩了。

蕭珩蹙眉,看向謝清黎。

謝清黎別過眼去,帶著點賭氣地說:“你想見就見,看我做什麼。”

她就知道,蕭珩對陸若檀還是心軟。

蕭珩無奈地低笑,朝高嚴揚眉:“把她帶進來。”

謝清黎沉默了片刻,起身就要走,卻被蕭珩一把拉住。

“我才說過的,你就忘了?深夜裡孤男寡女的,沒有夫人在場,我不方便見外人女眷。”

謝清黎默然片刻了,賭氣歸賭氣,也知道現在不該鬧脾氣,可是心裡那股委屈,就是不受控制。

就好像,只要陸若檀裝裝可憐,犯個喘鳴和心疾,蕭珩就會妥協。

她是沒有陸若檀會賣慘,她就活該要退讓嗎?

蕭珩就像是知道她的想法,輕輕吻了吻她的眼角,嗓音醇厚低沉,“清黎,對我有點信心。”

謝清黎咬咬唇,沒說話,看著他的眼神,水潤潤的,帶著點埋怨。

不多時,陸若檀就進來了。

她穿著一身單薄的淡青色月影紗長裙,臉色如高嚴說的蒼白,一雙眼睛泛紅,表情哀慼,看起來楚楚可憐。

一進前廳,她就哀哀地望向蕭珩,眼神哀婉幽怨:“珩哥哥,你真的就這麼狠心,不肯幫幫哥哥嗎?”

蕭珩不耐煩地抬眼:“你若只是為這件事來的,現在就可以回去了。”

陸若檀慌亂地上前兩步,想要拉他,被高嚴擋了回去,只得委屈地低下頭。

“我、我不說就是了。這幾天我想了許多,知道從前很多事,是我太過偏執了。從此以後,我一定謹言慎行,改過自新,不會再犯了。”

謝清黎看了她一眼,對她的說辭,是不怎麼相信的。

都說狗改不了吃屎,陸若檀一直心心念念,想要嫁給蕭珩,怎麼可能就這麼放棄。

不知道她又要耍什麼花招了。

蕭珩頗有興味地勾唇,問陸若檀:“你打算怎麼改過自新?”

“我這次來,就是想向表嫂賠罪。上一次,我不小心傷了你的手,是出於對你的嫉妒。我真的知道錯了,現在只想求得你的原諒,才能稍稍心安一些。”

她就這麼承認了,上次是故意的,這讓謝清黎有些摸不著頭腦。

“既然如此,那我問你,萬杏堂被人縱火,是不是你指使的?”

謝清黎沒那麼容易心軟,直白地問了出來。

陸若檀驚慌失措地抬起頭,眼眶裡盈滿了淚水,“表嫂怎麼會這麼想我?我雖然嫉妒你能嫁給珩哥哥,但也知道殺人是犯法的,又怎麼會知法犯法?”

謝清黎的臉色,慢慢沉了下去。

果然,這件事陸若檀是不會承認的。

陸若檀眼淚汪汪地看向蕭珩:“珩哥哥,我知道表嫂不喜歡我,但也不能把這樣駭人的罪名安在我頭上呀!”

蕭珩譏誚地看了她一眼,淡聲道:“清黎才是受害者,她父親差點因此喪命,有疑心也是正常的。”

陸若檀一哽。

蕭珩明顯偏幫著謝清黎,讓她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繼續求情了。

就在這個時候,空青從外面走進來,對蕭珩說:“主子,已經宵禁了。”

陸若檀的眼中,閃過一抹欣喜。

宵禁之後,任何人都不得出門走動,那麼今晚,她就能順理成章地在將軍府裡住下。

謝清黎想了想,叫來年兒,吩咐道:“把陸小姐帶到客院住下。京城裡不安生,夜裡讓人加強警戒,尤其是客院,別讓陸小姐受驚了。”

就差說讓人盯緊陸若檀,讓她不要興風作浪了。

等到陸若檀被年兒帶著走了之後,蕭珩才低低地笑出來。

“京城裡不安生?你倒是會找藉口。”

謝清黎忿忿地瞪了他一眼:“我說不安生就是不安生,你有意見嗎!”

蕭珩親了親她的眉心,“好好好,京城裡危機四伏,還是夫人有先見之明。”

到了半夜的時候,年兒急匆匆地趕來敲門,說陸若檀的喘鳴犯了。

謝清黎絲毫不驚訝,甚至還有一種“果然如此”的安定。

她起身穿衣,和年兒一起去了客院。

陸若檀躺在床上,緊緊抓著衣領,呼吸急促,好似喘不上來氣,喉嚨裡有哮鳴音一雙眼睛裡滿是驚恐。

謝清黎給她把了脈之後,發現她竟然不是裝的,是真的犯了喘鳴。

還好她帶了針匣過來,取出針砭,停在了她的列缺穴上方。

陸若檀屢次想置她於死地,甚至連累了阿爹、師兄,還有程續之。

她心裡,不是沒有怨氣的。

陸若檀見謝清黎猶豫,用力抓住她的手,力氣極大,表情是滿滿的懇求。

在這短短的一瞬,謝清黎心裡閃過許多,最後停留下來的,是在醫仙谷時,師父的教導。

手中的銀針,緩緩刺了下去。

她是個大夫,不能看著病患死在自己眼前。

犯罪之人,該由律法懲治,而不是憑一己的私怨,斷人生死。

銀針下在列缺、尺澤、肺俞、中府、定喘穴,沒一會兒的功夫,陸若檀的呼吸就漸漸平穩了下來。

謝清黎看著陸若檀的臉色,淡淡地說:“要是不想再受折磨,就不要到處折騰了,安安穩穩地待在國公府吧。”

陸若檀長長吐了口氣,揚起一抹笑:“表嫂真是菩薩心腸啊,我還以為你會見死不救呢。”

“你想死,也不能死在我府中。”

平白髒了她和蕭珩的家。

“是嗎。表嫂是見不得我留在將軍府裡,還是怕你不救我,會讓表哥怨你?”

謝清黎看了她一眼,“就算我不救你,阿珩也不會說什麼。”

陸若檀的眼中,閃起一抹詭異的亮光,“要是我在你的手上出事,你猜珩哥哥會不會覺得,是你蓄意報復?”

謝清黎皺眉:“你到底想說什麼?”

陸若檀無所謂地聳聳肩,“要不要來猜猜看,在珩哥哥心裡,究竟是信我,還是更信你?”

話剛說完,她的臉色突然變得煞白,驀地噴出一大口血來,併發出一聲淒厲的喊聲。

謝清黎後退兩步,震驚地看著陸若檀,腦中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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