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的瞳孔一縮,隨即偏過頭去,“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高嚴察言觀色,搬來一把椅子。

蕭珩大大方方的,坐在刺客面前,態度慵懶閒適。

“她讓你們想辦法偷襲我,然後找到機會以命相換,但又不能真的傷她性命。這單任務,她給了你們多少錢?”

刺客咬咬牙,面色陰晴不定。

蕭珩幾乎把他們這次的任務內容,全都說了出來。

他的態度和語氣,都太過篤定了,讓刺客不由得懷疑,陸若檀已經出賣了他們。

就在他猶豫的時候,蕭珩已經站起身,不再看刺客一眼,直接往外走去。

出了地牢,高嚴撓了撓頭,“主子,您剛才說的那些,是表小姐告訴您的?”

不應該啊!

如果陸若檀真的,費了這麼多的人力和物力,去佈置這麼一場局,怎麼會輕而易舉地把一切,都告訴主子的?

蕭珩譏誚一笑。

他剛才是詐那個刺客的,但是刺客的反應,已經說明了,他猜得沒錯。

今天去皇家林苑,是他遇到段途之後,臨時起意的。

所以,這些刺客根本不可能提前知道,蕭珩的行蹤。

唯一的變故,就是死皮賴臉跟著一起來的陸若檀。

那十幾名刺客目標明確,就是為了偷襲他,對段途和陸若檀卻動都不動。

種種跡象,都讓蕭珩把懷疑的物件,定在了陸若檀的身上。

陸若檀付出這麼大的代價,就是不知道她為的,到底是一個能救陸晟的人情,還是她背後之人的逼迫。

回到臥房,謝清黎正靠坐在床邊,看著一本書。

聽到蕭珩回來,她的表情有些驚訝,“你怎麼……沒守著陸若檀?”

蕭珩揚眉,“你很希望,我留在她的房中?”

“不,我只是以為你會多照顧照顧她。”

謝清黎垂下眼,不去看他的眼睛。

兩人雖然正常地說著話,可是誰都知道,因為老夫人的那番話,她和蕭珩的心裡,都生起了奇異的彆扭。

不似前兩天的親密了。

蕭珩脫下外袍,淡淡一笑,“我又不是嚇人,伺候人這種事情,不必我親自動手。”

陸若檀從前受到個驚嚇,都恨不得喊得整個晉國公府皆知,就算是半夜,也讓人把蕭珩喊走。

那個時候,他怎麼不說自己不是大夫,不會治陸若檀的病了?

心口悶著一口鬱氣,謝清黎放下手中的醫術,“她要在府裡住多久?”

蕭珩看了她一眼,眼裡浮上淡淡的笑意,“你要是不想看見她,明天我就讓人把她送走。”

謝清黎賭氣地說:“好,那就明天。”

就算她不想看見陸若檀,他就真的捨得,讓受了傷的陸若檀離開嗎?

謝清黎才不相信。

蕭珩洗漱完,回到床上,看出了謝清黎在鬧彆扭,唇角的笑意愈發燦爛了。

“清黎,我不是傻子,更不是任人擺佈的傀儡。我不想做的事情,沒有人能逼迫我。”

這句話,他不是第一次說了,但謝清黎知道,他不是在說空話。

上一次二伯蕭平回京,老夫人特意擺下家宴,聚集了所有的人在場,想要逼迫蕭珩,定下和陸若檀的親事。

但這個對謝清黎而言,分明是個無法迴旋的死局,卻硬生生被蕭珩給破了。

雖然代價也不小就是了。

想起他身上那道可怖的傷口,她的鼻尖一酸,低低地說:“我知道的。”

她只是不自信。

老夫人畢竟撫養了他二十六年,他就算反抗,又能堅持多久呢?

謝清黎害怕啊,她怕她和蕭珩五年的情分,這樣一次次的消磨。

最後還是抵不過陸若檀和老夫人,在他心裡的分量。

蕭珩輕輕吻了吻她的額頭,低不可聞地嘆了一聲:“對我有點信心,好嗎?”

謝清黎咬唇,輕輕點點頭。

她對蕭珩一直很有信心。

她只是對自己沒有什麼信心。

第二天天還沒亮,蕭珩就去上朝了。

謝清黎一覺睡到天亮,直到陶幼沅來敲門,才睡眼惺忪地醒來。

陶幼沅一進門,就急不可耐地興奮比劃:“快快快,快去看熱鬧!陸若檀要被趕出去了,正在後院撒潑打滾呢!”

聞言,謝清黎頓時清醒過來。

陸若檀要被趕出去了?

原來昨夜,蕭珩竟然不是在開玩笑的!

急匆匆地洗漱完,陶幼沅就拉著謝清黎,急不可耐地去看八卦了。

後院,陸若檀已經被高嚴,安排了兩個女影衛抬了出來。

高嚴做事一向周全,特意找了一個能躺下的軟轎,正擺放在後院正中。

陸若檀的丫鬟,正死死地護住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陸若檀,和幾名影衛對峙。

一見到謝清黎,丫鬟就冷聲威脅:“夫人好大的膽子,竟然這麼對我們家小姐,就不怕將軍知道了,怪罪於你嗎?”

謝清黎一頭霧水:“和我有什麼關係?”

陸若檀拉了拉丫鬟,哽咽著哭道:“表嫂,就算你再怎麼不喜歡我,也不能這樣對我呀!我昨天才為了珩哥哥,幾乎丟了性命,你今天就讓人把我送走,心腸也太過歹毒了!”

謝清黎回過神來,這才明白,陸若檀以為要送她走的人,竟然是自己。

她好笑地看向高嚴,問:“是誰下的令,今天把陸小姐送出將軍府的?”

高嚴一本正經地挺了挺胸膛:“回夫人的話,是大將軍早上下的令,等陸小姐一醒,就把她送回晉國公府!”

此話一出,陸若檀和丫鬟都愣住了。

好半天,她才喃喃地道:“不、不可能,珩哥哥不會這麼對我的,他不會的。是你,一定是你,假傳珩哥哥的命令,想挑撥我們的關係!”

想到這個可能,她的眼睛又亮了起來,一把攥住丫鬟的手,眼裡迸發出強烈的渴望。

“你快回國公府,把這件事告訴老夫人,求她來為我主持公道!”

丫鬟看了謝清黎一眼,抬步就往外走。

高嚴看都沒看丫鬟一眼,等到她的身影徹底離開了,朝兩名女影衛,京墨和畫闌一揚下巴。

“還愣著幹什麼,主子的令都不聽了?把陸小姐‘小心’送出將軍府,別動粗。”

京墨和畫闌一點頭,一個人抬腋下,一個人抬雙腿,把陸若檀直接架上了軟轎。

沒有了丫鬟的幫忙,陸若檀身上又有傷,根本不是兩名影衛的對手。

她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已經被畫闌和京墨,一前一後抬著軟轎,送出了將軍府。

陶幼沅捂著嘴,拼了命才能壓下笑意,低聲對謝清黎說:“你們家大將軍,還真是怪有魄力的嘞。”

謝清黎看了她一眼,又無奈又好笑地搖搖頭。

緊接著,就開始頭疼了。

按老夫人的性子,這件事不可能就這麼善罷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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