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郗臉上的笑意,看到蕭珩之後,僵硬了許多。

謝清黎見蕭珩面無表情,就知道,他又在意自己和竺郗見面了。

她上前一步,挽住蕭珩的胳膊,輕聲解釋。

“世子是來送中秋禮的,我想著明天沒事,去敬王府拜訪一下。”

蕭珩嗯了一聲,表情淡淡的,“明天我有空,同你一起去。”

謝清黎哭笑不得,只得說好。

竺郗看著她,和蕭珩之間親密的關係,眼底閃過幾絲落寞。

臨走前,他突然想起了什麼,從袖子裡,掏出一隻竹筒。

“京城氣候乾燥,木雕小像容易乾裂。這是桐油,你塗抹上去,能儲存得很好。”

他指的是從泗城帶回來,百姓們雕給謝清黎的那個人像。

謝清黎趕緊道謝,接了過來。

等竺郗走後,蕭珩才垂眸,神色意味不明。

“什麼小像?”

謝清黎如實相告:“泗城的百姓,為了表達感激之情,託他帶回來一個木雕的小像。”

蕭珩哼笑一聲,“是泗城的百姓雕的,還是他雕的?”

話裡話外,滿滿的佔有慾。

謝清黎嘆了口氣,去書房,把木雕取來。

木質粗糙,雕工也不夠精細,勝在栩栩如生。

謝清黎將木雕遞給蕭珩,無奈地分析,“如果是世子雕來送我的,以他的家世,想來會用更名貴的木料。”

況且,以竺郗的性子,應該不會做出這麼引人遐想的事。

謝清黎和竺郗,也不過是童年玩伴的交情。

蕭珩把玩著木雕,垂著眸,不知在想什麼。

片刻過後,他把小像還給謝清黎,“留著吧,好歹是份心意。”

謝清黎踮起腳尖,湊到他面前,仔細觀察他的表情。

“大將軍,你是不是吃醋了?”

蕭珩睨她一眼,“是啊,夫人太優秀了,總是遭人覬覦。”

一個鬼泣,一個竺郗。

像是蒼蠅一樣,趕都趕不走。

天天圍在謝清黎身邊,惹人厭煩。

謝清黎撲哧一聲笑出來,“我哪有你說的那麼好啊?我既不會刺繡女紅,又不會詩詞歌賦。除了你,還有哪家子弟,能看上我?”

蕭珩低笑,捏著她的下巴,眸光深沉濃郁。

“那些世俗的禮教,只能捆綁凡夫俗子,困不住真正的璞玉。”

她明明那麼好。

為人真誠體貼,心地又無比善良。

他是男人,男人的心思,蕭珩最清楚不過了。

竺郗看謝清黎的眼神,明明都快拉出絲了。

也就謝清黎才渾然不覺,還覺得自己沒有優點。

任誰聽到心愛的人,說出肯定自己的話,都會忍不住心跳加快。

謝清黎的眼睛亮晶晶的,突然湊上前,在蕭珩的唇角印下一吻。

她極少有這樣,主動和蕭珩親近的動作。

蕭珩忍俊不禁,柔聲道:“你怎麼這麼好哄,一句好聽的話,就能騙到一個吻。”

謝清黎的兩頰浮上紅霞,羞澀地垂下眼睫。

“也……也就對你才會這樣。”

蕭珩笑得勾魂奪魄,一雙丹鳳眼,溢滿華彩。

第二天,蕭珩下朝後,陪著謝清黎一起,去了敬王府。

或許是知道蕭珩也來,竺郗沒在。

簡單寒暄過後,敬王笑眯眯地開口。

“這次泗城地動,清黎和師門幫了大忙。本王已經同陛下啟奏,為你討個封賞。”

謝清黎驚訝極了,惶恐不安地道:“這不過是醫者本分,哪裡當得起殿下的誇獎。”

當初去泗城,她的初心不過是,不想這麼快和師父分別。

敬王的笑意,愈發深了,“梁州瘟疫,你就立了大功。伯伯知道你心善,但這不是朝廷視若無睹的理由。”

謝清黎抿唇不語,打心底裡覺得,自己受之有愧。

蕭珩看了她一眼,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

“敬王殿下清正無私,從前就看不得,棟樑之才不受重用。這份中正,蕭珩心中佩服。”

敬王淡笑:“你說錯了,本王可是有私心的。本王和清黎是舊識,心中有些偏疼,那是人之常情。”

他對著清黎自稱伯伯,對著蕭珩又自稱“本王”。

親疏遠近,分得清楚。

也是在變相的為謝清黎撐腰。

蕭珩聽出了他的意思,和敬王對視一眼。

眼神意味深長。

下午,蕭珩回府處理公務。

謝清黎帶著空青,一起去了郡主府,拜訪元淨姿。

元淨姿的肚子,已經顯懷了。

她的夫君段途,對著謝清黎好一陣感激。

見元淨姿的胎穩,謝清黎總算安心了。

第二天,就是中秋節。

按照大殷律令,官員在中秋清明和春節時,都不必上朝。

蕭珩練武回來的時候,謝清黎已經起床了。

她有些忐忑地問:“今天是不是要回國公府,現在就動身嗎?”

蕭珩不甚在意地道:“不急,中秋祭祖到傍晚了,現在過去,也沒什麼事。”

謝清黎鬆了口氣。

雖然知道,蕭珩是為了她,才不急著回國公府的。

但被人在意,就已足夠讓她於微涼秋天,感到溫暖。

和阿爹一起吃過午飯,謝清黎跟著蕭珩,一起去了晉國公府。

一進門,就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花滿蹊坐在池子邊釣魚,看到詫異的謝清黎,嘿嘿一笑,朝她招手。

謝清黎走過去,又驚又喜,“師姐,你怎麼也來啦!”

花滿蹊得意一笑,“我和你說過吧,我娘就是大殷人。”

謝清黎更納悶了,“難不成師孃是國公府的親戚?”

“那你可能不知道,我娘姓陸。”

姓陸,陸若檀的那個陸。

謝清黎的心,重重一跳。

就在這個時候,陸若檀端著一盤點心,快步走了過來。

她先是甜甜的,喊了花滿蹊一聲“表姐”,又蹙眉看向謝清黎。

那個表情,像是在看路邊的乞丐。

嫌棄又厭惡。

“你在這裡做什麼?我表姐可是南越的大祭司,位高權重,不是你能得罪的!”

謝清黎險些笑出聲。

花滿蹊接過點心,一本正經地問陸若檀:“這是誰啊,生得好漂亮。”

陸若檀撇撇嘴,翻了個白眼,“這是珩哥哥的……妻子,出身草民。我住在這裡,沒少看她的眼色。”

說著,眼眶就紅了,“表姐,還好你同姑姑來了。我在這裡無依無靠,能相信的,只有你們了。”

這變臉的速度,讓謝清黎歎為觀止。

花滿蹊一臉的恍然大悟,“哦……她是如何欺負你的,跟我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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