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五術皆通
此言一出，一片譁然。
施太醫不可置信，連聲追問：“誰？難不成是慎堯？他竟五術皆通？”
程續之連連咂舌，“這小子藏得可真深啊！從前只比醫術，我竟不知他也是如此絕世之才！”
連竺郗也忍不住暗暗驚歎。
花蒙莫名其妙地皺起臉，“你們在放什麼屁？慎堯若是真有如此本事，評定掌斷之位就該他來做了，還費這勁奪什麼榜？我說的是醫仙谷谷主，景仲！”
花滿蹊噗嗤一聲笑出聲。
謝清黎也忍笑，咳嗽了兩聲，掩飾自己的失態。
程續之這才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後怕地吐了兩口氣。
“嚇死我了！醫仙谷主豈是常人？那是我等一生都觸及不到的神仙，蠱王將他端出來，真是欺負我們這些無名小卒了。”
別說谷主了。
就是尋常醫仙，他都沒有見到過真人！
花滿蹊笑得意味深長，“說不準你還真有機會，能遇到這位神仙。”
程續之只當她是在說好聽話，笑呵呵地拱手，“那就借大祭司吉言了！”
南越大祭司是他師父的師姐，那就是他的師伯。
還是自家師伯好！
謝清黎搖搖頭，說回正題，“諸位大人裡，有哪位通曉毒術嗎？”
即便她不會，若有人能知曉一二，到時候也能彌補短板。
程續之立時唉聲嘆氣，“洛令陽倒是會。他曾經得你父親點撥，便是不能和謝兗比較，也總比我們強。只可惜他……唉！”
宮中時而會有各種投毒事件發生。
總得有一位會毒術的太醫在，才能及時解毒。
說到洛太醫，所有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看了。
這位不告而別，如今生死不知的前太醫令。
幾乎成了他們太醫署裡不可提及的禁忌。
謝清黎他們倒是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只是到底不能告訴幾位太醫。
商討了半天，眾人只得無奈得出放棄毒術比試的結論。
談完正事，各人散開回房。
花滿蹊突然出聲問道：“師妹昨夜做的那個藥囊，是要送誰的？”
聲音不大不小，卻正好讓跟前的竺郗，以及蕭珩聽到。
蕭珩黑眸微微眯起，探究的眼神落在謝清黎身上。
竺郗垂著眼簾，遮住眸中黯然。
謝清黎沒想到，師姐竟會叫破此事。
臉上一片滾燙，悄悄扯了扯花滿蹊的衣袖，示意她別問。
花滿蹊卻不管。
想著昨天和謝清黎將話說開了，以為她臉皮薄，不好意思主動和蕭珩破冰。
便又笑著擠眉弄眼：“怎麼臉紅了？莫非這藥囊是要送給哪個心上人？”
謝清黎簡直拿這位無法無天的師姐沒有辦法。
“我、我並未帶在身上，回頭再說吧。”
隨便找了個藉口，只想趕緊將這個話題轉移了去。
花滿蹊卻不讓她如願。
湊到她身上聞了聞，一把從她懷裡，將藥囊掏了出來。
“還想騙我！你昨夜縫製了那麼久，如此用心，有什麼好隱瞞的？”
謝清黎恨不能捂住她的嘴。
拿過藥囊，嗔怨地睨了花滿蹊一眼，“我送就是了，師姐別再打趣我了！”
花滿蹊嘿嘿一笑，心滿意足。
謝清黎抬眼，朝蕭珩望去。
這個藥囊本是為他做的。
可是鼻間卻總是縈繞著芙蓉玉露，和牡丹面脂的氣味。
昨夜那小販說什麼？
讓蕭珩給他的“夫人”買。
可他卻將那胭脂送給了昭恆長公主。
謝清黎只覺得口中發苦。
昨夜在燭燈下，充滿期盼與柔情，縫製藥囊的那個自己，簡直就是個笑話。
謝清黎心中驀地生出一股叛逆。
他既有了新人，她又何苦自取其辱？
謝清黎捏著藥囊，緩步走過去。
蕭珩看著她朝自己走來，目光灼灼地注視著她的身影。
彷彿要燃燒出一團火焰來，將她吞噬成灰。
然而謝清黎卻並未看他一眼。
她和蕭珩擦肩而過。
蕭珩手指一緊。
連他自己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手掌就已經握住了謝清黎的手腕。
謝清黎停下腳步。
側過頭，清亮的眼眸裡滿是疑惑，“大將軍有事嗎？”
她愈發覺得不滿。
憑什麼？
憑什麼他可以送昭恆長公主胭脂，而她卻只能將藥囊送給他？
蕭珩定定地看著她，眸光微動：“你沒有話要跟我說？”
謝清黎淡淡一笑：“多謝大將軍昨夜陪同，清黎感激不盡。”
蕭珩喉頭上下動了動。
過了許久，才掀了掀濃密的眼睫，譏諷地放了手。
謝清黎忍住胸口的銳痛，朝著竺郗走去。
停在一臉詫異，不可置信的竺郗面前。
她心不在焉，將藥囊遞了過去。
“邑陽，這個藥囊送給你，能助你安神定魂，少夢清心。”
竺郗唇畔翕動，好一會兒才重重點頭。
“多謝，我一定日日佩戴。”
就像手上捧著的不是藥囊，而是什麼稀世至寶。
謝清黎莞爾，“那也不至於。夜裡掛在床頭就行，若是聞不慣藥味……”
話還沒說完，就被竺郗溫聲打斷了：“聞得慣，我最喜歡的，就是藥材香氣。”
什麼話都叫他說了。
謝清黎點點頭，沒再說什麼。
花滿蹊詫異地跟著她上了樓。
一進屋，就皺起眉問她：“不是說好了，要同蕭珩把話說清楚嗎？你怎麼又送給竺郗了？”
謝清黎委屈地垂下眸，輕聲將胭脂的事情告訴了她。
花滿蹊聽完，滿是憤懣的一跺腳。
“好哇！我還說你怎麼突然使小性子呢！這個蕭珩，看我怎麼罵他去！”
謝清黎搖頭，輕嘆一聲。
“算了。我們已經和離了，他想找誰，要送誰胭脂，都與我無關。”
話是這麼說。
可要是真的能這麼輕易放下，她也不至於這樣折磨自己。
花滿蹊無可奈何。
暗暗後悔，昨天為何要勸謝清黎解開心結。
現在倒好，師妹是看開，要遵從自己的內心了。
可蕭珩卻已經不再留戀兩人的感情。
明天就要正式開始奪榜之爭，謝清黎強迫自己把這些事情放下。
專心準備將要開始的比試。
看起醫書，便是廢寢忘食。
等到回神時，天早已黑了。
花滿蹊放在桌上的飯菜早已涼了。
謝清黎也不覺得餓，推開窗戶想透透氣。
窗子外是郡邸後的一條小巷，沒有什麼人走動。
一陣風吹起，將一股熟悉的味道送到了謝清黎面前。
謝清黎微微蹙起眉，視線不經意間掃到下方的地面。
眼眸突然一頓。
看清下面的東西后，她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