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清黎沉默了片刻,對她莞爾一笑。

“我叫謝清黎,蕭珩是我的夫君。”

陶幼沅對她有恩,謝清黎不想欺騙她。

陶幼沅怔了片刻,才撥出一口氣,像是如釋重負一般,朝謝清黎笑了笑。

“那天晚上,我看到你們二人關係親密,心裡就已經有了猜想。我聽洛太醫說,此次就是你的藥方,才能解梁州的疫疾。你醫術這樣厲害,又生得一副傾城容貌,我比不過你。”

陶幼沅就是有些不甘心,所以才會偷偷跟蹤謝清黎,沒想到正巧看到了她和程續之被帶進姜府。

二人對視片刻,忽然笑了出來。

謝清黎輕輕拉住陶幼沅的手,誠懇地說:“陶姑娘心地善良,胸中有大義,你這樣美好的女子,一定會遇到那個,真正屬於你的良人。”

陶幼沅堅定地點點頭。

兩天後,鬼泣帶著兩大車的藥材,從豫州回來了。

陶知州喜出望外,讓衙役把分配好的藥材,挨家挨戶地發下去。

只過了三天,梁州城的疫毒痢,就徹底退去了。

蕭珩要繼續追剿剩餘的叛軍,還要解決城外劫殺之事,到了和謝清黎分別的時刻。

謝清黎心中,即便對他偏袒陸若檀有怨氣,但到了這個時候,還是充滿了不捨。

將士們整裝待發,太醫隊伍也收拾好了,兩撥人在城門口,即將分道揚鑣。

蕭珩一身照夜鎧,威壓逼人,通身寒氣,氣場凜然。

這幅模樣讓謝清黎即覺得陌生,又止不住地心跳加快。

他神色冷淡,眸光卻柔得像風,指腹掃過謝清黎的臉頰,動作帶了些輕柔。

“你一向不愛讓下人服侍,我也不勉強,但出門的時候帶上高嚴,別讓我擔心。”

謝清黎眼角泛紅,低低地嗯了一聲,幫他整了整披風。

“這次的任務危險重重,你照顧好自己。”

蕭珩低笑一聲:“回到京城,你想行醫救人也好,想回師門看看也好,儘可以按自己的心意行事,不必有顧慮。”

謝清黎深吸一口氣,壓下眼眶的熱意,故作輕鬆地說:“你這麼縱容我,要是我真的把京城攪翻了天,可如何是好。”

“天塌下來,也有我頂著,絕不會落到你頭上。”

謝清黎偏過頭去,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的不捨,“那要是牽連到了陸若檀,你又該怎麼辦。”

蕭珩深深看了她一眼,“若檀有阿晟護著,而你只有我。”

謝清黎愣住了。

他的話意味不明,卻隱隱透露出一絲,她比陸若檀更重要的意思,讓她一時間不敢追問求證。

害怕是她自己多想了,更害怕會失望。

蕭珩卻已經轉身,朝身後的隊伍走去。

謝清黎看著他的背影,一顆心就像被泡在漿水裡,又酸又漲。

護送太醫的羽林軍,在城外的時候,已經被殺了個乾淨,回去的時候,就由蕭珩派出的隊伍護送。

兩條隊伍,在城門外分道而行。

鬼泣跟在謝清黎身邊,吊兒郎當地叼著一根狗尾巴草,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用胳膊捅了捅她。

“哎,你知不知道,我去豫州購買藥材的時候,發現了什麼?”

謝清黎好奇地問:“什麼?”

“豫州的節度使,就是陸若檀的舅舅。我聽他們說,節度使的府上,來了一個坐著輪椅的女子,該不會是陸若檀吧?”

謝清黎心中一驚,“你怎麼不早說!”

豫州和梁州毗鄰,而陸若檀的腿骨不可能那麼快就恢復,坐著輪椅的人,極有可能就是她。

要是陸若檀去了豫州,那麼那天出現在姜府地牢的,就一定是她了!

鬼泣覺得莫名其妙,“豫州節度使是她舅舅,就算她去了豫州,也不奇怪啊。”

謝清黎冷靜下來,沉思片刻,果斷地說:“我們調頭回轉,到豫州去!”

她一定要查清楚,那天要殺她的人,到底是不是陸若檀。

鬼泣嗤笑了一聲,目光變得怪異,“你該不會以為,以幽冥蠱為要挾,就能把我玩弄於股掌之中,隨意命令了吧?”

他的手指緩緩收攏,漸有殺意生出。

“玩弄?”謝清黎有些茫然地眨眨眼,“我們不是朋友嗎?”

鬼泣的動作僵住,比她還要茫然:“什、什麼朋友?”

“你為我的安全擔憂,千里迢迢追來梁州,保護我的安全,難道不是因為我們是朋友嗎?”

鬼泣陷入罔知無措的困惑中,遲疑地自語:“是、是嗎?”

他在雪落閣里長大,自小就沒有任何朋友,一時間竟然想不通她的話。

明明他當初可以把謝清黎帶回雪落閣,嚴刑拷打,逼問出她師父的下落。

可是那天晚上,他夜闖晉國公府,看到謝清黎失魂落魄的模樣,不知道為何,竟然沒有下手。

謝清黎理所應當地拍了拍他的肩:“那我們去豫州?”

鬼泣心亂如麻,胡亂地點了點頭。

他需要時間,想清楚自己對謝清黎的態度。

謝清黎找到洛太醫,只說自己有別的事要做,和他們告了別。

兩人馬不停蹄,朝豫州的方向趕路。

五天之後,她和鬼泣進了豫州城。

謝清黎的容貌實在過於扎眼,鬼泣用一張隨身帶的人皮面具,簡單地改了改,戴在她的臉上。

那張花容月貌的臉,霎時間就變成了一個看起來三十多歲的憔悴婦人。

謝清黎照著鏡子,對鬼泣的手藝讚歎不已。

“你身上怎麼會有女子的面具,這是什麼特殊的愛好嗎?”

鬼泣嘖了一聲,嘲諷地說:“我們做任務的時候,長長要喬裝打扮,改變身份,這有什麼稀奇的,少見多怪。”

二人各自易容,以一對鄉下夫妻的身份,花了五兩銀子賄賂,成功進入陸若檀的舅舅唐壑的府邸,當上了傭人。

在唐府裡待了兩天,到第三天的中午,鬼泣來找謝清黎。

他煩躁地踱步,語氣不太好,“我打聽了一圈,只知道這兒的確有個坐輪椅的小姐,但找不到人。”

“她行動不便,可能住在後院,我今天想辦法進去看一看。”

二人約好晚上三更,由鬼泣用輕功,帶謝清黎進後院查探。

到了晚上,兩人避開府中的侍衛,進了女眷居住的後院。

鬼泣壓低聲音,交待道:“後院的巡防不強,你快去快——”

話還沒說完,他的神情突然一變,一把將謝清黎的頭壓了下來。

片刻過後,謝清黎用氣聲問:“怎麼了?”

“看來唐府不簡單,除了我們,竟然還有別的高手夜探後院。”

謝清黎好奇地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在屋簷下的燈籠映照下,看到了一個她無論如何都沒想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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