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林院首席大學士,鶴祉嵐,才高八斗,學富五車,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兩袖清風,一身正氣,連中三元的狀元,一頂一的人才資源——
此刻在幫皇上寫“滾”字。
曾經鐵畫銀鉤筆走龍蛇的字,被強行要求改成潦草敷衍。
這也沒辦法,皇上一直沒有枕邊人,皇子的時候還沒什麼問題,可是現在她是皇上,那問題就很大了。絕大部分大臣們忠心是忠心,可就是太忠心了,一直在操心皇上後宮的事情。
不過這也讓皇上更好轉移他們的注意力,他的妹妹只要今年秋招考試過了也能入翰林院當個書籍官了。
皇上在下一盤大棋,還必須要贏得無聲,贏得順理成章。
可是……皇上啊……您能不能別讓自己一個人幹啊!光寫滾還好說,其他的奏摺能不能您自己批!他這樣被史官寫進去這不成昏君奸臣了嗎?!至少,至少把房皓巖也拉過來好不好!!
鶴祉嵐在內心嘆氣,無奈地提筆繼續寫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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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靖,有人在跟蹤我們。”
“小姐,那怎麼辦?”
“別打草驚蛇,跟我走。”
晨琨帶著莫喧走進無人的小巷,快速將二人身形藏起,等跟蹤的人走近迅速出來,按下機關彈出摺扇裡藏著的刀片抵著來者的脖子。
“!!”
“!!”
“林深晚?!”
“姑娘!?”
跟蹤她的確實是個練家子,還以為有人知道她行蹤僱人來殺她呢,結果是這個崽子。
也虧得自己微服私訪的時候沒帶暗龍衛,不然這崽子跟蹤這麼久早消失在這世界上了。
“你跟蹤本小姐幹什麼?”晨琨把扇子收回來遞給莫喧讓他復原扇子,沒好氣的問。
林深晚遞出一個鼓鼓囊囊的荷包:“上次答應給姑娘的五兩銀子,一直沒找著姑娘,這次連本帶利一起給您。”
晨琨接過,裡面至少有七八兩,兩個月五兩變八兩,她挑眉:“本小姐這兩個月第一次回來,你就知道了?”
林深晚認真點頭:“實不相瞞,這兩個月在下一直都在城中走動,就是希望能再次遇見姑娘…然後還給您錢。”
“找不到就別擰了不行嗎?本小姐當時都不………………算了,那本小姐就收下了,你可以走了。”差點忘了他爹也是個擰的,認準的東西天塌了也不改,老婆都只要一個。
雖然現在很少,但是也有女子主導婚姻的了,但是女子們不想把這個叫入贅,因為長輩們很少有支援的,所以有些女子們獨立出去自立門戶,且將以女子為主的結婚形式叫做“相”。叫男子相與女子。女子嫁給男子,男子相與女子。
思維跑偏了。晨琨看向還站著不走的林深晚問:“還不走?心疼你銀子了?啊,也是,二公子云遊四方,這些恐怕夠你玩大半年了吧?”八兩銀子可是普通五口人家近乎一年的嚼用,卻只是一位公子哥半年的旅費,關鍵這公子哥還不是喜愛奢華在意貴賤之人。
“在下常年未歸,在皇城幾乎是沒有任何訊息,姑娘怎知在下愛雲遊四方?”林深晚反問。
晨琨難得哽住,但為帝王者從不將失誤表現出來,接到:“你管本小姐怎麼知道的,你到底要幹嘛?”
“姑娘這不常來皇城,肯定對城內好玩的不太熟悉,正巧在下這兩個月走遍大街小巷,可以為姑娘帶個路。”
晨琨一想,自己一直在宮中坐著,上次去聽了個書就回去了,有個熟悉的人帶著自己看看民情也不錯,隨即點頭讓他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