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脖子怎麼會流血！”
柯長志很不理解，於是他根據自己的記憶進行了回想。
“難道是被葉先生的劍氣所傷？”
“原來如此，葉先生的古劍實在過快，以至於讓人產生錯覺，看起來是葉先生收劍認輸，實際上是葉先生的古劍在眨眼間劃傷了柯先生的脖子……”
“嘶……這豈不是表示如果是在實戰之中的話，葉先生能夠在瞬間將其擊殺？”
“葉先生的古劍出神入化，稍有不慎就能取了柯先生的首級，可在那一眨眼的功夫，葉先生竟然能夠精準的控制劍氣，簡直絕了！”
隨著四下裡恍然大悟的聲音響起，柯長志的表情變得無比精彩起來，這時候他才知道，葉驚鴻收劍並不是向他認輸，而是宣告他的失敗。
柯長志的胸口一陣激盪，感覺有一股氣血上湧，他在出劍的瞬間宣告葉驚鴻輸了，結果卻被葉驚鴻一劍擊敗。
打臉啊！太打臉了！
雙方實力的差距，猶如就是大人在打小孩。
毫不誇張的說，柯長志簡直就是一個跳樑小醜一般。
積累多年的文名，都在這一刻毀於一旦了。
“不可能！這不可能！叔父怎麼可能會輸！”
柯鴻修發出了歇斯底里的大吼，而其他的柯家人也是滿腔的悲憤。
在他們的認知裡，葉驚鴻根本就不夠資格與柯長志較量。
然而在今日的文鬥之中，柯長志卻連葉驚鴻一招都抵擋不住。
這就好像是一個無形的巴掌一般，狠狠抽在了每一個柯家人的臉上，讓他們瞬間面紅耳赤起來。
半聖世家的讀書人絕非等閒之輩，什麼時候變得如此不堪一擊了？
難道堂堂半聖世家當真變得如此不堪了嗎？
“奇恥大辱！奇恥大辱啊！”
“荒謬！荒謬！荒謬！”
“我絕對不能接受這樣的恥辱！絕對不能！”
這一刻，柯家人也都心態崩潰，無法再維持半聖世家的形象。
他們感覺自己的尊嚴被無情的踐踏，感覺自己辱沒了半聖世家的門庭，更覺得自己今後沒臉見人。
柯長志目光暗淡，落下了自己的平步青雲。
“葉先生，請你告訴我，你的文宮古劍怎會如此厲害？”柯長志問道。
“我的文宮古劍本就如此厲害。”
葉驚鴻說道：“幸好我當年文戰遼國京城的時候你沒有來，否則你有很大的機率被我失手殺死，你當年避而不戰的決定確實非常的英明，你，真的比他們差太多了。”
“放肆！”
“住口！”
柯家人怒不可遏，無法接受葉驚鴻近乎侮辱的評價，那簡直就是將半聖世家僅剩的最後一點尊嚴都踐踏沒了。
柯長志氣得咬牙切齒，他自命不凡，看不起半聖世家以外的人，也自以為自己的文鬥水平遠勝他人，卻沒想到在葉驚鴻的眼裡，自己比當年敗在葉驚鴻手裡的那些進士更加不如。
這是天大的恥辱！一生的恥辱！
“葉先生，今日，我們柯家認栽了！”
柯長志對葉驚鴻一拱手，緩緩道：“但是你不要以為我們柯家就會如此輕易的善罷甘休，我們柯家人的恥辱，將會由我們柯家人洗刷，我們柯家還會再來的。”
“我記得柯先生自己說過，輸了文斗的話，此事就到此為止，難道堂堂遼國大儒說話猶如放屁？”嶽天一譏諷道。
“這……咳咳……”
柯長志簡直被嗆到，目光看向嶽天一，眼中迸發出怒火。
“不必與他們一般見識，柯家人說話本來也沒幾句好聽。”凌宗德說道。
“哈哈……”眾人齊笑。
“哼！我柯家人說話算數，柯鴻修文膽被碎一事，我們柯家就不予追究了。”
柯長志說道：“但我們依然可以用文壇上最合理的手段，向你們雲國再次發起挑戰，你們就等著瞧吧！”
“既然是文壇之上的競爭，那我們雲國人隨時恭候。”葉驚鴻說道。
“告辭！”
柯長志說完以後，帶著柯家人駕起平步青雲，離開了蘇州城。
蘇州百姓們歡呼雀躍起來。
“真沒想到葉先生的文宮古劍竟然如此厲害，可真是叫人大開眼界啊！”
“可不是嗎！可笑柯家人以為葉先生好欺負，看不起葉先生，誰知道連葉先生的一招都抵擋不住，真是笑死我了。”
“我要寫一篇文章發表在《蘇州文報》上，標題我都想好好了，《柯家人興師問罪到蘇州，比文鬥倉皇逃串出雲國》，諸位以為如何？”
“妙哉！真是妙哉！”
“哈哈……”
蘇州人今天真的是特別的開心，特別的高興。
…………
另外一邊。
柯家人正在飛往遼國的途中。
“叔父，這些蘇州人簡直可惡，居然如此侮辱我們半聖世家，今日我們在蘇州城文鬥兩場皆敗戰，我們還有何面目回去見宗族子弟？我們可是半聖世家的讀書人，必須要雪恥！”柯鴻修咬牙切齒道。
“啪！”
柯長志甩了柯鴻修一個耳光，憤怒道：“都是因為你不爭氣輸掉了今年的龍舟戰，碎裂了文膽，為挽回我們柯家的一點顏面，我們才來蘇州興師問罪，希望可以教訓一下葉驚鴻與嶽天一，讓他們知道我們柯家人的厲害，可沒想到……”
說到這裡的時候，柯長志簡直不願意繼續再說下去。
“侄兒知錯，侄兒有罪。”
柯鴻修急忙認錯，緊接著臉上浮現出了些許猙獰的表情，“這一切都屬杜寧的錯，如果不是因為他，我們柯家絕對不會遭受這樣的奇恥大辱，叔父，求您向祖爺爺求個情，讓他復原我的文膽，否則我這輩子都是無膽的舉人了，這將是我們家族的恥辱。”
“哎……”
柯長志搖了搖頭，“如果你的文膽是被外力擊碎，只要祖爺爺出手，以他老人家的半聖之力，可以讓你的文膽復原，但你是因為失去了遼國民心而碎了文膽，就算是半聖也無能為力。”
聽得此言，柯鴻修如遭轟頂。
“哼！我們柯家人受到的恥辱，必須要雲國人十倍的代價來償還！”柯長志說道。
“那我們該怎麼做？”柯鴻修問道。
“韜光養晦，以待天時。”
柯長志笑道：“根據可靠訊息，景文帝病入膏肓，已經快要不行了，景文帝在位期間一直未立太子，也就是說景文帝一旦去世，諸王就會爭奪皇位而明爭暗鬥，到時候，雲國將會陷入一場大危機這之中。”
“什麼？景文帝快不行了？”
眾人的表情給變得有些嚴肅起來。
景文帝在位期間，為雲國做了許許多多卓越的貢獻，即便是遼國的文壇之上，也對景文帝有著極高的評價。
“景文帝確實是雲國曆代以來不錯的皇帝，兢兢業業，為國為民，若是再讓他治理雲國二十年，雲國的國力將會空前強盛，甚至能與我們遼國相提並論，只可惜他身染重疾，對人族而言是一個損失啊！”
柯長志發自內心感到惋惜，沒有半點的虛假之情。
雲國昌盛，也代表著人族昌盛，人族昌盛，則諸國昌盛。
若是雲國能夠勝過諸國，就能夠做頭帶動其他國家不斷昌盛。
文壇上的文名競爭是私人恩怨，而帶領人族不斷向前邁進，是每一個讀書人奮鬥的共同目標。
人族若是不能興盛，妖蠻就有可乘之機。
妖蠻也會進步。
在聖林大陸，有人族、妖族、蠻族、匈奴等眾多種族國度，都有著開疆擴土的野心，人族一旦落後，就會被其他種族分食。
因此，人族必須要不斷地進步，不斷地超越當前的文明。
文名競爭，就是為了激勵各國學子發奮圖強，繼往開來。
“眼下雲國太子未定，而景文帝萬一在這個時候去世的話，雲國就有可能陷入內亂，到時候，我們柯家能否藉此機會報今日之恥？叔父說得以待天時，莫非就是這個？”柯鴻修小心翼翼的說。
“孺子可教。”柯長志輕輕點頭。
“可……可那樣做的話，萬一妖蠻乘虛而入，我們豈不是成了妖蠻的幫兇？”
柯鴻修臉色一白，他心裡雖恨自己在雲國受辱，可他卻還有良心，不可能做出忤逆人族之事。
甚至在必要的時候，也可以做出犧牲。
這是讀書人刻在骨子裡的人族大義！
“可笑！無知！”
柯長正不以為然道：“如今人族強盛，雲國若是連區區妖蠻都擺不平，就只能是證明雲國貪官汙吏眾多，以至於國庫空虛，這樣的國家只有一個下場，那就是被更加強大的妖蠻分食，我們只是利用文壇上的規矩對雲國的文壇進行打擊，但並不影響雲國的朝政，所以就算雲國被妖蠻給滅了，與我們柯家也沒有半點關係。”
“長正此言極是，只要不影響兩國朝政，就是天經地義的文名競爭，所以我們無需顧慮。”
柯長志輕輕點頭，面露微笑。
“原來是這樣。”
柯鴻修似懂非懂。
“回國以後，我們要做好充足的準備，柯家在雲國丟了的面子，就要在雲國這裡撿回來。”
“是！”
…………